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嚴(yán)寧看見這失心的兩人，氣得呼吸急促，嘴巴張開又閉合，最后甩開林可英的手，“滾開！”

    林可英踉蹌后退，見嚴(yán)寧如此生氣，又見施青欒哭嚎不停，想起方才枯木逢春的奇跡，嚴(yán)寧還說什么“好好對待師父”。

    他目光呆滯，回頭看向神樹，隨即也撲了上去俯在樹干上痛哭流涕。

    一時間，一老一少爭相哭喊，互不相讓。

    “師父！你還沒教我東西呢！”

    “小師弟啊，你怎么這么慘啊！以后、以后誰給我搓藥丸?。　?/br>
    嚴(yán)寧和長秋嘴角抽動，面色頓時又黑了幾分。

    “師父??！”

    “小師……嗯？”

    林可英太大聲，打斷了施青欒的哭喊，施青欒抬起頭擦去一把鼻涕，側(cè)頭納悶道：“哎，小屁孩，你喊誰師父呢？”

    “你才是小屁孩呢！”林可英站直身回道，抹去眼淚，打量了兩眼，“你又喊誰小師弟呢！”

    “你師父誰?。　?/br>
    “我?guī)煾附虚L秋，可厲害了！”

    “嚯！”施青欒驚訝，“他可是我門下的小師弟?。　?/br>
    “你胡說！就你這模樣，還當(dāng)別人師父，糟老頭！”

    林可英打量了施青欒幾眼，衣服松垮，胡子拉碴，臉像是沒洗干凈，唯一的發(fā)髻歪歪扭扭發(fā)絲亂飄，這和神仙一般的師父差太多了！

    “喲你個小兔崽子！看你這豆芽菜，一只雞你都抓不??！是你冒充別人徒弟吧！”施青欒伸手揪住林可英的耳朵。

    “哎！糟老頭你給我松開！”林可英疼得呲牙咧嘴，還不忘罵回去，“老東西！邋遢鬼！”

    “嚯！你罵誰！”施青欒氣得耳朵冒煙。

    “就是你！罵的就是的你！”林可英伸出細長的胳膊，掐上施青欒的腰擰了起來。

    施青欒哎喲一聲開始反擊，一時兩人張牙舞爪，姿態(tài)極為扭曲。

    「阿寧……我們要管管嗎？」長秋作為爭吵的主體對象，看著幼稚的兩人有些尷尬，湊到嚴(yán)寧身邊問道。

    「當(dāng)然不管?！箛?yán)寧看起來很高興，這會對收了林可英做徒弟很是滿意，「讓他們好好吵吵，多有意思啊。」

    “??！哥哥快幫我啊！”林可英忍痛喊道，又掐上施青欒的脖子。

    施青欒一聽，覺得不能遜色，也朝嚴(yán)寧大喊：“哎哎！他們大師、師兄！你不能看你師父被掐死吧！”

    嚴(yán)寧忍不住大笑起來，施青欒當(dāng)然死不了，但他吃癟的模樣讓她心情更加舒爽。

    “等等，等等！”林可英似乎是反應(yīng)過來了，動作一僵，“你說你是誰！他又是誰來著?。俊?/br>
    “咳咳……”施青欒換了幾口氣，“我！他們師父?！?/br>
    “那個那個……”又用下巴指向嚴(yán)寧，不知該如何表述，“長的很兇的，是大師兄??！”

    “說誰呢！”嚴(yán)寧嘴角立刻下落，冷喝道，“都給我收手！”

    嚴(yán)寧一開口，他們兩人閃電般收回手。

    但施青欒朝林可英使了個眼色，“看吧，沒錯吧，是不是很兇。”

    “這能叫兇？他平時比這兇殘多了！”林可英不甘示弱。

    這回，只剩長秋一個人置身事外，捂嘴偷笑。

    “閉嘴！閉嘴！”嚴(yán)寧一手推開一個，“再吵把你們嘴都堵??！長秋沒變成樹，晚點就出現(xiàn)了！這樹是他恢復(fù)的！”

    “哦……”這失心的二人恍然點頭。

    “哥哥……他真是你師父嗎……”林可英還是年紀(jì)尚淺，沒有施青欒臉皮厚，先軟下來向嚴(yán)寧求證。

    “嗯?！眹?yán)寧翻了個白眼，她倒是不想要這么無厘頭的師父。

    “你還是大師兄？”他又問。

    嚴(yán)寧點頭，知道林可英還要問什么，“長秋是小師弟?！?/br>
    “看吧！”施青欒得意地朝林可英揚了揚眉。

    “那那那！”林可英慌忙跪下，對嚴(yán)寧哭喪著臉說道，“哎喲，我的天，哥哥，那你可是我?guī)熓灏?！?/br>
    “那我呢！”施青欒趾高氣昂。

    林可英噘著嘴，不情愿挪了挪膝蓋，斜對著施青欒，嘟囔道：“祖師爺?！?/br>
    “喔唷，你這喊的，我感覺要入土了，我也有師父的，你可別這樣喊?！笔┣鄼柘懿黄穑瑪[擺手后退了一步。

    “你師父……”嚴(yán)寧轉(zhuǎn)向施青欒道，“云水散人名叫寧橋松？”

    “你怎么知道??？”施青欒變了個人，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又踏回一步。

    嚴(yán)寧沒回答，轉(zhuǎn)而問向施青欒：“你來這做什么？”

    施青欒的視線像是掛在嚴(yán)寧臉上，“我路過……順道過來看看，后來才聽說師父他小時候住在這里?！?/br>
    “那更沒錯了，走吧。”

    嚴(yán)寧帶著長秋走下山坡，身后發(fā)懵的施青欒和林可英立馬跟上。

    ……

    「阿寧，就是這了。」

    長秋站在一片白雪之上，冬季草木枯萎，風(fēng)雨侵蝕的斷壁殘垣還能瞧見點一點點痕跡。

    他們站的位置是她家小時候的院子，但根本看不出來曾經(jīng)的模樣，入夢時，嚴(yán)寧當(dāng)時根本不敢多看，只有長秋都記下了，帶著他們找來。

    “他們師姐……”施青欒見林可英站的稍遠，小聲湊近嚴(yán)寧，“你不會真是……”

    “你覺得呢？”嚴(yán)寧后退一步，歪起頭。

    “呃……雖然知道你名字的時候我有想過，但是……姓寧的人多了去了，況且你一點都不像?。　笔┣鄼铚惤蛄繃?yán)寧的五官，“你這哪里有師父師娘的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