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去騰飛面試，脫衣服勾引副總經(jīng)理的事傳出來了。]

    [？？？]

    [我都想不出來你會干這種事，真的……是不是誤會??？]

    [不是誤會。]肖仙仙不知道跟她聊天的人是誰，還是誠實地回答，[但是誰說出來的??？]

    [好像是那個秘書跟人事說了，中午你的事就傳到他們公司其他部門，正好下午我們學校有其他人在那里面試，搞得就很尷尬，你知道嗎？我都真的想不到。我都以為是謠言……]

    肖仙仙仔細想想，她下樓時，兩個人事小jiejie正好接完秘書小jiejie的電話，驚恐地望著她離開，原來是這樣。

    [可是他并沒有接受我的美□□惑。是嫌棄我年紀大了嗎？沒有小時候可愛？！我也覺得我現(xiàn)在沒有以前美艷了。]肖仙仙嘆氣。

    [……]

    如果不是跟秦芊關(guān)系好，對方現(xiàn)在都不想說話了，只通知到：[你明天回學校一趟吧，輔導員找你。總之這件事讓學校聲譽挺不好的，真的。咱學校去面試那姑娘也落選了，見人就說你的事。]

    [好吧。]

    肖仙仙重新切回自己的qq號，氣呼呼更改新簽名：程以寧，滾蛋！

    小神仙的qq號上線更改簽名后立刻下線。

    “……”

    程以寧捧著手機，目光簡直不敢離開半分。

    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

    真的是小神仙，還是針對他的……惡作??？

    只是這樣的語氣是小神仙常用的。

    程以寧心臟砰砰跳，在安靜房間里，宛如一根繩索來回蕩著心臟。

    緊緊握住小神仙的手機，不知不覺，背面黏上他的冷汗，程以寧從床上起來，立刻擰開臺燈，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錄qq，調(diào)出和小神仙的對話框。

    小神仙更改完簽名就已經(jīng)下線了，現(xiàn)在頭像是灰色。

    可以留言。

    程以寧指尖懸空在鍵盤前，他應(yīng)該說些什么？

    jiejie？

    還是小神仙？

    還是仙仙？

    是說“你回來了”還是問“你現(xiàn)在在哪”

    程以寧原本以為，如果再次遇見小神仙，他一定會告訴她，這些年，他有多么想她。

    此時此刻，盯著反射著臺燈光的屏幕，居然大腦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什么都記不起。

    以至于漸漸心里頭升起一絲委屈，從未有過的……連程方娶后媽偏心程安程心都從未讓他這樣委屈過。

    程以寧把頭磕在桌面上，攥緊拳頭，委屈到心臟發(fā)疼。

    為什么？為什么都能上線更改簽名，為什么不發(fā)消息？

    小神仙是重新下凡了嗎？還是重新?lián)碛幸庾R，還是重新做人？程以寧不知道，他不了解神仙，找遍所有僧侶道士，沒有人給他答案。

    有時候他也想過，是不是永遠都找不到她了，是不是小神仙只是借機走了，不再回來。

    現(xiàn)在她終于回來了。

    ——她知道這些年，他是怎么過來的嗎？

    肖仙仙并不知道，畢竟當狗的腦容量太小，除了吃和睡，偶爾在遙遠的午后想起自己做人那些年，著實想不了其他。

    當然，她做人時候想的東西，也就比做狗時稍微多些罷了。

    早晨出發(fā)前往學校找輔導員。

    做狗時，肖仙仙去過蔣賀的學校，視角原因，望見的都是角落，人多又破爛，到秦芊學校就覺得到處亮堂堂，門口還有大雕像，種了很多桂花樹，空氣里香香的。

    臨近畢業(yè)季，校園里面有很多企業(yè)宣講海報，走到設(shè)計學院，門口最顯眼的就是騰飛集團的校招宣講會，今天上午十點在院禮堂舉行。

    程以寧家里現(xiàn)在做得真大啊，肖仙仙想，秦芊微信群里班長經(jīng)常會發(fā)很多招聘資料，都在說如果能進騰飛就好了，薪水特別高。

    沒有秦芊記憶，從進學校，肖仙仙就是問過來的，一路都有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跟輔導員聊完后，蔣賀在樓底下等肖仙仙。

    肖仙仙做狗時，白天出去玩，晚上總要回家，會繞在下班蔣賀腳邊瘋狂跳躍旋轉(zhuǎn)，晚上還會一起睡覺。

    兩天不見，蔣賀總覺得少點什么，遠遠見她蹦蹦跳跳走下來，仿佛小白狗晃尾巴似的，心情不由得放松。

    “蔣賀！”肖仙仙停在他面前，“你怎么來得這么早？”

    “我正好也在這邊。”蔣賀想跟以往般摸摸她的頭，克制住，仙仙已經(jīng)不是狗了，“你想看展覽嗎？”

    “好呀?！毙は上纱饝?yīng)，反正她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

    兩個人前往展覽館方向，路上，肖仙仙說：“蔣賀，你mama讓我吃了發(fā)丨情果。”

    “我知道?！?/br>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上你。畢竟我們也相處這么多年了。上你是情分，不上你是本分?！毙は上呻p手放在胸口，指腹相貼，糾結(jié)地說，發(fā)出真誠地疑問，“你希望我上你嗎？”

    “……”蔣賀沉默片刻，“不希望。”

    “唉，是覺得你配不上我嗎？”

    “……”

    肖仙仙嘆息：“其實我也不太想上你。主要是你mama天天跟我說，當我還是條狗的時候，她就給我洗腦，讓我半夜?jié)撨M你的房間，趁你不備……幸虧我是條正直的狗狗，撒完尿就走了?！?/br>
    蔣賀深深吐口氣，很想跟mama說，能不能把肖仙仙再變回一條狗？

