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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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陽光從客房的窗欞透射到堆滿醫(yī)術(shù)的桌案上,桌邊放著的燭臺積滿了蠟燭燃燒后流下的蠟油,一簇細微的火苗未被熄滅,仍在固執(zhí)的燃燒著,似乎在說“指窮于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也”,卻也只留下了一句“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與光也,不亦難乎?” 一陣敲門聲倏然響起,卻無人應(yīng)答,門外的人似乎有些訝異,又喊了兩聲,但是仍然沒有人回答,那人輕輕一推,門忽的開了,一個穿著黑色旗袍的秀麗身影走了進來。 “先生!你怎么就這么睡著了?” 楊水生睜開了自己朦朧的雙眼,看到阿離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臉責(zé)備的樣子,恍然想起自己昨夜為了找出趙家小姐的病癥根源,查遍了醫(yī)書,卻半點收獲都沒有,眼見天空漸漸的露出魚白色的時候,他感覺有些疲倦困乏,竟然就這么睡著了。 “你昨夜還關(guān)照我小心著涼,自己卻一點都不注意?!卑㈦x嗔責(zé)了一下他,卻拿起一件青色長衫披在了他的身上,“先生先休息一下,等下還要去看趙家小姐呢!” 楊水生只感覺有些恍然,他抬頭向窗外看了一眼,刺眼的陽光穿透窗紙照射在他的眼中,他的頭微微向后退了一下,開口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已經(jīng)是辰時了。”阿離說。 楊水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睡到了這個時候,他立刻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軀,然后對阿離說:“先不休息了,還是去看一下趙家小姐吧!” “不吃早飯就去怎么行?你等著,我去借府里的灶頭幫你燒一些好吃的。” 阿離轉(zhuǎn)身就要出門,楊水生攔住了她,趙家小姐身上的病癥沒有解決,他怎么可能吃得下飯,當(dāng)即搖搖頭:“算了,趙家小姐身上的病癥等不得的?!?/br> 阿離知道楊水生如果說不吃的話,那他就真的不會吃,便有些無奈的點點頭,提起藥箱跟著楊水生出了門,路過水塘上方的小石橋的時候,她的尸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楊水生注意到她的樣子,開口問道: “阿離,你昨夜說這河里有人是嗎?” 阿離膽怯的點點頭,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楊水生的手臂,他心里一陣疑惑,昨夜他轉(zhuǎn)眼一看,發(fā)現(xiàn)河里并沒有什么異常,而且此刻看來,河水碧綠發(fā)亮,倒是讓人難以想象里邊會有人出現(xiàn),會不會是阿離昨夜太慌亂,錯將王戊當(dāng)成了河中的人? 楊水生心中的這個想法一閃而過,他們已經(jīng)跨過了石橋,水塘在他的身后越來越遠,他索性搖搖頭,暫且將這件事情放在了腦后,轉(zhuǎn)眼遙望了一下趙家小姐的庭院。 或許是擔(dān)憂昨夜那藍面刺客轉(zhuǎn)身而回,即使是青天白日,趙司令都安排了兩個穿著新建陸軍軍服的士兵把手在門口,楊水生剛剛到來還未說明來意,立刻被兩個士兵攔截在門外,直到丫鬟出門迎接楊水生的時候,兩名士兵才將楊水生放進去。 楊水生進門之后不由的回望那兩位士兵一眼,眼見他們筆直的守在門口,確實讓人放心,他口中贊道:“趙司令當(dāng)真是擔(dān)心小姐的安危,竟然派遣了兩個如此正直的士兵守在這里?!?/br> 丫鬟聽到這里,鼻子竟然忍不住翹了一下,得意道:“老爺有一批從北洋新軍帶來的士兵,他們都受到過最嚴(yán)格的訓(xùn)練,這兩個人就是北洋新軍出來的兵?!?/br> 楊水生聽到之后淡淡點頭,并未做什么驚嘆的表情。鼻子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他抬頭看了一眼院中擺放的那株七色花朵,恍然愣了一下,丫鬟趕在他的身前走到門口,他感覺屋內(nèi)有些安靜,便開口問道:“小姐還沒有醒來嗎?” 丫鬟推開門房門,說道:“小姐一早就醒來了,只是身體虛弱不宜外出,先生昨夜吩咐我給小姐服下的藥物,我已經(jīng)照先生的吩咐給小姐服下了,現(xiàn)在小姐正在房間里看書?!?/br> 說著,她對屋內(nèi)喊了一聲:“小姐,楊先生來了!” 門剛剛打開,楊水生一眼就看到趙家小姐身穿著一身白色的絲綢睡衣,正坐在桌前讀著一本燙金的圖書??