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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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之聽得津津有味,卻有覺得有哪里不對,這申氏也能算是二流世家,哪能這么輕易就被趙冀一鍋端?世家人數(shù)之多,顧淮之心里可是有數(shù)的,再加上顧淮之這幾年已經(jīng)把譜系背得差不多了,一琢磨這申氏的譜系,好家伙,那也有小幾千號人呢。這么多人,別說趙冀是個刺史,他就是個皇帝,也沒法全端了。 這么想著,顧淮之忍不住問:“申氏全族幾千口,全端的話……” 未盡之意,陸平章瞬間明白,連忙解釋,“你誤會了,使君那次就只是誅了首惡,但申氏的爪牙都被流放了,其他人也不敢趟這趟渾水,再加上使君和我爹他們又在其中加了把火,申氏本就在走下坡路,根本在云州待不下去了,索性舉族搬遷,去了平州。” “平州?”顧淮之不由挑眉,“那可是祁東王的地盤啊?!?/br> 陸平章點(diǎn)點(diǎn)頭:“正是,據(jù)說他們?nèi)テ街莺螅艿狡顤|王的禮遇,如今過得很不錯。” “全族都搬過去,這可是大手筆啊?!?/br> 顧淮之直覺這里頭有蹊蹺,還想從陸平章嘴里套點(diǎn)話時,一旁的馮適立即笑道:“申氏族人留在云州的也不多,加上奴仆部曲也就一千多個,倒也算不上什么。如今看來他們搬去平州還真是搬對了,至少比在我們云州強(qiáng)。” 顧淮之不由挑眉:“確實(shí)不錯?!?/br> 馮適聽顧淮之這語氣頗有點(diǎn)意味深長,忍不住問道:“阿淮是覺得哪里不妥嗎?” “沒有?!鳖櫥粗χ鴵u頭,狀似不經(jīng)意地說道,“就是好像聽家父提過一句,好像還有申氏族人去了幽州梁使君那兒?!?/br> “這也不奇怪?!瘪T適微微一笑,“世家人口眾多,遍及興朝各地。便是阿淮你們顧家,族人不也各州都有嗎?天下十二州,哪州沒有虞川顧氏之人?其他士族也一樣,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顧淮之含笑點(diǎn)頭,“阿適所言極是?!?/br> 馮適一時間猜不透顧淮之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向他投來略顯疑惑的目光。 陸平章和趙猛兩人也頻頻點(diǎn)頭,趙猛還嚷嚷呢,“是啊,管他們?nèi)ツ膬海サ満ζ渌藙e回來最好!” 顧淮之低笑,見馮適還在打量自己,微微湊近了點(diǎn),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我剛好聽人說過,使君同申氏某幾個人私底下關(guān)系還不錯?!?/br> 馮適蒼白的臉上泛起了愉悅的笑意,微微咳了幾聲,對著顧淮之笑道:“阿淮果然洞若觀火,虞川顧氏,果真名不虛傳?!?/br> 趙猛都傻眼了,眼神在顧淮之和馮適兩人之間來回飄動,忍不住撓著后腦勺問:“你們這是在打什么啞謎呢?” 陸平章也露出了沉思之色,皺眉問馮適,“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顧淮之趕緊打圓場,擺手笑道:“沒什么,我剛剛就是對阿適說,收拾申氏一族,指不定馮先生也有份。畢竟馮先生聲名在外,我也就是隨口一猜?!?/br> 陸平章了然,“你這是怕傷了我的顏面吧?這有什么好避諱的,當(dāng)初我爹將計就計反將申氏族人一軍,只不過證據(jù)尚且不足,確實(shí)是馮先生出手將他們都給收拾了的?!?