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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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br> 我和余生相互攙扶著下樓,臉色慘白無血色。 回到店里,我身心俱疲,萎靡的躺在床上只想睡覺,天色已經(jīng)大亮,這行就是黑白顛倒的生活方式,輕嘆了一口氣,睡吧,睡到自然醒。 我特意把床邊陳舊的半導(dǎo)體打開,聲音小到只有我能聽到。 有個聲音,會讓我有些安全感。 被金諾吵醒之后我頭暈乎乎的,滿臉寫著憔悴。 “小哥,你再不起床就趕不上二路汽車了?!?/br> “干嘛去啊?” “當(dāng)然去農(nóng)村吃好吃的啦,小月姐說再不去看看翠萍,她可就不是她了。” 哎呀臥槽! 差點把翠萍這茬給忘了,我趕緊收拾一下,帶著往生尺,走你! 我和余生在車上的呼嚕聲把整車的乘客都得罪了,我倆反正不要臉,你們壓根不知道昨晚我們經(jīng)歷了什么,打幾個呼嚕咋的了。 金諾在車上一直解釋,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太沒素質(zhì)等等。 就是個喂不飽的小豬羔! 翠萍以前居住的村子,短短幾個月沒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新的一番景象,垃圾堆積成小山,每個人都無精打采的樣,好像來了外人,他們也絲毫不感興趣,都懶得抬眼看我們。 物是人非,那我們轉(zhuǎn)站王大娘家里,先了解下情況,所謂知己知彼,咳,其實我是心理沒底,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菜鳥了,但翠萍這家伙成長到什么程度尚未可知。 萬一我們?nèi)搅耍思襾韨€團滅,那還混個屁。 現(xiàn)在我越發(fā)小心了,兜里有了錢,就有了對生活的希望。 王大娘還是那么熱情,只是這才沒多久,臉上的皺紋更多了,花白的頭發(fā)也剪短了,顯得更加蒼老。 我先是拜了堂口,道了歉,然后才應(yīng)王大娘的邀請盤腿坐在火炕上。 為啥道歉? 大舅他們來一頓裝逼,差點把堂口拆了,不值得道歉嗎? 再說了, 我可沒有大舅他們那么牛逼,雖然手里有點底牌,可人情之故還是懂的,還要求王大娘說說這段時間翠萍的事,最關(guān)鍵的是,哥們手里這底牌估計狗屁不是,根本不夠人家尿一壺的。 余生屬于狗腿子,巴巴的點上煙開始拍馬屁,王大娘很受用,情商是個好東西,余生這點比我強。 沒看王大娘那笑的,后槽牙都漏出來了。 從王大娘的嘴里得知,上次我大表哥艷偉走了之后,翠萍沉寂了一段時間,王大娘可不敢掉以輕心,每天都有堂口的仙家去墳地觀察動態(tài)。 那段時間村子里很和諧,沒有什么怪異的事情在發(fā)生,村里的人也都高興,說是老天爺不能餓著瞎家雀,肯定是上天看不慣了,把翠萍給收拾了,這回好日子來了,好好過吧。 可正當(dāng)他們興高采烈的迎接新的幸福生活時候,意外再次發(fā)生。 王大娘一直搖著頭,臉上全是哀憐。 出村子選購種子的一家三口,莫名失蹤。 舉全村的人出來尋找,依舊是毫無線索,正當(dāng)他們打算報官的時候。 那一家三口竟然平安回來了,只不過這一家子從回來那天開始,就悶在家里不出門,也不和外人交流,就像木偶,每天被吃喝拉撒牽著走,再就是坐在院落里望天兒。 “我去,咋回事?” 不是我不尊重王大娘,畢竟這么大年紀了,該有的尊重我還是懂的,但這儒雅的口頭禪跟余生待久了,自然流露出來,搞的我直撓頭。 “堂口的教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親自去調(diào)查了一番,誰知道唉,造孽啊!” 原來這一家三口全部丟了魂魄,如果說三魂丟倆魂,堂口的兵將完全可以找回來,最起碼有個線索。 但全部丟失,只剩下一具空軀殼,任誰也無從下手。 我像個熱鍋上的螞蟻,火炕燒的太熱乎了,燙屁股,心里更是百感交集,難道說翠萍已經(jīng)開始收靈體了? 也就是收小弟,知道我要來干丫挺的不成? 王大娘說,方圓百里的靈體消息她如果想知道,都會知曉。 可這一家三口的魂魄卻丟失的一干二凈,本來想去找翠萍問問,但到了墳地,翠萍也蹤跡全無。 “能不能是另一方仙家?” “仙家怎么能隨便害人,沒理由不會的,唉,孩子啊,你們不懂,在農(nóng)村,仙家比人更懂得人情世故?!?/br> “這點我知道,我知道。” 我還是沒有把收池成功,已經(jīng)有了守護靈護體的事說出來,這玩意不值得炫耀,王大娘人家一堂口的仙兒看家護院,我這吊毛不算。 