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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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小兩口都跑遠(yuǎn)了。 她氣惱地跺了跺腳,抱怨道:“看看,這像是當(dāng)人家兒媳婦的嗎?動不動就甩臉子,攤上她,我們可真倒霉。她要離就讓她離唄,誰稀罕她。家成也真是的,把她護(hù)得跟個眼珠子似的,我看姚玉潔這脾氣就是他慣的?!?/br> “你少說兩句,她肚子里還懷著咱們周家的種呢,不看大人看孩子。”周大全勸道。 劉彩云瞪了他一眼:“我還給你們周家生了兩個兒子呢,那你怎么不捧著我?哼,我又不是沒孫子,稀罕她的???她不生有的是人給生?!?/br> 周小蘭也在一邊拱火:“就是,娘,他們要離了也好,說不定二哥還能跟覃秀芳和好呢,這樣咱們也不怕他們家打擊報復(fù)了?!?/br> 劉彩云眼睛一亮:“對啊,要是覃秀芳又成了咱們的兒媳婦,他們家的人肯定不會再找咱們麻煩,而且以后還要照顧家成,幫家成升官發(fā)財?!?/br> 周大全打斷了她美好的幻想:“想什么呢?做夢??!” 劉彩云不服氣:“怎么叫做夢呢?好女不嫁二夫,咱們家成愿意要她,她就該樂呵了,這輩子她也只跟了一個男人,清清白白的,死了去地府也干干凈凈的。” 雖然鄉(xiāng)下并不禁止寡婦再嫁,甚至有的婆家會把沒生孫子的寡婦媳婦給嫁出去,以拿彩禮。但二嫁的女人終究是不干凈了,地主家逢年過節(jié)給祖宗祭祀都不會讓她們碰一下器皿和祭品。 周家成很心動,但覺得這還是不大可能。城里似乎跟他們鄉(xiāng)下不一樣,離婚的不少,甚至還有女人提離婚的。 “你們別亂來,咱們家這樣就挺好的,別去惹麻煩了?!敝艽笕珜ΜF(xiàn)在舒服的小日子很滿意。 但兩個主意大了的女人顯然不會聽他的。 等他出門找人聊天后,劉彩云就帶著周小蘭出門了。 *** 醫(yī)院里,抽完了血,覃秀芳按住針扎過的地方,走了出來。 潘沁雯立即迎了上去,扶著她另一邊胳膊:“來,先坐一會兒,胳膊很疼嗎?” 覃秀芳搖頭:“不疼。” “娘看看。”潘沁雯側(cè)過頭不放心地說道。 覃秀芳松開了按在胳膊上的手,白皙的肌膚上有一個小小的針孔,紅紅的,不大,已經(jīng)沒有流血了。 潘沁雯還是心疼得不行,托著她的胳膊吹了吹:“還疼嗎?我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br> 覃秀芳看著她這副樣子,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很想哭。自從養(yǎng)母去世后,就再也沒有人問過她疼不疼了。她記得剛?cè)ブ芗夷且荒?,割豬草的時候,她不小心削掉了食指上的一塊rou,流了好多血,她哭得兩只眼睛都腫了,沒一個人問過她一聲,他們反而嫌棄她那天做飯做得太慢了。 果然,有娘的孩子才是寶,沒娘的孩子就是根草。 覃秀芳輕輕靠了過去,靠在她的肩頭。潘沁雯大為感動,趕緊扶著她的胳膊,將肩膀湊了過去,溫柔地說:“你要累了就瞇一會兒,等有消息,我叫你?!?/br> “嗯?!瘪惴忌钌畹匚艘豢跉?。她不想睡覺,她就是想靠近自己的娘,她娘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她也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但感覺比上輩子在城里聞到過的香水味都還香,讓人格外的安心放松。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漂浮的心落到了實處,有了歸宿。她將頭往潘沁雯的肩窩靠了靠,嘴角漾起一抹滿足幸福的笑容。 母女倆溫情相擁,坐在喧鬧的醫(yī)院走廊里,誰都沒說話,但卻奇異的和諧。 買了幾個大rou包上來的秦渝看到這一幕停下了腳步,眼睛中閃過一絲悔意,也許他們應(yīng)該早點將這事告訴母親的。如果一旦查出覃秀芳真是他meimei,那他們豈不是浪費(fèi)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他頭一次懷疑自己這種做事一板一眼,追求完美是否真的好。也許,有時候像沈一飛那樣恣意,按照心意來也不是壞事。 等了一會兒,見兩人并沒有睡覺,怕rou包子涼了,秦渝走過去,將牛皮紙袋子遞給了她們:“我給你們一人買了兩個rou包子,先墊墊肚子,水壺里是在食堂打的熱水?!?/br> 潘沁雯輕輕拍了拍覃秀芳的肩:“先起來吃點東西,別餓著了?!?/br> 覃秀芳坐了起來,接過秦渝手里的rou包子,遞了兩個給潘沁雯:“你吃?!?/br> 潘沁雯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愿意接近自己,很是高興:“好,你也快吃,不然涼了。” 覃秀芳抿嘴笑了笑,然后抬起頭看著秦渝問道:“秦營長,你吃過了嗎?” “我也買了兩個,已經(jīng)吃過了,快吃吧?!