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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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容慎川又是怎么知道,當時有人在尾隨她的? 容慎川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偶然路過?!?/br> 偶然路過也不帶這么路過的吧? 方疏凈腹誹,但最終也沒說出口。 ——真的只是路過嗎? 心頭一股莫名的情緒涌流而過,她微微低頭,掩蓋住眼底升起的復雜情緒。 有些事情的真相,和她所聽聞的,好像存在很大的差距。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但腦中那個念頭一閃而逝的速度太快,她抓不住。 好在又有一通電話打進來,讓她得以略過這個話題。 看一眼屏幕,發(fā)現(xiàn)電話來自蘇母,方疏凈不太情愿地接通。 她猜,又是興師問罪。 她已經(jīng)習慣了夫婦兩人沒事不聞不問,有事凈賴她身上的做派。 雖然依舊會生理性想要逃避,卻也能忍。 強忍住自心底翻騰而上的不適,她端著酒杯,避過容慎川走到窗邊,疏淡了眉眼。 電話接通。 “喂?”她喝一口酒,等那邊說話。 沒等到想象中尖刻的語句,蘇母的聲音竟然比平時溫和不少。 “今年過年,要回家一趟嗎?” 上一次聽對方提到“回家”二字,已經(jīng)是很多年以前。 方疏凈聽后,頗為意外。 她“嗯”了一聲,“看情況吧。” “你們夫妻一起回來吧,”蘇母仿佛很滿意她的回答,又道,“你也很久沒回來看過了?!?/br> 不僅很久沒有回去看過,更是連被這么好聲好氣地對待,都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 就連“家”這個概念,也已經(jīng)成了很模糊很久遠的回憶。 方疏凈對突然柔和地態(tài)度有點不適應(yīng),應(yīng)了聲后,問:“還有什么事嗎?” “你爸爸想跟你說點事?!?/br> 那邊停頓幾秒后,又是一個男聲響起。 “女兒,這段時間過得怎么樣?” 又是一反常態(tài)的問候。 方疏凈越發(fā)迷惑,捏緊手機,答道:“一切都還好?!?/br> “那就好,過年一起吃頓飯,畢竟是一家人,也該過個像樣的年?!?/br> 說完這些,蘇父狀似無意地轉(zhuǎn)換了話題:“這段時間有空的時候,你也跟容慎川提一提,關(guān)于榮夏那塊地皮的事情?!?/br> “……” 原本還詫異于對方突然溫和的對待,在聽見這句話后,方疏凈倒是徹底把疑慮打消了。 果然,這對夫婦在沒事的時候,是不會專程給她什么好臉色的。 榮夏那塊地皮她也有所耳聞,地段優(yōu)越,從而導致競爭強勁,松城幾家占據(jù)龍頭的房地產(chǎn)企業(yè)都對其虎視眈眈,而望江混在其中,只能說不上不下,幾率渺茫。 而這一次給她打電話,大概率是想讓她勸容慎川,讓他給望江提供幫助。 她抿抿唇,語調(diào)沒什么起伏:“容慎川他很忙,我最近可能也沒這個時間跟他說?!?/br> 結(jié)婚這么多年,容慎川幫過蘇家多少忙她早就記不清了,此刻她打心眼里不愿意讓他再幫忙。 大約是聽出了方疏凈話語里不太情愿的意思,那邊的蘇父沉默兩秒,聲音明顯沉下來許多。 “方疏凈,這件事對蘇家來說很重要,不要讓我失望?!?/br> “你明白的,這是你一個償還蘇家的機會,你也不愿意一直是蘇家的罪人,不是嗎?” “……” 方疏凈沒說話,但捏著手機的指節(jié)已然泛出了蒼白色。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不要再在過年時,當著家里那么多親戚的面,為我丟臉?!?/br> 蘇父說完,沒給方疏凈反應(yīng)的時間,便強硬地掛斷了電話。 方疏凈也放下手機,卻因之前用力過猛,一個沒拿穩(wěn),險些往地上墜。 不知是不是剛才的那番話使她變得幾分遲鈍,她一下子腦袋沒反應(yīng)過來,條件反射地用另一只舉著杯子的手去接,不曾想杯子就這樣脫手,摔在了地上。 這杯子方疏凈還挺喜歡,于是想也沒想就蹲下去撿碎片。 一片片玻璃碎片纖薄鋒利,在撿起其中一片時,指尖傳來刺痛。 被劃出了一道滲血的印痕。 