    當條狗，還能原諒她。

    現(xiàn)在是個人，真的……想跟她從不認識。

    來到學校展覽館，這里正在進行民間雕刻藝術(shù)展，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木雕和石雕。

    除此之外，門口右側(cè)，有個玻璃罩里放著一批文物，上面還用玻璃燙金寫著：此批隋唐文物由蔣賀先生無償捐贈展出，特此感謝。

    肖仙仙對木雕不感興趣，目光瞬間落到這批文物上。

    走過去，把腦袋湊到玻璃前瞅半晌，總覺得很眼熟：“蔣賀，這不就是……”

    話還沒說完，余光出現(xiàn)兩個熟悉的人影。

    是何芳琳和李錄，他們倆直直朝這邊過來。

    肖仙仙見他們倆神情，憑借她多年觀看電視劇經(jīng)驗，這一定是個嘲諷情節(jié)。

    果然，何芳琳站在面前第一句話就是：“秦芊，沒想到你在這里吶?！?/br>
    “我不在這里，還能在哪里？”肖仙仙納悶，這開頭不對，她第一句應(yīng)該說——真沒想到你還有臉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剛剛才知道你的事，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嘖嘖?！焙畏剂胀蚺赃叺睦钿洠罢鏇]想到你還有臉出現(xiàn)在這里?！?/br>
    來了來了，肖仙仙做好準備，驕傲地挺起胸膛：“我真的非常有臉出現(xiàn)在這里?！?/br>
    何芳琳：“……”

    這幾天秦芊說話怎么回事，總有種莫名厚顏無恥且自信心爆棚的感覺，不像以前那樣冷嘲熱諷幾句就臉色難堪。

    “嘖嘖，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焙瘟址急?，嘲諷力度加大，“真惡心?！?/br>
    “我就是這種美麗善良又可愛的人。”肖仙仙握拳表示認可，同時給出良心建議，“你惡心的話要注意身體。不要生病噢?！?/br>
    “……”

    何芳琳本來得意滿滿來找茬，現(xiàn)在覺得自己反被氣著了：“你他媽——是不是把別人罵你的話都當做夸贊啊，厚顏無恥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終于破罐破摔了嗎？”

    “我厚顏但并不無恥，相反，還十分柔軟。你不要嫉妒我。嫉妒只會讓你面目全非、質(zhì)壁分離、有絲分裂、因式分解，還有，高斯模糊和基因突變?！?/br>
    “?。。　焙畏剂談偡畔码p手，想大吵一架。

    “喲，怎么傍上土大款了？是不是被人騙身又騙心了？是不是一分錢都要不到了？哈哈哈哈哈哈?！?/br>
    肖仙仙疑惑地望她。

    “干嘛？”何芳琳問。

    “我發(fā)現(xiàn)你做惡毒女配還是蠻有潛力的?！毙は上杀硎緩娏艺J可，“這么多年，我被他騙身又騙心！天天陪吃陪丨睡，卻連一億都不給我！你說，我的要求過分嗎？”

    這難道是過不過分的問題，這根本就是沒有自知之明，何芳琳剛想繼續(xù)侮辱，一個嬌小女生跑過來，興奮地抬起頭道：“請問，你是蔣先生嗎？”

    蔣賀垂眸：“是的?！?/br>
    “我是你的粉絲。”女生梳著馬尾，圓臉，臉蛋紅撲撲的，有種淳樸稚氣，“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的作品，可以給我簽名嗎？”

    “可以?！笔Y賀耐下心接過對方的速寫本，見上面有個狼木雕的各方位素描，“這些都是你畫的？”

    “對，我在網(wǎng)上見過這個狼木雕，覺得雕得栩栩如生，好有設(shè)計。跟大眾所見的狼不一樣?！迸π叩卣f，“我好喜歡這個。”

    蔣賀見她筆頭掛著一個小狼木雕，是仿照他雕刻的贗品。

    狼族和災(zāi)神族歷史悠久，擁有很多失傳雕刻藝術(shù)和風格，他們的木雕不僅有技藝價值，還有歷史研究價值，因此賣得非常貴。

    簽完名，他從口袋里掏出鑰匙串，卸下上面串著的狼木雕，說：“送你了。”

    女孩瞪大眼不可置信：“這……我、我不敢收。這個太貴重了！”

    女孩眼巴巴的，想要又不敢，她喜歡這方面，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上好檀香木，雕刻技術(shù)絲絲入微，這么小的木雕，毛發(fā)卻被刻畫了上千條，人類的手根本達不到的程度，簡直可以說是藝術(shù)品，“這個太貴了，我在網(wǎng)上看過價，要十幾萬吧?！?/br>
    “沒關(guān)系。我家里還有很多?！笔Y賀直接遞給她。

    握在手中，竟溫潤如玉，女孩真的舍不得松開，索性咬牙收下，連忙鞠兩下躬：“謝謝。”

    “謝謝。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不會賣掉！”女孩認真說。

    “嗯?！?/br>
    何芳琳和李錄都斯巴達了，就這么一個小木雕，十幾萬，而且還隨手就送出來，這不會是秦芊讓人演給他們看的戲吧，世界上有這么土豪的人嗎？

    肖仙仙也納悶：“這個這么貴嗎？我都咬掉了十幾個。”

    當狗時，喜歡用這些東西磨牙來著。

    “還有，這些不全是我的日用品嗎？”肖仙仙疑惑，指著玻璃罩里的器皿，那不是她的飯盆和尿盆嗎？還有睡覺用的金墊子和銅球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