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昨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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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層薄霧在楊水生的面前忽隱忽現(xiàn),當(dāng)那層薄霧變淡的時候,楊水生清晰的看到了月光下佇立著一個人影。 不過因為距離太遠(yuǎn),他看不清那個人是男是女,長的什么什么樣子。 合著那個人影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一陣古怪的聲音,猶似女人的哭泣,猶似死人的哀嚎。 楊水生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他緩步向那個人影走去,希望看到一張藍(lán)色的面具,但是又不希望看到那個藍(lán)色的面具。 一陣陰冷的風(fēng)從他的面前刮過,夾起一股淡淡的灰燼味道,他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感覺自己的頭腦有種暈暈的感覺,踩著月光漫步在老街上,像是在夢里游行一樣,整條老街一個人都沒有,打更的梆子聲仿佛都從這個世界悄悄遠(yuǎn)去,只剩下楊水生和面前的那個黑影。 當(dāng)他靠近那個黑影的時候,那個黑影仿佛也察覺到了他,一對明亮的眼眸在黑夜中閃爍了一下,像是貓眼,看起來有些瘆人。 楊水生的腳步在原地停頓了一下,卻如那個黑影的目光在黑夜里停頓一般。 緊接著,那個黑影突然開始快步跑了起來,離楊水生越來越遠(yuǎn),在薄霧的另一邊悄悄隱退,楊水生快步追了上去,薄霧漸漸的將他的身體全部的籠罩住了。 時遠(yuǎn)時近,若即若離。 楊水生向前掃了一眼,有什么東西硬生生的鉆到了他的眼中。 那是一張繡花手絹,他俯身撿起了那張手絹,白色絲質(zhì),上面繡著一只淡粉色的荷花,這是一個女人用的手絹。 那個人影是個女人? 繼而,他向那個疑似女人的人影追了過去,或許是因為手中的那張手絹影響了他的判斷,他怎么看怎么覺得面前的那個人影是一個女人。 看她奔跑時的步伐確實不像是一個男人。 楊水生與那個人影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覺得對方跑的很快,他有些追不上,在前方的一個轉(zhuǎn)角處,那個人影消失不見。 楊水生有些愕然的站在那條街的轉(zhuǎn)角處,兩個鮮紅色的燈籠在他的眼前亮著。 富察氏的王府燈籠,走過去的時候,他看到門上懸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邊刻著蒼勁有力的“富察王府”四個大字。 那個人影便是在這里消失不見的。 楊水生的目光向這條街掃視了兩眼,附近一個行人都沒有,他默默的在此佇立了片刻,直到不遠(yuǎn)處響起一陣打更者的鑼聲的時候,他才放棄自己心中的執(zhí)著,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順著街角的另一條路消失在了富察王府的大門前,那兩盞紅色的燈籠如同一對血紅的眼睛一般凝視著楊水生的背影。 次日清晨。 楊水生從睡夢中醒來,昨夜做過的事情如同夢中一般,抬起天窗探頭看一眼。 唯有頭上的被藍(lán)面人踩掉的那半塊青色瓦片告訴他,昨夜發(fā)生的一切不是一場夢。 他抻了個懶腰,聽到了房門外阿離的呼喚聲。 他穿上了衣服走出門,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正在給前來買藥的病人開藥。 附近的人都喜歡阿離,他們什么都喜歡和阿離說,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楊水生下來之后,那些和阿離暢聊的人似乎覺得有些別扭,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這里。阿離回身看了楊水生一眼,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替,也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反正楊水生感覺有些別扭,他咳嗽了一下,低著頭走到了樓下。 “打擾你和別人聊天了。” “哪有!”阿離白了他一眼,開口說:“他們也只是和我隨便說說而已?!?/br> 說著,她的身體向楊水生湊了過去,開口說:“先生,你知道嗎?聽說昨夜死了一個打更的巡夜人,好想是被人打斷了脖子,死的可慘了。尸體是被早上出燒餅攤的老大叔看到的。那個地方剛好是一個特別熱鬧的地方,結(jié)果死人的消息不到一會就傳開了,剛剛來買藥的那個人恰好從燒餅攤回來的,給我講的繪聲繪色的。” “興許,他是個說書人。” 楊水生隨口的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到廚房里吃早餐,阿離已經(jīng)將一切都擺在了桌上,兩碗豆?jié){加上幾張燒餅,估計是剛剛那個買藥的人送來的。他倒是會討阿離的殷勤。 阿離走了進(jìn)來,坐在了楊水生的對面,抬手拿起筷子,與楊水生的目光對視的時候,臉上露出的嬌俏的笑容。