第二百零五章 活死人家 司馬高瞻就是一個知恩圖報,嫉惡如仇的仙家, 還不能說是野仙,畢竟人家有四物山,還是扛把子! “這件事就這么擱淺了?” 嗯,這小詞兒我用的還不錯,除了自賣自夸之外,我也想不到安慰的詞兒了。 王大娘說這件事她查了很久,可始終沒有了頭緒,現(xiàn)在那一家三口還在茍活,或者說如同行尸走rou的活著,每天除了吃就睡。 翠萍并沒有再次出現(xiàn)在村口,也沒有作妖兒,很安靜。 這安靜讓村子里的人更加忐忑不安,誰也不知道下一家是不是自己倒霉,都不是上帝視角,無論王大娘怎么解釋,他們還是不信。 大家一門心思就說是翠萍作孽。 余生呶嘴。 “我說的吧,窮鄉(xiāng)僻壤出刁民,這些人也不動腦袋想想,要是翠萍做的,那這一村子人有幾個人能落下好。我要是翠萍,絕對讓他們斷子絕孫,夜不能寐云云?!?/br> 我不贊成余生的話,因為我就是土生土長的農(nóng)村人。 “眼界不行不代表腦袋笨,他們都這么說,肯定是還有著咱們不知道的事兒,你說是吧王大娘?” 王大娘看我說出這話,竟然笑了。 “你比以前可懂事多了?!?/br> 那你看看,必須的, 我這段時間也沒少混跡妖魔鬼怪之間,那些看不清摸不到的真相,著實讓人驚愕。 其實,很多時候,真相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相反的,它其實是華麗外衣的另一個謊言。 即便是你看到的真相,也不可能是全部的真相,每個人都不是神仙,人都是會選取對自己能夠接受的一面展示給你,讓你覺得那就是真相。 其實真相與否倒是無所謂,重要的是這路上走的是否由心。 走出王大娘的倆間小瓦房,我心里頗有感觸,這老太太一輩子為了積累陰德,付出的何止是時光。 孤獨是一輩子的主題,王大娘或許比我們都孤獨,無兒無女,只有孤零零的堂口陪著她,看世俗上的悲歡離合。 回去的路上我感嘆道。 “人間煙火氣,才留凡人心,王大娘凡心未斷啊?!?/br> 余生撇了撇嘴,看我一臉嘚瑟樣,馬上懟我。 “我估計你少點感慨,多和我學(xué)點泡妞心得,你不至于現(xiàn)在這么嘚?!?/br> 我們一行人前往村子,村口依舊是冷清寂然,特么的,連個出氣兒的都沒有,咋問道兒。 進了村子找了半天,天都黑了,才打聽到那丟失魂魄的一家三口。 這種事兒,不能細品,不能瞎心思,越想越害怕。 比如我進到院子里看到三個傻呵呵的人望天兒,那詭異場景,比他么看到鬼怪還恐怖,這是三個活死人,丟失了靈魂,就像香煙沒了尼古丁,那還抽什么勁兒? 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凈,我琢磨著他們肯定就當(dāng)看不見我,不搭理我,所以直接進屋找地方就完事兒,從小在農(nóng)村苦日子長大的,我還真就不咋挑剔休息的環(huán)境。 金諾不行,得舒服一點的。 院子里的三人真就不搭理我們進屋,還是抬頭看天,一言不發(fā)。 余生指了指屋里問我。 “你確定在這?。刻吹膰樔肆??!?/br> 余生在門口站著看他們,沒進到漆黑的屋里。 我故作深沉胸有成竹的說。 “怕啥,他們現(xiàn)在就是按照以前的生活習(xí)慣,按部就班的生活,該吃飯睡覺的時候也不耽誤,反正我看這樣還能挺幾天,先睡覺唄,昨天晚上就沒睡好。” 我雖然裝了一手的好逼,實際上心里也打鼓,誰他么不害怕。 司馬高瞻見到院子里的三人,哭笑不得的和我說。 “小弟,你也是挺特么的牛,啥人你都能遇見,這不就三軀殼嗎?” “所以我害怕啊老大,心思你在這能給我壯壯膽?!?/br> 正在我和司馬高瞻在這墨跡的時候,院子里的三人走回屋,直勾勾的眼睛里面沒有半點神采。 每個人都是如同機械一般的動作,火炕已經(jīng)燒完了,拿小掃把清掃了火炕上的浮灰,女主人又去廚房拿了抹布,擦了擦,這才鋪上被子。 男主人自始至終都坐在炕沿邊上,也不說話,也不看女主人,就在那低著頭。 孩子也很乖巧,站在男主人身邊,靜等上炕!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看在我和余生眼里,司馬高瞻也是津津有味的在旁邊當(dāng)觀眾。 木訥的眼神,沉默的三人,機械的動作,熟練的讓我覺得他們其實都很正常,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我懷疑他們生前就是這樣生活的,每個家庭都有不一樣的生活方式,這或許就是他們以前每天的流程,也可以說是肌rou記憶或者說殘存的一些動作,現(xiàn)在行云流水的做出來,倒是顯得很有煙火味兒。 “老大,有沒有辦法能找到他們的魂魄。我想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