滴落在地板上的鮮血紅得刺眼,竟讓方疏凈有了種類似暈血的感覺。 她閉眼,嘗試用深呼吸調(diào)解狀態(tài)。 受傷的手指輕柔地被旁邊男人牽過去。 在確認了傷口不深后,他放下心來,從電視柜下面找出藥品,仔仔細細給她包扎。 方疏凈有點呆滯地任由他幫她處理傷口,過了會兒,雙眼有了聚焦后,她譏誚地笑了聲,自言自語,“就喜歡拿這些莫須有的事威脅我唄,從小到大都一樣?!?/br> “明明是自己經(jīng)營不善,卻萬事都推在我頭上,說我是掃把星,不如說他自己?!?/br> 容慎川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去拿了清掃的工具,幫方疏凈打掃地上的一片狼藉。 方疏凈無聊地跪坐在地上,盯著自己包扎好的手指,腳尖隨意動啊動。 紗布滲出一點血,便不再蔓延。 一旁容慎川仍在收拾,方疏凈忽地問道:“容慎川,你家里有人迷信些什么玩意兒嗎?” “沒有?!比萆鞔ɑ卮鸬煤啙?,“傷口疼嗎?” 方疏凈搖頭,過了之后才感覺到指尖傳來的刺痛,忍不住輕嘶一聲。 好在還在可承受的范圍內(nèi)。 她晃晃手指,繼續(xù)道,“那你們家挺好,不像我們家那群,不知道信什么信瘋了,當初我出生的時候,剛好家里投資失敗,找了個道士說我是掃把星轉(zhuǎn)世還是什么,留在方家就是為禍一家,唯有把我拋棄,再生個男孩兒,才能轉(zhuǎn)運?!?/br> “他們臉皮薄,不愿意把我扔了,以為這就是對我多大的恩賜,我覺得吧,就是為自己的失敗找個合理的替罪羊唄,我倒寧愿她們把我扔福利院或者別的地方,至少比在方家待得自由舒坦,至少不會用報恩威脅我,被逼著像個棋子一樣哪里需要放哪里,不需要的時候又見不得光。” “方遠亦出生了之后,他們該失敗還是一樣失敗,但每次還是歸罪于我。你說扯不扯,放外面別人信不信?但這確實就發(fā)生在我們家?!?/br> …… 別的方疏凈沒有多說,寥寥幾句聽下來,仍能想象得出她到底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容慎川一邊把碎玻璃掃走,一邊沉下眼眸。 就算與方疏凈從小到大認識了這么多年,他也從未從她那里了解到這些細節(jié)。 方家都是一群愛面子的人,也不會讓他知道家里有這種事情。 從小到大,方疏凈在他面前永遠一副吊兒郎當,不修邊幅的模樣,他一直以來只知道方家夫婦對她有所忽視,她也對方家多有怨懟。 但他從來不知道,竟然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 處理好碎片,他走回來,扶起方疏凈。 方疏凈懶懶地把自身重量交給他,翹著食指一直盯著那塊有點沁出來的血漬,滿臉無所謂。 “這回打電話,又是想讓你幫忙,榮夏那塊地皮他們本就做不下來,我實在搞不懂為什么要打腫臉充胖子?!?/br> 容慎川把她扶穩(wěn),捏住她手指指根,觀察傷口還有沒有繼續(xù)出血的跡象,順口詢問:“所以,我不管這件事?” “當然不管,”方疏凈想都沒想,“誰情愿當這個受虐狂啊。” 如果說她被安排著嫁給容慎川,是為了報答前面那么多年蘇家的養(yǎng)育之恩—— 那便到此為止。 容慎川親親她傷口包扎好的地方,縱容道:“那就不管。你過年還要回去嗎?” 方疏凈仰頭,笑得狡黠,“當然要,他們都邀請我了,我怎么也得回去看看?!?/br> “說不定——能瞧見一出好戲?!?/br>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周末恢復日更。 第26章 情詩 那件事后, 方疏凈根本沒再關(guān)注方家的一舉一動,自己的日子該怎么過怎么過。 手上的劃傷幾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一道淺淺的痕跡。 某日。 c.h.酒吧。 方疏凈低著頭, 專心擦拭玻璃杯。 身旁小姑娘一只手拉著工作服的袖子,可憐兮兮地朝她走過來。 “jinz姐……這身工作服對我來說太大了……” 前面是鏡頭, 方疏凈沒抬頭“嗯”了聲后, 跟她說:“你去問問那邊的人,有沒有別的尺寸的?!?/br> 服裝是節(jié)目組那邊提供, 所以就算跟她說,也沒有用。 小姑娘這么明晃晃在鏡頭面前說這些,心思幾乎快要擺在臉上。 放下杯子, 方疏凈出于禮貌, 還是幫她挽了一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