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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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人話題一偏,又落在了剛剛她們口中那委托人身上。 這位楊小姐前些日子往律所跑了好幾趟,但很不巧的是,司卿譽那段時間正好在洛杉磯出差,聽楊小姐的意思是想當面向司律表達感謝。不過律所的人都知道,這只是個由頭,真正的目的不言而喻。 這種事常有發(fā)生,大家也都見怪不怪,反正最后的結果都顯而易見。 這邊,司卿譽回辦公室放了東西就準備去會客室,快到門口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身回來打開了辦公桌最上層的抽屜,里面一堆整齊的文檔上面,格格不入的放著一個巴掌大的粉色絲絨首飾盒。 鄭艇舟敲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司卿譽往左手無名指戴戒指的樣子。 他手好看,金色的素圈戒指套在左手無名指,猶如在上好的竹節(jié)白玉之上落下金色描圈,指骨分明,又襯的手指修長,美不勝收。 鄭艇舟咋舌,司卿譽是個寡淡的性子,但那戒指一戴,用他老婆的話來說,就是多了那么一絲微妙的人夫感。 這種感覺還怪別扭的,鄭艇舟看多少次都不適應。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還留著呢?!?/br> 司卿譽仿若未聞。 鄭艇舟也不介意,往司卿譽會客椅上一坐,就在那兒自說自話,“你這是留著用來應付爛桃花,還是舍不得扔?” 首飾盒放回原位,司卿譽沒接他話,只問:“很閑?” 鄭艇舟聳了聳肩,“不閑啊,這不是剛幫你應付完爛桃花回來?!?/br> 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司卿譽又不嫌麻煩的摘了戒指重新放了回去。 明明只是簡單的動作,鄭艇舟硬是品出了幾分小心翼翼,不免頭疼,“你不說自己能整理好么?現(xiàn)在這算怎么回事。” 坐在上首的人看似氣定神閑的把玩手中的首飾盒,實際上眉眼間早已沾染了兩分燥意。 他試過了,無論是置之不理還是將之丟棄,最后的結果都一樣,戒指還是會被他留在身邊,就像他也還是會跟著一塊兒借住進那個家。 這其實是他最不想要的結果。 不理智的、被感情左右的。 但再怎么抗拒,他也得承認,沒有哪個哥哥會想要完全占有自己的meimei,即便沒有血緣關系,但倫理還是會給人上一層道德枷鎖,只是這條鎖鏈顯然沒什么用。 他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就是個爛人。 外面暖融融的陽光透過辦公室透明落地窗灑落在司卿譽身上,卻揮不散他身上半分陰霾。 闔了闔眼,按下眼底的自厭,司卿譽語氣夾雜了幾分不耐,不是對誰,只是單單對現(xiàn)在的自己心生煩躁,他淡淡開口:“做不到?!?/br> 鄭艇舟:“...???” 將戒指放回,再抬眸,司卿譽又恢復了往日不顯山不露水的清冷模樣,他:“試了,做不到?!?/br> 鄭艇舟:“...” 你做不到就做不到,還說這么理直氣壯。 “行吧?!彼膊恢勒f什么好了,畢竟這前女友就快要變繼妹了,正主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不是? 不過,鄭艇舟還是有點懷疑,“你確定私下跟你媽接觸的那個人是她爸?” 前幾天,司卿譽突然告訴他,他媽隱晦交往的那個對象很有可能就是許宜依爸爸的時候,他驚的半天說不出話。震驚過后,就只剩下了對自己好兄弟的憐憫。 哎,兄弟這棵老鐵樹好不容易開個花,還沒結果呢,就要被扼殺了。 司卿譽不太想聊這個話題。 鄭艇舟不依不饒:“有沒有可能是你誤會了?” 司卿譽看他一眼。 想到他媽這半年多來的異常,現(xiàn)在又毫不避諱的借住在了她爸那里… 胸口沉重了幾分,司卿譽閉了閉眼,語氣透著疲憊,“應該是他?!?/br> 鄭艇舟啊了聲,又問:“那她知道嗎?” 司卿譽思索片刻: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應該只當他們的父母是老朋友,并沒有多想。 他搖頭。 鄭艇舟嘆氣,“那你還…”不控制控制你自己! 后面的話鄭艇舟沒說,但司卿譽意會。 他忽的低笑一聲,“至少,現(xiàn)在還不是?!?/br> 鄭艇舟:“…?” 被他暗藏的瘋狂給嚇到了,鄭艇舟搓了搓手臂,“你冷靜點?!?/br> 司卿譽重新戴上眼鏡,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 “我很冷靜。”他說。 鄭艇舟:“…” 我信你個鬼! 得得得,知道自己多說也無用,反正司卿譽一旦決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鄭艇舟就聊起了正事。 “周三要跟恒盛地產(chǎn)敲定最后的細節(jié),你去我去?” 司卿譽查了行程,“我去。慶泰工地那個項目你跟一下?!?/br> 鄭艇舟:“行。那票訂周二下午,周四上午返程沒問題吧?” 司卿譽:“嗯?!?/br> 鄭艇舟:“行,我去安排?!?/br> 臨走前,鄭艇舟像是想起什么,回頭問他:“晚上還去我家吃?” 這大半月,為了避嫌,司卿譽多數(shù)在他家吃。 他以為司卿譽這邊沒什么問題,已經(jīng)打算給老婆發(fā)微信了,誰知那邊的人一反常態(tài),說:“不用?;丶页浴!?/br> 鄭艇舟嘖了聲:“你悠著點吧,別到時候收不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