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醫(yī)館開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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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穿著汗衫的精裝男子抬著一頂紅色緞面的轎子行走在省城的老街上。 這是原本是一條異常蕭條的大街,位置奇好,偏偏往來的人非常的少,所以生意人在這里無不鬧得血本無歸,天哀人怨,整條老街如受到了詛咒一般。 但是今日,這條老街看起來倒是有些怪異,原本如同鬼街一樣寂靜的地方,竟然傳來了熱鬧的鞭炮聲,遠(yuǎn)遠(yuǎn)聽去,還帶著一些隱約的恭賀聲,聽起來十分的熱鬧。 轎簾掀開,露出了梁景玉那張微胖的白臉,那雙充滿了傲氣的眼睛掃了一眼這條老街,街上時不時有人經(jīng)過,時而年邁老人,時而嬌柔女子,臉上都帶著笑意,他的眼睛掃到了他們手中提著的油紙,那是專門醫(yī)用的油紙,里邊包裹的必然是藥材。 他冷哼一聲,眼中露出了不屑的目光。 紅緞轎子沿著老街一直往前走,停在了一個十分熱鬧的二層木樓前,木樓成色質(zhì)樸,十分典雅,大有名樓岳陽的樣子。 這里原本是一家叫神叟醫(yī)館的地方,后來那家醫(yī)館經(jīng)營不善,只好閉門歇業(yè)。 同行相輕,同行相斥,所謂神叟醫(yī)館雖然對他梁家的福澤堂沒有什么經(jīng)濟上的威脅,但是多一家醫(yī)館閉門歇業(yè)對他而言總是一件好事??墒恰?/br> 他抬頭看著二樓懸掛的牌匾,上邊篆刻著四個正楷大字。 無塵醫(yī)館。 這四個字對梁景玉而言是一種諷刺,他當(dāng)初用商業(yè)技巧將神叟醫(yī)館搞垮了,沒想到從天而降一個無塵醫(yī)館繼任了這里,而這個醫(yī)館還是他的寶貝兒子梁思成親手買下來的。 他冷哼了一聲,本能的向無塵醫(yī)館掃了一眼,看到一個穿著長衫的年輕人正在門口迎客,舉手投足帶著一種獨特的氣質(zhì),梁景玉的眼中本能的浮現(xiàn)了一絲陰狠。 人來人往,此起彼伏,恭賀的話語聽的楊水生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但是還是得陪著笑臉,阿離端著茶具在醫(yī)館里忙里忙外,為前來祝賀的客人端茶倒水,忙的算是心安,臉上帶著絲絲笑意。 楊水生并未打算大張旗鼓,只發(fā)了幾份請柬,請的都是省城的一些醫(yī)德比較好的醫(yī)生,可是不知道為何,這省城的望門幾乎都知道了他的醫(yī)館開張,所有人都趕來給他祝賀,一時間搞的楊水生有些措手不及。 上次解決了趙司令府中的夢游癥之后,他的名聲在省城廣播,有人傳聞楊水生越趙司令的關(guān)系不一般,如今這么多人前來找他套近乎,多半也是想借著他和趙司令的關(guān)系來攀一下高枝。唯有楊水生自己無奈的搖搖頭,他與趙司令確實有一些微不足道的交情,卻也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有的,但愿這份交情不會成為自己在省城的負(fù)擔(dān)。 一對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客人從面前經(jīng)過,穿著黑色長袍,楊水生微笑的對他說了一句“歡迎”,招手讓阿離過來奉茶,整個醫(yī)館只有他們兩個人,倒是有些忙不過來了。 有的客人來了就走了,有的客人還愿留在這里相互結(jié)識一下,無塵醫(yī)館的開業(yè)做了一個媒介,讓這些平日里想見卻沒有什么理由見面的大人物聚在了一起。 迎進(jìn)最后一位客人之后,楊水生舒了一口氣,抬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了紅色緞面轎子,轎門外梁景玉傲然的佇立在原地。 楊水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恍然間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轉(zhuǎn),微笑的走過去,青色長衫隨風(fēng)而動。 “梁老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br> 他伸手邀請梁景玉,后者凝視了他一眼之后,板著的面孔突然松懈,眼睛在瞳孔中轉(zhuǎn)了轉(zhuǎn),肥胖的臉上嘴角上翹,用相同的笑容拱手對他說:“小先生醫(yī)館開張,可喜可賀?。 ?/br> 楊水生淡淡的笑了笑,謙遜的說道:“梁老先生是前輩了,您能過來,我實在是高興,我們到里邊落座吧!” 他的謙卑對于梁景玉來說似乎很是受用,兩只眼睛輕輕的瞇了一眼,里邊帶著得意的目光,整個人的神態(tài)雖然帶著一絲淡淡的傲慢,卻也不失禮節(jié)的欲迎還拒,做足了戲份之后,兩個人一同向醫(yī)館走去。 醫(yī)館的大堂原本是非常寬敞的,但是此刻容納了十幾個人之后,也略顯擁擠,一群人手持著阿離奉上的茶杯,在一起聊天交談,期間難免說起無塵醫(yī)館的東道主。這些前來湊熱鬧的客人開始只以為楊水生和趙司令有些交情,但是看到楊水生和梁景玉一同走進(jìn)來之后,心里不由的產(chǎn)生了一絲意外。趙司令縱然厲害,卻也只是在軍政上有些手段,但是要說醫(yī)館經(jīng)營這方面,整個省城,沒有人比梁景玉更厲害。楊水生竟然能與他搭上話,在外人看來他必然不是一般人物。這群精明事故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二度恭賀楊水生的無塵醫(yī)館開業(yè)。 照舊是恭敬之詞滿天飛,聽的人忍不住皺眉塞耳,阿離在身后感覺雞皮疙瘩都要掉滿地了,楊水生卻還是的滿面笑意的接受他們的恭維之詞,也是難為他了。 “梁老先生請坐?!?/br> 楊水生揮手指了指大堂的中央空出了兩個極佳的位置,不知為何,來的人都刻意沒有去坐那兩個位置,仿佛是特意留出來的,楊水生將梁景玉招待在這個座位上,也不算是怠慢他。 眾人落座暢聊,難免談到楊水生的過往,他本是個低調(diào)的人,但是這種時候,身為無塵醫(yī)館的老板,說到他的時候也是避無可避。 不過楊水生年紀(jì)雖然小,但是在與眾人的交流之中卻不落下風(fēng),來的人不都是善意祝福的,也有綿里藏針的人,與他說話是刻意挑撥刁難,奈何楊水生如同打太極一般,任好事壞事都不動聲色的抹過。 開始還有些老生想要欺負(fù)他年少無知,但是一來二去,反倒是自己吃了一些虧,知道楊水生不好惹之后,漸漸的也都老實了下來。 這時,一輛軍綠色的汽車停在了醫(yī)館的大門口,這輛車是趙司令的用車,楊水生看到之后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趙司令竟然會過來。 對于其他人而言,趙司令的關(guān)照是夢寐以求的,但是對于楊水生卻不是如此。 生于亂世,他但求踏踏實實將醫(yī)館的事情打理好,在這個混亂的省城能有一處清凈之地,不想與任何人扯上瓜葛。 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樣的想法還是有些天真。 車門打開,一個穩(wěn)健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身著軍裝,英姿筆挺,棱角分明的面孔看起來極為熟悉。 張副官。 但是只有他一個人下來,并未看到趙司令,楊水生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氣,趙司令不來反倒是一件好事,這樣他事后也不必受人太多的話柄。 張副官抱著一個半肘高的木盒向堂內(nèi)走了進(jìn)來,先是對前來的客人表示了一番敬意,尤其是梁景玉。他與趙司令是親家,張副官自然要尊重一些,只不過這所謂的尊重看起來倒是有些牽強。 張副官抬頭看了楊水生一眼,幾天不見,他倒是越發(fā)的英姿挺拔了。 之前在趙府有許多事情都虧了張副官,他們一同經(jīng)歷了一場冒險,可以說積累了深厚的友誼,現(xiàn)在張副官過來看望他,他自然是十分高興。 “水生,恭喜了?!彼f。 “一直沒見你,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楊水生笑了笑,招呼阿離道:“快給張副官倒茶?!?/br> 他擺擺手,說:“不必客氣了,我還有些事,恐怕是不能久留了,今日前來是特意來代司令來送賀禮來的?!?/br> 張副官將手中的木盒交到了楊水生的手上,他接過之后,發(fā)現(xiàn)盒子有些重量,也不知里邊是什么東西。 無故受禮讓他心有不安,但是眾目睽睽,他也不好將盒子打開,想問一下盒子里邊是什么東西,但是又感覺不太禮貌,只好轉(zhuǎn)身交給了阿離。 “趙司令客氣了,代我謝過他的禮物?!?/br> 一雙精練的滿是硬繭的手掌輕輕的擺動了一下,張副官說:“司令本來是打算親自來的,但是公務(wù)纏身,只好派我過來送一份薄禮?!?/br> 以趙司令的手筆,恐怕不只是薄禮那么簡單吧!楊水生盯著木盒,心想。 “不知司令送給楊先生的禮物是什么?” 梁景玉突然開口,問出了楊水生的心聲。 這樣的話本不是梁景玉應(yīng)該問的,他之所以開問,是因為這個問題別人不敢問。他知道趙司令是默許楊水生的無塵醫(yī)館在省城經(jīng)營的,只是不知道趙司令是否看重楊水生?看重到什么程度?通常來講,從送來的賀禮上是最能看出這一點的,他若是重視楊水生,自然會投擲一些貴重禮物,反之亦然,因此梁景玉問了別人不愿意問的問題,看起來固然愚蠢,卻也算是一種無奈的聰明之舉。 “司令送給楊先生的是南海的碾玉觀音像?!?/br> 張副官聽到之后倒是沒有回避,直接開口對他說,話語雖然不是特別沉重,但是在場中人卻忍不住嘩然起來,如一根根冷刺一樣扎在楊水生的心中。 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見梁景玉的一張白臉透紅,似乎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般。 梁景玉在原地憋了半天,一口氣終于舒緩而出,冷冷道:“司令倒是看重這小子??!竟然舍得將僅有的一尊碾玉觀音送給他。” “楊先生為我們府中解決了大麻煩,司令自然舍得?!?/br> 張副官的話語擲地有聲,梁景玉的臉上一陣泛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沒忘了順便帶上楊水生,眼中那層虛假的和善頓時被狠毒的目光取代,仿佛他們觸碰到了他的尊嚴(yán)一般。 現(xiàn)場一陣尷尬,楊水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他雖然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也知道梁景玉已近憤怒的節(jié)點。 今天醫(yī)館開業(yè),他不希望發(fā)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剛想要開口說一些緩和氣氛的話,一個人影突然闖了進(jìn)來,如一根冷箭一樣硬生生的插在了眾人的面前。 楊水生后退了一步,一個衣著破敗的中年人焦急的看著他們,一臉的無助與茫然,他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聲音顫抖的說: “誰是醫(yī)生?麻煩救救我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