/br> 提到馮克己,原本還精神奕奕的趙猛立即蔫了下去,瘋狂搖頭拒絕討論這個人,語氣還有點(diǎn)崩潰,“咱們能不提馮先生嗎?你們是不知道,這位先生來了之后,成天壓著我們兄弟念書,不念就板子伺候,我這手掌都要被他打出一層繭子來了!” 馮適立即給趙猛背上來了一巴掌,瞪著他道:“說的什么話呢?這要是讓我爹聽見了,非得再給你一頓板子不可?!?/br> 顧淮之眉頭一挑,意味深長地看了馮適一眼,順勢點(diǎn)頭表示同意,“沒錯,馮先生何等大才,天下皆知。他肯教你,你就偷著樂吧!名士們都有自己的氣性,不輕易屈于權(quán)貴。毫不夸張地說,哪怕是我,顧氏嫡系子孫想拜馮先生為師,恐怕先生還不愿意收我呢!” 陸平章也連連點(diǎn)頭,一臉羨慕地看著趙猛,眼里都要冒出光來,“就是,這么好的機(jī)會你居然不好好珍惜,竟還出口抱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趙猛覺得自己十分委屈,又被馮適瞪了好幾眼,這么大塊頭的身子委屈巴巴地縮成了一團(tuán),聲音都帶了幾分幽怨:“你們腦子靈活,愛讀書的,當(dāng)然覺得先生好。我就一傻大個,天生就沒開竅,一見著書就想睡覺,成天為此被打,還不許我委屈一下啊?” 顧淮之表示理解,仿佛看到了吊車尾的學(xué)渣被教導(dǎo)主任一對一輔導(dǎo)瘋狂被罰的樣子,可以說是非常可憐了。 但陸平章理解不了,不但理解不了,還十分想跟趙猛換一換,“不如,以后馮先生授課時,你把我也帶上?” 趙猛正想點(diǎn)頭,馮適已經(jīng)一臉為難地開口道:“我爹那性子……只怕不會同意。” 陸平章想想也是,遺憾地低下了頭。顧淮之則含笑看了馮適一眼,對他微微點(diǎn)頭。 馮適心下一緊,下意識地對著顧淮之露出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 * 顧家。 顧淮之回來時正遇到一臉喜氣洋洋的顧玦,忍不住打趣他:“小叔,這是碰上什么好事了?” 顧玦美滋滋地一搓手,從頭發(fā)絲兒到腳后跟兒都透著喜氣,笑得見牙不見眼,樂呵呵道:“你二叔來信了,說是虞川一切皆好,你二嬸這個月十八生了,你又多了個弟弟?!?/br> 那也不至于高興成這樣吧?顧淮之心下納悶,忍不住挑眉問他,“還有更大的好事瞞著我吧?” “有什么好瞞你的!”顧玦瞪了顧淮之一眼,又笑出一臉傻氣,“你小嬸嬸有了身孕啦,我也要當(dāng)?shù)?!?/br> 這確實(shí)是大好事!顧淮之也樂了,立即笑道:“那你還不趕緊去陪小嬸嬸去?當(dāng)年我娘懷洄兒弟弟的時候,我爹可是一有空閑就陪著我娘的。都是一家兄弟,對媳婦兒的區(qū)別總不能太大吧?” “就你愛cao心!”顧玦給了顧淮之一個腦崩兒,“我剛從宋大夫那兒出來,正準(zhǔn)備回去,這不就碰到你了嗎?你倒好,還指揮起我來了。” 顧淮之沖他聳聳鼻子,揮手道:“那你趕緊回去吧,我就不過去討人嫌了,一會兒讓人把賀禮送過去?!?/br> 顧玦翻了個白眼,伸手捏住顧淮之的臉頰往兩邊拉,笑嘻嘻道:“這還用得著你安排?你娘早就備好了一應(yīng)用得上的東西,你啊,該干嘛干嘛,別凈cao心這些有的沒的。” 顧淮之回顧玦一個白眼,使勁兒把他的雙手從自己臉上扒拉下來。見顧玦轉(zhuǎn)身要走,顧淮之想了想,還是開口喊住了他,壓低了聲音問道:“我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趙使君以前好像對你提過兩個姓申的好友,是原本云州申氏之人嗎?” 