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徒證道的師尊(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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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地處大陸東南邊,氣候濕熱,地接修真界第一仙門所在白玉京,是以國內(nèi)經(jīng)濟(jì)繁榮,修道還算昌隆。 不過。 “你們稱他南國,我們在白玉京都習(xí)慣叫他南照村。也不是說瞧不上這里,只是這里的規(guī)矩十分令人討厭,我們鮮少主動與這里來往。” 慕容寧手里托著一只光華璀璨的星盤,走在南國的街道上,大大咧咧地和春曉說話,一點(diǎn)也不忌諱。 周圍是有人聽見,怒目看來,但在注意到慕容寧衣角上的家徽繡標(biāo)后,又轉(zhuǎn)為忍耐。 南詔國的貿(mào)易生意,基本都要靠白玉京照顧。 南詔國自然資源豐富,出產(chǎn)的絲織品與蔬果都是最優(yōu)質(zhì)的,但國境內(nèi)卻只有皇宮下一條靈脈,對外界靈石需求極大。 是以與白玉京的靈石貿(mào)易,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命脈,叁歲小孩都知道不能得罪玉京慕容,這是衣食父母。 春曉再一次感慨,慕容家的名頭真是好用。 “聽說,在這里一些邊緣的村落里,還生活在茹毛飲血的階段。他們會用活人血rou修行,崇拜惡獸圖騰,獵殺誤入者的頭顱,制作人頭杯……” “南國皇室在我家的督促下,下過幾次詔書,禁止這些習(xí)俗與儀式,卻收效甚微?!?/br> 慕容寧哼了一聲,“我覺得,是那些皇室根本不想管。他們南國的腐朽,是一脈相承的。聽說南國皇室修行的道法,都是沾著邪門歪道的邊的?!?/br> 眾弟子都顯得十分沉默,一路上少見地沒有嘰嘰喳喳。 金宵抱著劍走在最后,臉上滿不在乎。 可若仔細(xì)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他渾身肌rou緊繃,仿佛藏在衣袍下的軀體,束縛著的靈魂在輕輕顫抖。 春曉扭過頭:“宵宵,你怎么又掉隊(duì)了,來,走在我身邊。” 金宵被她親昵的稱呼叫得耳根通紅,自他長大后,她就沒這么叫過他了。 金宵別別扭扭走到師尊的身邊,摟著劍,紅著一對耳朵尖,“師尊,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后面一群師弟看著呢!” 春曉哦了一聲,伸出手:“拉著手,還是牽著袖子?” 金宵微微睜大眼睛,細(xì)長貴氣的眼眸瞪圓了,顯得分外清澈可愛。 “不要嗎?”春曉收回手。 金宵連忙扯住她的袖子,不小心挨到她的手,故作不在意,沒發(fā)現(xiàn)一樣挨著,“師尊的吩咐,弟子肯定要遵從的!” 春曉笑他口嫌體正直,轉(zhuǎn)頭去和男主繼續(xù)說話,“我從前來過南國,這里似乎舉國崇拜蛇圖騰?!?/br> 慕容寧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被金宵牽著的袖角,抿了抿唇,最后沒說什么,答道:“其實(shí)是蛟蛇。民間的圖騰畫得比較模糊,皇室里有尊神像,但凡重大典禮都會參拜。那是長了一對鹿角的蛇,他們稱是蛟神。是南國的真神。” “他們說,南國的皇室,都是蛟神的后代?!?/br> 春曉一邊聽一邊點(diǎn)頭,“星盤有反應(yīng)了嗎?” 慕容寧抬頭遠(yuǎn)眺,輕輕顰眉:“這個方向,似乎是南國皇宮?是在通往皇宮的路上,還是在皇宮內(nèi),還是在皇宮之后呢?” 