吹綏钏鷣砹酥螅畔铝耸种械臅?,帶著笑容的看了他一眼。 “先生來了!” 她的聲音有些微弱,顯然是氣息有些不足,而且臉色極度蒼白,眉宇間的那絲黑氣若隱若現(xiàn),楊水生看到之后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但是轉(zhuǎn)而用一種淡然的笑容回應(yīng)了她。 “小姐身體還好?” “感覺有些乏力。”她淡淡的笑了笑,但是眼中卻帶著一絲無法抹去的憂郁看著他:“聽小云說我昨夜有些危險,虧了先生出現(xiàn)才救了我一命?!?/br> 楊水生苦笑了一下,搖搖頭:“先讓我為小姐來診一下脈吧!” 小姐伸出了自己那纖柔的手臂,將手臂搭在了柔軟的腕枕上,血管顏色淡淡有些透明,隱約藏在皮膚下面,楊水生將自己的手指搭在了小姐的手腕上。 一種虛弱無力的生命體征隨著血管細微的脈動傳到他的指尖,他的心里暗暗的嘆息了一下,小姐的身體仍然看不出什么毛病,從表現(xiàn)在外的癥狀上來看,小姐的病根本不是病,而是一種人體的自然性衰老,但是她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是自然衰老呢! 祖父楊黑子曾經(jīng)在《詭醫(yī)實錄》里邊記載過一個比較罕見的衰老癥,河北省早年有一個男孩曾經(jīng)患過這個病,年僅十二歲,卻皮膚褶皺的如同一個八十歲的老人一般,而且身體虛弱無力,不能正常生活與活動,不下百余名醫(yī)生檢查過這個孩子,都說活不過一年。 后來患者的父母找到了楊黑子,但是楊黑子也那這種怪病束手無策,窮盡全力最終也沒能醫(yī)治好這個小男孩,僅僅為這個男孩延壽三年已經(jīng)是楊黑子的極限了。后來楊黑子在《詭異實錄》當(dāng)中記下了這個病癥: 河北琿影縣人趙小葛,年十二歲,身患衰老癥,百藥用盡,皆無效。余窮盡全力,不過以白蓮為藥,杏花為引,續(xù)命三年,已是極限。此病渾然天成,非人力可能醫(yī)也,余已將治病心得盡數(shù)記下,后輩如遇此癥,當(dāng)要盡力應(yīng)對,切不可因余之失敗而心生怯意。 那衰老癥與趙家小姐身上的疾病有些相似,但又不像是一回事,楊黑子明確記載,衰老癥除了表現(xiàn)在身體虛弱之外,皮膚會出現(xiàn)褶皺,如同八十歲的老人一般,但是趙家小姐的皮膚細膩白嫩,完全沒有一定點褶皺的跡象,楊水生覺得人為的跡象要大于自然原因。 想到這里,楊水生說:“在下問小姐幾個問題,小姐要仔細回答?!?/br> 趙家小姐聽到后微微點頭。 楊水生道:“小姐近來有沒有服食過什么特殊的東西?” 趙家小姐搖搖頭:“飲食如同往常?!?/br> “可曾有人刻意的接近小姐,送過小姐什么東西?” “府中不過這幾個人,并沒有人送過什么東西?!?/br> “還勞煩小姐仔細思索一下,身患病癥之前可曾接觸過什么人?小姐聰慧果敢,才思敏銳,定是有印象的。”楊水生問她,實在記不得的話,也沒辦法。 趙家小姐思索了一下,仍然搖搖頭,倒是丫鬟小云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口說道:“先生!我想起來了,那山西商人來的時候,夫人曾經(jīng)來找過小姐,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br> 楊水生聽到后意外的看著趙家小姐,她柳眉輕蹙,緩慢的開口說:“倒是有這么一件事,不過這與二娘又有何干呢?她無非只是有點擔(dān)心我罷了?!?/br> “雖然小姐是這么想的,但是能和我說說過程嗎?” 他比較奇怪,曾聽趙寅提起過趙夫人曾害死過趙家小姐的生母,殺母之恨在楊水生看來是很難消融的,但是看趙家小姐提起趙夫人的態(tài)度,似乎并沒有仇恨。 小姐細想了一下,慢慢開口說道:“好像是那山西商人前來拜訪父親的那一天,父親與那山西商人在屋內(nèi)密談很久,后來那個山西商人走了之后,二娘就過來找我,說“雨柔,你你父親和那個山西商人……他們……他們……”她欲言又止,用一種憂慮的目光看著我“雨柔,無論你是恨我怨我,之后的日子我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她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楊水生聽到之后也感覺有些疑惑,夫人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小姐嗎?司令與山西商人密談?夫人告知這個消息又是想提醒小姐什么? 無論怎樣,果然如趙家小姐所說的話,趙夫人似乎確是清白的,但是楊水生想到這幾日與趙夫人的幾次偶遇,他心中漸生出一種疑惑,他覺得縱然趙家小姐身上的病癥不是趙夫人所為,但是也一定與趙夫人有莫大的干系。 而且聽趙夫人字里行間的表露,似乎知道些什么。 他恍然想起了趙夫人先前的呢喃,心中疑惑的想: “趙夫人究竟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