顧玦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而后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好些年前就說過了,也不知道他們后來鬧掰了沒有。前幾年申氏鬧事,不都被趙冀擠兌出云州了嗎?” 顧淮之眨眨眼,示意顧玦低下.身子,故作高深貼緊他的耳朵小聲道:“那可未必,申家有部分人去了祁東王那兒,還有一部分人去了幽州投奔梁肅了。你說,這會不會是趙使君的連環(huán)計?” “這我怎么知道?”顧玦摸了摸鼻子,同樣壓低了聲音,“不過別看趙冀是武將之子,實(shí)則心思縝密,玩兒心眼,一般的文人還真不一定玩得過他。你這猜測,也并非不可能。” 真是好大一出戲,計中計,反間計,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顧淮之心下忍不住拍手叫好,只可惜自己沒在當(dāng)場看個清楚。 再一想趙冀最開始聽到顧玄辭官的消息就直奔虞川請顧玄來云州,顧淮之不由再次在心里為他鼓掌,這位怕是早在多年前就開始謀劃著篡位之事了,野心當(dāng)真不小。 如此看來,顧玄當(dāng)初給他的“梟雄”二字的評價,真是說到點(diǎn)子上了。 顧淮之更好奇的是,名滿天下的馮克己為何會甘心為趙冀所用。聽趙猛今日透露出的消息,這位馮大名士不但勤勤懇懇幫趙冀出謀劃策,還稍帶把他兒子的教育問題也一并接管了過去。 哪怕顧淮之和趙猛已經(jīng)成為關(guān)系不錯的好伙伴,顧淮之也得摸著良心說,趙猛那人,天生就不是念書的料。要是讓顧淮之來教趙猛念書,顧淮之絕對毫不猶豫地拒絕。馮克己還是世間有名的大名士,收學(xué)生都這么不挑的嗎? 這么想著,顧淮之又神秘兮兮地問顧玦,“小叔,再跟你打聽個事兒,馮克己名士和趙使君有什么關(guān)系呀?” “良禽擇木而棲唄,還能有什么關(guān)系?”顧玦聳聳肩,隨口道:“行了,大爭之世即將到來,這些個有才之士誰不想趁著亂世之機(jī)輔佐明主,成為一代能臣?。吭蹅兪兰液么踹€有個名頭在,哪家當(dāng)了皇帝都得用我們。他們這些寒門庶族,可不就得費(fèi)盡心機(jī)為自己挑個好主家么?” 顧淮之一聽就知道,顧玦現(xiàn)在的心思肯定不在時局上,不由翻了個白眼,嫌棄地?fù)]揮手道:“行吧,我知道了,你不是趕著要去看小嬸嬸嗎?快去吧!” 顧玦心里還有點(diǎn)納悶,覺得今天顧淮之這話問的格外奇怪。只不過,顧玦現(xiàn)在所有的心思都被妻子和孩子占滿了,顧淮之這個侄子也得往邊上站站。于是,顧玦也沒再多想,沖著顧淮之揮揮手,美滋滋地往他院里走。 顧淮之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還是去問顧玄更靠譜。 顧玄聽了這個消息也很詫異,忍不住再三確認(rèn):“你是說,馮克己親自教趙猛等人念書識字?” 顧淮之鄭重點(diǎn)頭,“沒錯,這還是趙猛親自說的,肯定錯不了?!?/br> “那就奇了怪了,”顧玄摸了摸胡須,思忖道,“當(dāng)年先帝有意讓馮克己為皇子師他都不愿意,如今竟然甘愿教導(dǎo)幾個不開竅的木頭腦袋?” 這槽吐的……真是扎心了。顧淮之心說要是讓趙猛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會傷心一下還是直接傻乎乎地點(diǎn)頭附和。 祖孫兩都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卻都猜不出什么緣由。 