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夢一場，醒來時汗水淋漓。

    室內(nèi)一片昏暗，也寂靜，枕邊冰涼。

    又是他獨(dú)自一人在這間原本打算作他們婚房的房間里醒來。

    夢里她聲聲呼喚他的名字時呼出的氣，還猶如實(shí)質(zhì)般縈繞在他耳畔，又像一朵云一樣讓他聽不真切。

    水中月如勾，鏡中花魘盛。

    他昏昏沉沉地想著，要不繼續(xù)睡吧，如果她在夢里，他就活在夢里又如何。

    只希望能讓他痛痛快快地夢一場。

    忽然，房間外傳來一聲猶如小牛悶哼一樣的“嗯”的聲音。

    他眉頭擰起，瞳孔緊縮，放輕呼吸，繼續(xù)聽門外的聲音。

    又傳來一聲椅子在地板上被拖拽的聲音，吱啦一聲，很是刺耳。

    他似乎現(xiàn)在才剛從夢境中脫離，腦子恢復(fù)了清明。

    她在外面，她回來他身邊已經(jīng)兩月有余了。

    他不禁在心底嘲笑自己弱，她不過是離開自己兩年，這么容易就留下了心理陰影。

    他伸手將床頭柜的小夜燈打開，就著微弱的燈光，看到了他旁邊的枕頭上，浮著一根微曲的、長長的、黑色的頭發(fā)。

    他把那根頭發(fā)捻在手心里，來回搓磨。

    是她的。

    心臟落地，長舒一口氣，只覺得通身舒坦。

    遮光窗簾是她買的，她睡覺不穩(wěn)，總要環(huán)境安靜、房間無光才能睡得踏實(shí)。小夜燈也是她買的，有時下午或者晚上喝多了水的話，她晚上要起夜，自己害怕又不想叫醒他，于是在網(wǎng)上買了這盞燈。

    她剛剛應(yīng)該是打翻了什么東西，那東西是干的，有粉末，碎屑讓她不想呼吸，她的驚呼聲就會像一只初生的小牛。

    門外再無聲響。

    他掀開被子赤腳走出去。

    門外陽光遍地，暖融融一片。廚房飄來的奶香味撲了他滿懷，他看到夢里的人蹲在窗前的餐桌旁，用抹布正擦著地板。

    暖陽印在她身上，那件淡藍(lán)色的印花睡衣熠熠發(fā)光，額頂?shù)乃榘l(fā)若隱若現(xiàn)，影子在她身后拖出長長的一片陰影。

    他信步走上前去，雙腳踩上她的影子。

    她感覺到他來了，立時轉(zhuǎn)頭，杏眼微瞇，唇角綻出一朵花。

    “你醒啦。”

    說完又站起來，唇角下壓，扁著嘴，可憐兮兮地向他訴苦：“我剛剛不小心把咖啡粉灑了。”

    他聲音有些啞，“沒事?！?/br>
    她便將手上的抹布塞給他，“那你打掃吧，我想去廚房嘗嘗我剛做出來的蛋撻?！边€在說著話就往廚房跑去。

    他無奈地笑了笑，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粉末擦干凈，又拿過拖把拖了一遍，叫來掃地機(jī)器人，讓它嗡嗡地干活。

    廚房里的人看到他進(jìn)來，將自己手上吃了一半的蛋撻遞到他嘴邊，他張口咬進(jìn)嘴里，她在旁邊眨巴著眼睛等待他的評價。

    又在他吞咽的時候，遞過一杯水，好讓他順一順。

    他把她拽進(jìn)懷里，“好吃”。

    她便眉開眼笑。

    “我也覺得好吃。以后有時間可以經(jīng)常做來吃，還可以當(dāng)作小禮物送給朋友們?！?/br>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著，咬了咬她的耳垂，換來她一句嗔。

    昨夜的夢和剛醒時的一室空寂讓他的心沉沉，表情也不活泛。

    她覺出來了，捏捏他腰間的rou，在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時候，開口問他“怎么不高興嗎？”

    他壓下眼尾，登時委屈便爬滿了他的眉梢眼角，“做噩夢了”。

    她溫柔地笑著，環(huán)住他的腰，“噩夢不害怕，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他又繼續(xù)壓著嘴角，委屈又可憐，惹得她連連拍他后背，又在他嘴角印下一串安撫的吻，帶著蛋撻的奶香。

    “寶貝，別離開我，別不要我?！?/br>
    他帶著滿滿的委屈說出了這句話。

    她心疼又失笑，“沒有不要你，我在這兒呢，”