這個疑問在抵達(dá)皇宮門前,得到了解答。 星盤在這里給出了明確的指引。 “是南國蛇淵。在后林禁地。我去過一次?!贝簳暂p輕咬住唇,握緊了腰間佩劍,“蒼流怎么會在那……” “宵宵,你還可以嗎?” “不如,你和穆郁找間客棧休息一天,我和師弟們先去探探路?!?/br> “不必?!苯鹣粗篙p輕彈劍出鞘,“沒人比我更熟悉那里?!?/br> 他轉(zhuǎn)過臉,眼眸在南國的蒼林中,泛著幽幽的碧色:“況且……師尊,我不再是那個手無寸鐵,只會恐懼的小孩了?!?/br> 春曉靜靜凝視著他,片刻后笑道:“好,弟子們,我們出發(fā),爭取盡快接蒼流回家!” “看魂燈亮度,恐怕你們二師兄受了重傷,或許得靠你們抬著抱著,扛回去了?!?/br> 眾弟子放松下來,又鼓起勁,紛紛笑道:“師尊,我們年輕力壯,別說一個二師兄了,再來兩百個也能扛回去!” “二師兄肯定要嫌沒面子的哈哈哈!” “我將二師兄留下的歷練手札看完了,正有一肚子話想要和他探討著,這一路上我們可以慢慢說!” “對對,順便催更一下下一本哈哈!” 繞過南國皇宮深入密林,弟子們游刃有余滅殺沿路野獸毒蟲,開出一條路。 沉默寡言的小師弟,不知不覺又摘了滿兜的野果子。 不過這次金宵師兄沒有嘲諷他。 燕明晦被留在霧峰給那群看家的師兄們上課,所以小師弟一個人孤零零在隊(duì)伍里,沒人和他說話。 大家都有自己的伙伴們,都有他們的共同話題,魏宋聽不懂,也懶得加入,他盯著師尊和林子里的野果,他專心做這兩件事,就很滿足了。 密林中的鳥獸聲漸消。 他們繞過皇宮,直取禁地,選取的是一條更為漫長的道路,幾乎環(huán)了皇宮半圈,路上會經(jīng)過一片原野。 這里被一些探險的修真者踏足歇息,發(fā)展出了一個小小的落腳點(diǎn)交易點(diǎn)。 “你們聽說過那個林子盡頭的傳說嗎?” 路過的霧峰眾人在這里也沒有停下腳步,那些細(xì)碎的談話聲被丟在身后,他們御劍風(fēng)一樣飛了過去。 身后被拋下的人聲,壓低著交談著。 他們在說,“我昨日碰見了!真是蹊蹺極了!” “那里果真關(guān)著一個瘋子,那威壓真的可怕極了。” “是吧是吧,那你聽到了那句話嗎?是不是真的有那句話?他還在說嗎?” “有的有的!他一直在說,我耳朵都聽出血了,完全不能回應(yīng)?!?/br> “是師尊嗎?是師尊嗎?是師尊嗎?師尊,是你嗎?小師尊,是你嗎?……一直在念叨!” “聽起來是高階修士呢!他若是肯給點(diǎn)好處,告訴我們那師尊是哪號人,必多的是修士前仆后繼為他去找!” “也不知被關(guān)了多久,怕不是那師尊早已作古或是飛升了?!?/br> “你們說,那只瘋子幽靈會不會是被他的師尊拋棄了???所以,總是在找?guī)熥???/br> ………… 遼闊的密林耗費(fèi)了他們半天時間才算翻越。 在進(jìn)入密地時,意外地沒有受到什么阻攔,這里的陣法似乎被刻意削弱了。 “我從前來帶你走的時候,這陣法可要兇猛得多。”春曉感慨道。 當(dāng)時她的修為不高,差點(diǎn)被嚇出蛇類ptsd。 金宵護(hù)在她身前,持劍開路,十分警惕:“事出反常,師尊還需當(dāng)心。” 一行人圍成一個尖叁角隊(duì)形,逐漸向內(nèi)推進(jìn)。 而就在他們一行完全進(jìn)入密地后,陣法邊緣一只綠眼的小雀瞬間化作飛灰,隨后陣法光轉(zhuǎn)晦暗,陰氣暴漲,符文閃爍,與方才溫和的表現(xiàn)截然不同。 南國皇宮內(nèi),綠眸的皇室?guī)兹俗叩搅艘黄?,推開皇宮下的密室大門,紛紛掛起興奮而詭異的笑容。 來了……預(yù)言的中的餌食們,終于來了。 那只偷偷跑掉的餌食,也回來了…… 美味的祭品們! —— (求珠珠!二師兄要出場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