顧玄沉思了許久卻還是沒有頭緒,忍不住低聲道:“這馮克己就是一普通寒門子,幼時便聰穎過人,經(jīng)常跑去官府所刻的石經(jīng)前聽讀書人讀石經(jīng)上所刻的圣賢書。此人天賦絕佳,過耳不忘,竟然就這么把石經(jīng)上所刻的文章全都背了下來,再挨個兒比對著石經(jīng)上的字,就這么把字兒給認(rèn)全了大半。再大些,便游歷四方,依舊按這個方法記下無數(shù)名篇,結(jié)合自身所見所聞,自此得悟,名聲初顯。他怎么會跟趙冀有交集呢?” 顧淮之聽得簡直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合著這就是一自學(xué)成才的神仙人物??!別人是請老師授課,先認(rèn)字再學(xué)文章,這位倒好,反過來先背文章再認(rèn)字,就這樣,竟然還自學(xué)成了一代大家? 這是何等恐怖的天賦! 顧淮之都覺得,自己這點(diǎn)小技能,在馮克己這位大佬面前,都不配稱為天才。 可正是因為這位大佬太厲害,現(xiàn)在對趙冀這般照顧才顯得更加突兀。 要知道,除了朝廷外,平州祁東王和幽州梁肅名聲比趙冀大,兵比趙冀多,投奔他們的世家也比趙冀多。 就算馮克己慧眼識英才發(fā)現(xiàn)了趙冀這顆璞玉,那也沒必要把身段放得這么低。 顧淮之歷經(jīng)后世八點(diǎn)狗血檔的荼毒,腦洞更大一些,忍不住猜測道:“不是說趙將軍對趙冀很是刻薄,簡直不像是親兒子。莫非……” 顧玄立即一巴掌扣在顧淮之頭上,沉聲訓(xùn)斥:“以后這種話可不許亂說!馬氏病逝多年,你還張嘴毀人名節(jié),缺德!” 顧淮之訕訕低頭,羞愧道:“這不是在您面前我才敢胡說八道嗎?我就是隨口一猜,您別生氣?!?/br> 顧玄順手揉了揉顧淮之的頭,“這種話,不許再提?!?/br> “知道了?!?/br> “不過,你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蹊蹺之處,我也該夸你幾句?!鳖櫺樕蠋Я诵Γ值吐晣诟李櫥粗?,“如今我們和馮家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就算有什么懷疑,以后也不要露出痕跡來?!?/br> 顧淮之點(diǎn)點(diǎn)頭,又摸著鼻子道:“今天這事吧,也就是話趕話恰巧說到那兒了。趙猛自己說出來的,陸平章也是個聰明人,想來他心里也在犯嘀咕?!?/br> 捅這么大一簍子,顧淮之估摸著,趙猛這回可能要挨打。 顧淮之猜測的沒錯,在他和顧玄琢磨著馮克己和趙冀之間的關(guān)系時,趙猛正被趙冀按在板凳上抽鞭子,一邊抽還一邊罵:“我跟你說過什么?不要向別人透露馮先生教導(dǎo)你們之事!你倒好,張嘴就說了出去,沒長耳朵是不是?” 趙猛一邊嗷嗷叫一邊還委屈地為自己辯解:“阿淮和平章他們又不是外人!” 神特么的不是外人。趙冀原本都打算停手了,一聽這話憤怒值立馬滿點(diǎn),繼續(xù)抄著鞭子把趙猛往死里抽。 還是馮克己看不下去了,出口阻止道:“使君不必如此動怒,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想個靠譜的借口把這話圓過去便是。” 趙冀也不是真想抽死親兒子,順勢停了手,再次揪著趙猛的耳朵把他訓(xùn)了一頓后,這才怒氣沖沖地和馮克己進(jìn)了書房商量善后的事。 沒過多久,顧淮之就聽見馮適“無意中”埋怨趙猛,“行了,你以后就別再抱怨了。要不是當(dāng)年使君救了我們?nèi)倚悦源藶闂l件讓我爹教導(dǎo)你們,我爹還不樂意收你們這幾個學(xué)生呢!” 