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酒店準備的房間是兩室一廳,老爺子不在客廳,應該是在房間里休息,桌上還擺放著筆記本電腦和文件,想來季伽勛一直都在這里。 錯開身走進房間,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季伽勛還在身后繼續(xù)說。 “你別不聽勸,我都是為你好,幫叔叔嬸嬸教育你。要是社會上都是你這樣的人,豈不是亂了套?” 染酒頭也不抬,“社會上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cao心?!?/br> 季伽勛被他氣的啞口無言,依舊不肯放棄,“你不就是仗著自己家庭條件好么,上天給你這么好的權利,你竟然不懂得珍惜!” 染酒本就肚子一團火,被他這么激一下,火力更旺盛,直視他的眼睛,冷冷道:“那我給你上天的權利,你上天去吧?!?/br> 季伽勛咬著牙,“弟弟,不是我說話直,你都這么大了,應該為叔叔分擔一下,不該成天都搗鼓你那個虧損的酒吧?!?/br> 染酒:“你不是說話直,你是太把自己當回事?!?/br> 季伽勛的臉頓時被氣得紅一陣白一陣的,甚是好看,咬著牙道:“我是用心在勸你回頭的?!?/br> 染酒哦一聲,漫不經(jīng)心道:“我謝謝你,下次別用心?!?/br> “我每天都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到深夜,你呢?就跟個紈绔子弟一樣,每天就知道花天酒地?!?/br> 季伽勛拿起桌上的文件摔在染酒身前,“你不就是仗著自己說話比我利索一點,除了這些,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比?” 染酒呵呵一笑,“簡單的事情都要忙到深夜才能完成,你效率低也是拿出來炫耀的資本?工作都沒有完成,好意思教育起我來?” 他站起身,拿起文件走到季伽勛面前,將文件放在他手上,眼底滿是嘲諷。 “烏龜?shù)暨M鹽缸里,給你這小王八閑完了。工作去吧,沒用的東西?!?/br> 季伽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從小到大他懟染酒的次數(shù)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雖說每次都撈不到好處,卻能帶一種身心愉悅的快感,看到染酒默不作聲的樣子,他都覺得是自己贏了。 這次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說的每句話,對方都能精準的戳中話中的漏洞,然后往自己的心窩子里死命戳。 季伽勛有些猝不及防,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罵我?” “沒有啊?!比揪坡柫寺柤纾荒槦o辜,“我夸你呢?!?/br> 季伽勛冷笑一聲,話語句句帶刺,“你在國外留學三年頂個屁用!到頭來連個破酒吧都開不起來,我們兩個之間最沒用的是你吧!” 染酒臉上的笑意帶著輕蔑,“上個月公司虧空五千萬的事情需要我來提醒嗎?四處宣揚自己吊炸天,你以為的瞞天過海,不過是掩耳盜鈴的智障行為?!?/br> “季伽勛,臉就一張,省著點丟?!?/br> 季伽勛愣住。 他怎么會知道虧空五千萬的事情?! 虧他前些日子還在季南與面前夸下海口,說今年分公司凈利潤一定能達到三千萬,合著全家人都知道,就自己在唱獨角戲?! 自己以為的英雄戰(zhàn)績,不過是給人看笑話罷了。 “季伽勛,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么總覺得自己有天大的能耐,就因為學了幾天三腳貓功夫?” 染酒從來都沒有這么咄咄逼人過,這都是季伽勛自己逼的。 季南與和簡兮當他自幼失去雙親,不讓他發(fā)現(xiàn)與自己與別人不同而感到自卑,吃穿住行樣樣和染酒一樣,從來不會虧待他。 這些年染酒一直忍著他,讓著他,再多過激的話語也不跟他計較。 小時候染酒常聽見的話就是,讓著哥哥,不能和哥哥吵架。 染酒雖然調(diào)皮,但父母的話還是會聽的,即便季伽勛做的很過分,經(jīng)常搶走自己的玩具,他也很少和季伽勛發(fā)生正面沖突。 沒想到近幾年來他越發(fā)變本加厲,說話從不過腦子,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鼻子插上蔥,真把自己當頭象了! 他生氣到了極點,說話也開始不過腦子?!澳闵晕觿幽X子都不會說出剛才的那些話?!?/br> “像你這種小事說不停,中事辨不明,大事拎不清人,我需要你充當長輩的角色來教育我?你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但凡你有點自知之明,就不會當著我父母的面詆毀我來滿足你的虛榮心!” “我告訴你季伽勛,我不跟你計較不是因為我怕你,是我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里?!?/br> 染酒從來都沒像今天這樣對他說狠話,現(xiàn)在倒是直接撕開他的傷口,還在上面撒兩把鹽。 每次面對季伽勛的時候他都很收斂,就算再怎么生氣,也不會拿季伽勛已故的父母出來說事。 要是換做其他人,以染酒和則恭良儒雅,激則問候九族的性子,他早就問候?qū)Ψ阶孀谑舜?,當了對方幾十次再生父母教他做人?/br> 現(xiàn)在面對幼年時期父母雙亡的季伽勛,這也算是他做的最過分的一次。 “說夠了沒有?!” 一個敦厚的聲音從房間傳來。 第18章 老男人的味道 老爺子杵著拐杖站在房間門口,“你們倒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里了?!?/br> 季伽勛:“抱歉爺爺,把您吵醒了?!?/br> 老爺子看著他,“在家里他也是用這么難聽的話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