    這話一出，他沉默半晌，似是有話要說，又說不出口，逼得耳朵都紅了。

    她見他這樣，又是摸耳垂、又是撫后背，又是獻(xiàn)啄吻，想安撫他。他張了口，卻說：“可是你把我丟在這里兩年?！?/br>
    她便說不出話來，只偎在他懷里不動。

    他順勢將她抱緊。

    我踩住了你的影子，這輩子你就別離開我，好不好。

    輕輕柔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間、鼻尖、頰上、唇鋒，又輾轉(zhuǎn)反側(cè)在她唇角磨磨蹭蹭。

    她的一顆心啊，又脹又酸又軟，還陣陣發(fā)疼。

    她往前半步，緊貼著他，勾上他的脖子，將自己送至他面前。輕輕咬一口他的唇，又伸出小舌頭來舔一舔，再用貝齒剮蹭一下，再舔一舔，在安撫他，也在勾引他。

    他不動，她便更進(jìn)一步，舌頭舔一舔他的牙齒，趁他齒關(guān)松懈，就肆無忌憚勾著他的舌頭，又吮又舔又咬。不斷地撩撥他，想給他更多。

    她動作有些生澀，從前不會，如今教了兩個月還是不會。

    他不耐，被她的一系列動作逼的全身癢，心底惡魔一樣的種子伸出了小嫩芽。

    他發(fā)了狠，把她緊抱住，反客為主噙著她的舌頭拖拽進(jìn)自己嘴里，稍使勁兒去咬那滑溜溜的小東西，竟然咂巴出一點(diǎn)奶香味，眼見著她睜開迷朦的雙眼，自是已經(jīng)動情，水光瀲滟，碧波蕩漾。

    他心底的小嫩芽又鉆出來一些，指引著他把手覆上她的胸乳，隔著薄薄的睡衣，輕輕地?fù)?，重重地捏，她猶自貼著他，身上有些顫動，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

    無論是哪種情緒，都讓那朵小嫩芽愛的牙癢癢。

    他另一只手穿過她薄薄的腰，停在她的臀處，小小兩瓣，隔著輕柔的棉質(zhì)睡衣，他能摸到她內(nèi)褲的邊痕，但摸不到嫩滑的rou，又讓他心急如焚，使勁揉了兩把，從腰后的松緊處伸進(jìn)手，穿過內(nèi)褲，終于摸到實(shí)質(zhì)。

    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好的讓他發(fā)瘋。

    他想起兒時母親發(fā)面，總喜歡在白嫩的面團(tuán)上拍兩下，那面團(tuán)顫顫巍巍，搖搖晃晃，甚是可人。

    她被他激的沒處躲，只有緊貼著他，感受他在她胸前、臀后、嘴里放肆的作亂，瞇著眼睛細(xì)細(xì)感受，身下已如幽徑深溪，潺潺流水不絕。胸前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時候，解開了睡衣，她里面沒穿，白花花一片乳rou，顫巍巍兩朵紅梅，嬌羞羞一位佳人。

    廚房里被陽光鍍上明亮的顏色，眼前的人俏生生好顏色，兩團(tuán)嫩白的、兔兒一樣的乳rou，在陽光下，燦若兩輪明月。地暖的熱氣從他赤裸的腳心一路上躥，直達(dá)腦門，逼紅了他的雙眼，他手臂穿過臀后把人抱起來放到流理臺邊，她高了許多，正好方便他低頭吃乳。

    那兩團(tuán)rou粉嫩、軟滑，勾的他心底癢癢，想使勁咬一口又怕她痛，只好柔柔一吻，引來她陣陣顫栗，挺著胸，把一朵紅梅送進(jìn)他嘴里。

    “哥哥，吃。”

    聲音軟甜，帶著情色的嫵媚，像他手上、嘴里的這兩團(tuán)rou。

    他覺得自己有些瘋了，左手捏著rutou把玩，右手在她腰際流連，嘴里的乳rou像是化成了一灘水，任他宰割。

    她漸漸有些承受不住，扭著身子，嘴里哼著，咿咿呀呀的，一時又叫“哥哥”，一時叫“老公”，一時說“回房”，一時又低喃“想要哥哥”，兩條腿一會盤在他腰間，一會又勾著他的腿上下摩擦，兩只手探過去想揭開他睡褲的系帶，又不得要領(lǐng)，胸前被他咬一口，身下吐露出一團(tuán)粘液，身子軟了半邊。