鼻赜宕叽俚?。 覃秀芳點頭:“謝謝秦營長?!?/br> 說完,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咬著包子。 吃完一個后,潘沁雯將水壺遞給她:“秀芳,你喝口水吧。” “嗯,你先喝,你喝了我再喝?!瘪惴己粗f。 秦渝看著她們倆自然親昵的互動,再對比一下剛才覃秀芳對他的生疏和客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他跟她認(rèn)識更久,但她卻明顯更信任更依賴他娘。 可能他真的做錯了,以至于在她心里留下了隔閡。 覃秀芳沒察覺到他的沉默,扭頭接過潘沁雯遞過來的水壺,仰頭喝了一口。 潘沁雯一直看著她,吃東西的時候看著她,走路的時候也看著她,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夠,又似乎怕她走丟了似的。這還不止,潘沁雯伸手將自己還沒吃過的那個包子塞到了覃秀芳手里:“你這孩子也太瘦了,多吃點?!?/br> 覃秀芳推辭:“不用了,你吃吧,我吃兩個就夠了。” “這哪夠,我年輕那會兒,一頓能吃三大碗飯,這么大碗的,不然沒力氣干活。”潘沁雯兩只手比劃了出一個大碗的樣子。 覃秀芳瞠目結(jié)舌:“你沒騙我?這么多怎么吃得下啊。” 潘沁雯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自然沒騙你,你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太瘦了,多吃點?!?/br> 覃秀芳自打進(jìn)城后,長了快二十斤,都九十幾斤了,根本不瘦。但有種瘦叫你娘認(rèn)為你瘦,她捏著包子,咬了一口:“我……我真吃不下,這個還是你吃吧。” 秦渝看不下去了:“娘,你別忽悠秀芳了。現(xiàn)在能跟你那時候相比嗎?你一忙起來,可能一天就那一頓飯,可不得吃三大碗。” 覃秀芳想起來了,潘沁雯的職業(yè)是救死扶傷的醫(yī)生。但她這會兒不能說自己知道了,只好眨了眨眼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工作呢!” “娘是醫(yī)生,已經(jīng)下了調(diào)令,下個月就調(diào)到這邊的軍醫(yī)院工作。秀芳,你想不想做醫(yī)生?娘手把手地教你?!迸饲喏┱f道。 覃秀芳趕緊搖頭:“我,我不會?!?/br> 潘沁雯輕輕拍著她的手:“傻孩子,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你有娘啊?!?/br> 這會兒因為全國絕大部分人都是文盲,科技醫(yī)學(xué)都還很落后,??漆t(yī)院出來的學(xué)生寥寥無幾。像部隊,很多醫(yī)務(wù)兵都是沒經(jīng)驗的,從軍后,跟著醫(yī)生護(hù)士學(xué)習(xí)各種醫(yī)學(xué)知識,處理傷口等等,然后走上從醫(yī)的道路。 所以覃秀芳所說的不會完全不是問題。她可以先做醫(yī)務(wù)兵,跟著她學(xué)習(xí),等有些基礎(chǔ)了,再推薦去大學(xué)念念書,回來后,就直接是醫(yī)生了。 覃秀芳完全不知道這會兒很多醫(yī)生護(hù)士是這么來的。 潘沁雯的提議挺誘人的,醫(yī)生在哪個時代都是香餑餑。但覃秀芳沒有太大的興趣,她也從未想過做醫(yī)生。 “還是算了吧,我有點怕扎針,扎別人更害怕了?!瘪惴紦u頭婉拒了。 潘沁雯沒勉強(qiáng)她:“那行,你不想學(xué)醫(yī)就算了。你有沒有其他想做的,告訴娘,娘幫你?!?/br> 覃秀芳還沒想好。她活了兩輩子,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廚藝,以前她的想法是攢夠了錢,買了房子,在城里立足后,再攢點家底,然后在公私合營后,進(jìn)入食品廠或是去國營飯店,發(fā)揮她這一技之長。 這兩個單位都是人人羨慕的好單位,而且也是她所擅長的,她去了這能發(fā)揮出她最大的作用。 但是經(jīng)過這幾天的事,她心里隱隱已經(jīng)有了其他想法,只是這想法還沒成熟,不好講出來。 見她一直不說話,秦渝勸道:“娘,這都還早著呢,你慌什么,等秀芳好好想想,爹來了再說。不管她想做什么,只要不犯法,咱們家都支持?!?/br> 潘沁雯白了他一眼:“好話都被你說了,那你早干嘛去了?” 一句話堵得秦渝無言以對。 他說不過潘沁雯,找了個借口開溜:“我去看看化驗好了沒有。” 潘沁雯對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然后拉著覃秀芳說:“都是他們父子害得咱們母女這么晚才團(tuán)聚的。咱們可不能輕易原諒他們?!?/br> 覃秀芳哭笑不得:“不怪秦營長,他考慮得也有道理。不管最后的結(jié)果怎么樣,知道他如此鄭重地對待這件事,我都非常高興?!?