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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這樣的,偏愛看熱鬧,你也不能說他們壞,只能說人性使然,大部分人看完之后都會選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小部分人在掛起之后還要混在人群里邊瞻望評論一番,并以為這樣很有見解,為一點自以為是的小聰明而沾沾自喜。 畢竟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 昨晚那一撥人里,談起這事還敢嬉笑,陶怡并不覺得這很好笑,反而上前喝止,一圈的同事覺得她有點過于嚴肅了,又并非當事人干嘛這么上趕著替人說話。 不歡而散之后,她回到家里還因為這事氣了一晚上,一想到這禽獸就忍不住心里咒罵,恨得牙癢癢。 后來給小花打了很多個電話都沒有人接,她才這么擔心。 “昨晚打你電話怎么一直沒有接?” 小花想到昨晚,壓下尚未平靜的心緒撒了個小謊:“手機沒電了?!?/br> 陶怡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放心幾分,但想起來還是一陣后怕:“沒電記得充啊,嚇死我了,還以為你想不開了?!?/br> 她伸手想去拍小花的肩膀權當安慰,想起小花不喜歡別人的肢體觸碰,適時又縮了回來,只說:“沒事就好?!?/br> 被照料到的小花有些感動。 性格使然,她與別人向來不算太親近,從不交心,但總是會有像陶怡這樣的人,跳出來關心她,維護她。 也許人們總是對弱小的人抱有一種同情心理,以前在村子里,鄰里見她們姐妹年齡尚小,舉目無親,處處幫扶。每次有什么扶貧的政策下來,村長總是會先想著她們,靠著拿到手的一點補貼維持了生計,省吃儉用下還能供兩人上學。怕兩個小女孩餓著,也會有人經常送去點吃的,兩人可以說是吃百家飯長大。 剛來城里上學的時候,遇到的同學們表現出來的善意她也是到今天仍還記得,直到今天初高中班級每年的聚會她都會參加,雖然與大部分人都斷了聯(lián)系,但見了面還是和從前一樣談笑有度。 直到后面上了大學,步入社會,好像世界一夜之間長大了,所有人都開始學著適應成年人的法則,有競爭的地方總會被比較高下,周圍出現了更多刺耳的聲音,更嚴苛的人,即使她不爭不搶也會被人討厭,養(yǎng)成了她不顯山露水的性格。 真誠在這種情況下是很難得,再遇到真正關心你的人,彌足珍貴。 因為常懷這感激,所以小花只記得經歷中好的這一部分,好像對那些不入耳的聲音都變得不在乎了。 也因為有這些人的存在,她對這個世界一直保持著善意,所以看起來很好說話,不至于孤僻,通訊錄里也總有幾個經常聯(lián)系的好友。 陶怡是個很好的朋友,也是個真誠的朋友。 jiejie總說她單純,可真正單純的人應該是陶怡這樣,說話直白從不拐彎抹角,沒有那么多心眼,想法也總是很簡單,很容易便相信一個人,把什么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與之相比她更加現實,沒有那么多的天真,只是擅長把不單純的一面藏起來罷了。 小花想了很多從前,手頭整理桌面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胸中溫暖卻又夾雜著感慨,最后回神她朝陶怡笑笑:“謝謝你?!?/br> 陶怡愣了會兒才明白她在謝什么,不好意思撓撓頭:“謝什么,都是姐妹?!?/br> 兩人相視一笑,對于昨晚的事情只字未提,和諧的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陶怡知道她是不想再提。 其他同事沒過多久湊上來關心了幾句,不過幾句就暴露了八卦的本質,傳來了所知道的一手消息。 “聽說一大早朱部長就被程總叫過去了,兩人在會議室聊了好半天,出來時黑著臉,看起來可嚇人?!?/br> 另一人嘆惋:“估計朱部長也只是挨頓批?!?/br> 朱部長作為公司高層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沒人會懷疑他的工作能力,王部長也只是因為比他早來公司幾年才略高他一頭,論起實力不分伯仲,整個業(yè)務部基本就是由王朱兩個人撐起。 一個是公司高層,不可或缺的人物,一個是初出茅廬還沒做出什么大業(yè)績的新人,上面要保誰,一目了然,同事同情小花的遭遇,卻并不看好后續(xù)的處理。 陶怡對這通說辭顯然不服氣,氣憤道:“怕什么,這事是他的錯,我們占理,程總敢偏袒朱部長我們就離開這兒,大不了辭職?!?/br> 說完這些她又對著小花:“我和你一起走?!?/br> 說起來陶怡好歹是名校畢業(yè),智力方面絕對沒有問題,只是單純了些也不是真傻,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 昨晚的事一沒錄音二沒錄像,僅靠一張嘴要想維權難于登天,沒有證據這點就已經處于劣勢,去警察局報案可能直接被轟出門外,上級如果真的顧全公司的利益要偏袒咸豬手,那么小花只能吃下悶虧,而且料想以后的日子也定不會太好過。 與其留在這兒受人欺負,還不如自己趁早離開,她打心底里拿小花當朋友,所以要與她共進退。也是這樣的職場環(huán)境讓她無法接受。 幾人聽完陶怡慷慨的演講相視一眼,面色有些復雜,紛紛勸說起來。 “別沖動啊,做得好好的干嘛辭職?!?/br> “忍忍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人家是上司呢?!?/br> “就是啊,冷靜一點......” 正七嘴八舌,一小撮人身后突然響起道冷冷的聲音:“誰要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