顧淮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連忙笑著上前錘了趙猛胸口一拳,調(diào)侃道:“你可真是好福氣,可惜啊,我爹當(dāng)年沒能救下馮先生,不然的話,我也有幸能成為先生的學(xué)生了!” “阿淮你就別笑話人了?!瘪T適笑著看向顧淮之,“誰不知虞川顧氏長于文章,這話誰都能說,就是你說不得?!?/br> 兩人一通玩笑話后,馮適感慨道:“我之前也奇怪我爹為何答應(yīng)教導(dǎo)他們,我爹就是不肯說?,F(xiàn)在才知道,原來是有救命之恩在,不得不收。十多年前的事兒了,那會兒我還沒出生,怪不得什么都不知道?!?/br> 趙猛也點(diǎn)頭附和:“我爹之前吩咐我不要把這事往外說,說是先生名滿天下,卻教了我們幾個笨學(xué)生,傳出去對先生的名聲不好,就一直瞞著。我上次在你們面前說漏嘴,還挨了一頓鞭子。你們說,我是他親兒子嗎?” 陸平章噗嗤一聲笑出來,馮適的身份不適合發(fā)言,只有顧淮之認(rèn)真點(diǎn)頭回道:“這表現(xiàn),當(dāng)然是親生的。我阿公當(dāng)年還嫌棄我爹他們不夠聰明來著?!?/br> 馮適幾人不由大驚失色,“什么?令尊才華橫溢,你三叔更是少年成名,書文雙絕。顧老丞相竟然還嫌棄他們不夠聰明?” 趙猛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慶幸地對顧淮之說道:“還好不是你阿公教我課業(yè),否則的話,我怕是沒命跟你們一塊兒玩了?!?/br> 顧淮之三人頓時哈哈大笑,馮適悄悄看了看顧淮之和陸平章,覺得他們似乎都相信了這個說法后,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顧淮之臉色如常地同他們說笑,這事兒就算這么應(yīng)付過去了。 *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義軍叛亂問題,短短幾個月,最開始的岐州義軍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大半個岐州。岐州刺史亂像初顯時便桃之夭夭,導(dǎo)致整個岐州群龍無首,官兵也只顧著逃跑,完全徹底亂了套,就連一些小世家都被亂軍殺了個干干凈凈,將他們的府邸莊園據(jù)為己有,并將搶來的糧食財物分給百姓。 這么一來,百姓徹底倒戈,其他的大世家也堅持不住了。義軍占領(lǐng)了州府的糧倉和兵器庫,裝備大大提高,又有一股不怕死的狠勁兒,都是見過血的狠角色,哪怕面對世家養(yǎng)的部曲都怡然不懼,反而一鼓作氣攻破了世家的莊園。 岐州,徹底淪為義軍的地盤。 與此同時,冀州、梧州、渝州等九個州也開始發(fā)生了小規(guī)模起義。 梁肅和祁東王這回下手賊快,將附近的叛軍全部一鍋端充進(jìn)了自己的軍隊中。 所以平州和幽州還算平靜。 讓顧淮之他們最擔(dān)心的是,寧州,也開始發(fā)生義軍叛亂之事了。并且,情況還很嚴(yán)重,十六個郡,半數(shù)落在了義軍手中。其中,淪陷的陽亭郡,就在虞川郡旁邊。 顧淮之立即坐不住了,趕緊跑去找顧玄,急聲問:“阿公,虞川有難,我們該怎么辦?” 顧玄鎮(zhèn)定地擺擺手,沉聲道:“先別急,最新傳來的消息,吳刺史已經(jīng)將大批官兵調(diào)至虞川鎮(zhèn)守,加上我們莊里的幾千部曲,應(yīng)該不會出大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