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了,看到有人和阿離走的近一些,楊水生心里總有些不舒服,他覺得阿離若是從他的身邊離開的話,他心里會很難受的。 不過他也知道,做人應(yīng)該豁達(dá)一些。 端著豆?jié){往嘴里送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阿離跟他說的那件事,昨夜竟然有人死掉,打更的巡夜人。 他恍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他追著一個人影,在省城的大街小巷,奇怪的是當(dāng)時一個打更的人都沒有遇到。 他想了想,問:“那個死掉的打更人負(fù)責(zé)的是哪一個區(qū)域的夜間巡邏?” 阿離說:“這附近擺攤的大叔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然是負(fù)責(zé)老街這邊的區(qū)域了。” 楊水生沒說什么,他叼著筷子,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然后放下了筷子說:“等會兒我想去看一看那個死掉的打更人?!?/br> 尸體死了之后,被送到了離這里最近的警察局,由法醫(yī)負(fù)責(zé)檢驗尸體,不過通常只是面子工作。 死者只是一個打更的,分量不夠,這樣的人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個,警察局的人都懶得管。 盡管如此,楊水生還是沒能輕易的見到死者的尸體,盡管他是無塵醫(yī)館的老板,可是不對他們賄賂一些錢財?shù)脑挘裁捶奖愣紱]有。 一直大手硬生生的將楊水生推搡出來的時候,另一只堅硬的手將楊水生拽了回來,他扭頭看了一眼,張副官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 警察局的人看到張副官之后,肅然起敬,敬了一個禮,張副官抬手揮了揮,面前的幾個警察輕輕的退讓了一下。 張副官徑直的走進(jìn)了有些陰暗幽深的警察局里,楊水生緊跟著他的背影。前者走的很快,后者緊緊跟隨,好不容易湊到他身邊之后,楊水生開口問他: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張副官輕輕的昂了一下頭:“我聽說這附近發(fā)生了一件殺人案,所以特意過來看一下?!?/br> 他的話聽起來還是有些僵硬,看來他還在意楊水生昨天說的話。 楊水生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心里也感覺很糾結(jié),也不知道那個富察氏怎么就將張副官誘惑成這樣了。 莫不是真愛?他異想天開的猜想著。 前邊有獄警領(lǐng)路,警察局的拘留室陰冷潮濕,墻壁上結(jié)著一層厚厚的霉斑,花花綠綠,再往里走的時候,空氣中聞起來有一種腐爛的味道。 鋃鐺鐵門的后邊是一個仿似沉睡的半老之人,半頭白發(fā),半身滄桑,一世孤獨,死了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張副官打開了鐵門走了進(jìn)去,他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具尸體,眼神在尸體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先注目的即是死者的脖子。 有些輕微的變形,骨頭斷了。 “你來的正好,你檢查一下這個人究竟是怎么死的?!睆埜惫俳K于和楊水生說了一句比較自然的話。 楊水生挽起了袖子,這也是他這次來想做的事情,理由是因為他想起了昨夜出現(xiàn)的藍(lán)面人,以及在富察王府失蹤的那個黑影。 他想檢查一下死者的尸體,然后判斷兇手是個什么樣的人,醫(yī)生有一半是給活人看病,另外一半是看死人。 楊水生二者兼顧之。 他抬起了死者的頭,摸了摸死者的脖子,檢查了眼瞼,檢查了身體的其他部分,從頭到腳,從內(nèi)到外。 最后他確定,殺死這個人的應(yīng)該是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而且他身上有一些淤傷,傷痕都不是特別的規(guī)則,那不是一個人在他的身上留下的。 他將自己得出的結(jié)論告訴了張副官,后者聽到之后沉思了一下,他有些別扭的看了楊水生一眼,似乎還因為楊水生說的話而斤斤計較。 雙方有爭執(zhí),他們不能都像刺猬一樣挺著,楊水生給張副官道歉,算是個謙謙君子,對方也是個君子,接受了道歉之后又將這份歉意還給了他。 不過張副官已經(jīng)解開了心結(jié),他對楊水生說:“我最近這兩天一直徘徊在富察王府附近,哪怕有一點機(jī)會,我也想見到她。結(jié)果我昨天晚上守到了二更天與三更天交替的時候,你猜我等來了誰?”他自問了楊水生一句,然后開口回答道:“我等來了那個幾度出現(xiàn)在趙府的藍(lán)面刺客?!?/br> 楊水生驚訝的嘴巴有點難以合上,他記得這個時間點,他正在追著黑夜里的那個人影在省城的街道上飛奔,而他們就在富察王府的大門口那里錯身而過。 那個藍(lán)面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富察王府?這是張副官心中的疑惑。 而楊水生心中卻想到了那個在富察王府門前消失的那個古怪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