/br> “你這孩子脾氣怎么這么好,以后會被人欺負(fù)的?!迸饲喏?dān)憂地看著她。自家女兒真是又乖又孝順可愛,但是這種性子嫁出去很容易被婆家欺負(fù)啊。 覃秀芳趕緊搖頭:“不是的,因為你們不是外人。要是換了其他人,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而且我也真不覺得這是委屈?!?/br> “傻孩子?!迸饲喏┬奶鄣?fù)ё×笋惴?,心里更是把周家人給罵了個半死,她這么乖,這么好的女兒,他們也欺負(fù),真是喪良心的。 又過了一會兒,醫(yī)生拿著化驗結(jié)果過來。 潘沁雯趕緊拉著覃秀芳走上去,邊走還邊給覃秀芳鼓氣:“你別擔(dān)心,咱們的血型肯定一樣?!?/br> 覃秀芳知道,其實真正擔(dān)心緊張的人是潘沁雯。她笑了笑,輕輕反手握住潘沁雯的手,沖她笑了笑。 這一笑讓潘沁雯緊張的心突地就寧靜了下來。她擔(dān)心什么?她的感覺不會錯,這就是她的女兒。 她放松下來,問醫(yī)生:“怎么樣?” 檢查的醫(yī)生似乎認(rèn)識潘沁雯:“潘院長,化驗結(jié)果顯示這位姑娘的血型是o型血?!?/br> 果然,真的跟他們兩口子一樣。 潘沁雯激動得眼淚都滾了下來,死死抓住覃秀芳的手說:“你聽到了嗎?秀芳,你聽到了嗎?” 覃秀芳點頭:“嗯,我聽到了,我跟你們一個血型?!?/br> 她又扭頭看向秦渝說:“你看,就說是你妹子吧,她血型跟咱們一樣,是咱們家的,跑不了。” 秦渝想提醒她,血型總共也只有四種,世界上相同血型的人多了去,血型相同并不能保證覃秀芳就一定是他們家的女兒,但看潘沁雯又哭又笑的樣子,想到她這么多年為了尋找女兒寢食難安,秦渝又閉上了嘴。 就讓她們開心吧,反正不管結(jié)果怎樣,覃秀芳也是他的妹子。大不了,他們私底下慢慢查就是,總要給所有人一個明確肯定的答案,讓大家都安心。 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悅中,劉彩云帶著周小蘭找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她們母女倆先看到的是潘沁雯那身威武的軍裝,果然,周家成沒說謊,覃秀芳真的交了好運(yùn),找到了當(dāng)大干部的娘。那她們更不能退縮了。 劉彩云笑呵呵地走過去,張口就無恥地喊道:“哎呀,親家,可總算把你們盼來了,秀芳這孩子可真是個有福的。” 秦渝看到周家人竟然來了,臉當(dāng)即拉了下來,直接下了逐客令:“滾,我們家不歡迎你們,也跟你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別亂攀親?!?/br> 看到他這副反應(yīng),再結(jié)合劉彩云那句“親家”,潘沁雯立馬猜出了劉彩云母女的身份,當(dāng)即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你過來!” 劉彩云立即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殷勤地喚道:“親家……” 剛一張嘴,潘沁雯的大耳刮子就甩了過來,左右開弓,啪啪啪都不帶停頓,不過眨眼的功夫,劉彩云的臉就腫成了個大豬頭。 第66章 跟在后面的周小蘭嚇懵了, 等反應(yīng)過來后,立馬放聲尖叫:“打人了,打人了啊……” 邊喊邊過去扶著眼冒金星的劉彩云。 不是說城里人有文化, 講究嗎?怎么干起架來, 比她們鄉(xiāng)下人還兇,她們鄉(xiāng)下人好歹要先罵兩句, 鬧翻了再動手, 可這個女人竟然二話不說就打了她娘。 “娘,娘,你沒事吧?”周小蘭扶著劉彩云的肩膀使勁兒的搖。 劉彩云耳朵被打得短暫的失聰,過了好幾秒才恢復(fù)正常。她一回過神就氣急敗壞地瞪著潘沁雯:“你這女人有毛病,我好心好意來看你們,跟你們打招呼, 你竟然打我!” 打了她幾巴掌, 潘沁雯猶不解恨:“打的就是你,讓你欺負(fù)我女兒, 以為她沒娘家人,沒人給她出頭是吧?你欺負(fù)她的賬,我跟你一筆一筆地算, 這幾巴掌還少了?!?/br> 劉彩云看到潘沁雯這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氣勢上矮了一截, 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心虛地說:“誤會,誤會,親家, 你聽誰胡說八道呢, 要不是我, 她能好好長大嗎?我們家這些年辛苦把她養(yǎng)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要不是我們,她就餓死在外面了。” 都這時候了,她還能一口一個“親家”,覃秀芳惡心壞了,看都不看她,牽起潘沁雯因為用力過猛而通紅的手心:“疼嗎?” 潘沁雯本來非常憤怒,可對上女兒不加掩飾的關(guān)切眼神,心里一暖,語氣緩和下來:“不疼,娘出這口氣,心里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