    廚房終究是施展不開，他饒過那兩團(tuán)可憐的乳rou，抱起她來疾步走回臥室。

    床頭的小夜燈還亮著，照亮了他的路。

    他抱著她，連帶著將自己也摔進(jìn)那張床，他起床時的被子還亂著，那根被他捏在指腹中的頭發(fā)現(xiàn)在被壓在她的身下。

    而她，毫無察覺。

    在床上他更是肆無忌憚，叁下兩下扯掉她身上礙事的衣物，親過她額頭，咬過她唇珠，揉了兩把胸rou，舔了舔肚臍，一頭扎進(jìn)那林間深溪。

    初時潺潺，漸漸顫顫，而后纏纏。溪澗深處像是有一尾小魚，趁他不注意，兜頭甩了他一尾溪水，搖頭擺尾的游進(jìn)深處，不見蹤影。

    他珍而重之的親吻，流連忘返的撫摸，終究讓她落下淚來。

    他以為是自己cao作不當(dāng)，便從被子里鉆出來去親吻她。

    她的眼淚還是不停，他在那空隙里說了句：“寶貝不哭哭。”

    她還是哭，止不住，帶著抽噎。

    他被迫停下來，擰著眉居高臨下看她。

    她哭的時候總會長長的呼氣，他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撫著她柔滑的背幫她順氣。

    “不哭哭了，嗯？”

    他還是溫柔，那樣哄著她，不問她為什么哭。

    她越發(fā)覺得傷心，扁著嘴，蹭在他頸肩，“我好想你，老公。”

    從前的兩年，每一天都在想你。

    扶在后背的手忽然停下，歪著頭任她蹭，“寶貝不怕怕?！?/br>
    她悶聲“嗯”，“老公，寶貝想你?！?/br>
    這是他從前的兩年里，夢中百轉(zhuǎn)千回的話，如今在她口中又百轉(zhuǎn)千回，像她臉上彎彎扭扭的淚痕，落進(jìn)他耳朵里，砸在他心上。

    他又覆身壓上去，狂風(fēng)驟雨地吻她，她回應(yīng)著，淚如雨下，喉間哼著兩個音調(diào)，他知道，那是在叫他。

    把她的雙腿屈起，露出蔥郁的小林，溪水依舊潺潺，他扶著他的東西，一挺而進(jìn)，溪水深處暖洋洋，那尾小魚化作綿云，裹著他，咬著他，吮著他，一時進(jìn)一時出，溪水長流，微風(fēng)陣陣，身下的人也像是一尾魚，發(fā)絲凌亂散在枕頭上，閉著眼睛，小嘴微張，哼哼唧唧，叫他“輕點(diǎn)”，又叫他“快點(diǎn)”，又叫他“重重的插”。

    他直起身子，扶著她的腿，盯著身下的林間小溪，挺進(jìn)，抽出，再挺，再抽，溪水翻天覆地。他重復(fù)著身下的動作，伸進(jìn)她身體里的器物被折磨的油光水滑，還是堅(jiān)挺如利刃，劈開一切如毒藥似得阻隔，勇往直前。

    她任他擺布，被挑起的情欲一浪高過一浪，拍濕了她鬢邊的發(fā)，可她不自覺，敞著腿，剌著胸，一手拽著床單，一手還不知死活的去摸他們交接的地方，摸到了一手濕滑。他的東西又硬又粗，插進(jìn)去逼的有些疼，可那疼更加劇了她心底的癢意，總覺得怎么也不夠，但當(dāng)他插到某一個深處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滿了，都快溢出來了，等他抽出去，她又覺得不夠，他插進(jìn)來，她覺得酸脹。心底有個聲音喊著，再快些，再重些，狠一點(diǎn)。

    心里這樣想，她嘴上也這么說了，身上的人干脆把自己抽出來，她不解，明明他還硬著，明明自己還沒夠，又見他把自己翻了個個兒，霎時明白，跪在床上，塌腰翹臀擺尾，惹得他一巴掌拍上那兩瓣小屁股，她尖叫一聲，又感覺他插進(jìn)來了，被填滿了。

    他又重復(fù)著插和抽的動作，她哼哼唧唧，臀上一片紅手印很是明顯。他不知怎么的，在某一次插進(jìn)去的時候，揚(yáng)手又拍了她一巴掌，她急促的尖叫，下身顫著，腰不受控制的筋攣，叫聲又媚又欲，溪水深處的那尾魚忽然又化作實(shí)質(zhì)，咬住他的前端。

    他射了。

    她從不知，她在云雨初來時的那聲“老公”和“想你”，圓了他半輩子的溝壑，甜了他滿心的苦楚。

    他的心就像是一顆酸澀的山楂，遇上她，就變成了糖葫蘆。

    他毫不懷疑，假以時日，他這顆酸果子會被她這一汪蜜，腌漬成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