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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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向身邊幾人使了眼色,正要離去。 “慢著,”張貴妃懶懶開口,讓那侍衛(wèi)頭領身形一僵,訕笑著轉過身來,“娘娘還有何事?” “方才在聊些什么呢?也讓本宮開開眼界?” 這明擺著的為淑妃找場子的架勢,那些侍衛(wèi)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但不情愿歸不情愿,張貴妃的話他們還是不敢拒絕的,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卻誰也不想第一個出聲。 靜兮知曉面前這位貴妃娘娘同自家主子的淵源,這時卻實在氣不過,又見她是一副來主持公道的模樣。沒忍住便開口將那些侍衛(wèi)說的話做的事通通復述一遍。 淑妃看了眼靜兮,心下嘆氣,微微搖了搖頭。 而張貴妃聽后,并沒有像靜兮以為的那樣主持公道,反而是暢快地笑出了聲,烏黑發(fā)髻上的珠翠都一顫一顫的。 “淑妃meimei真是可憐?!彼馕恫幻鞯乜聪蚴珏Z氣中帶了憐憫,看樣子同之前要為淑妃出頭的模樣大相徑庭。 不光是靜兮,連那幾個侍衛(wèi)都愣住了。 封老將軍皺起濃眉,剛要說話,就被淑妃打斷,“貴妃娘娘愿意替meimei主持公道,自是再好不過了?!?/br> 她沒有絲毫不甘之色,清清淡淡的向張貴妃服了軟。這般輕易,倒是讓張貴妃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難受得很。 本想看笑話,這會兒又有些意興闌珊的。 張貴妃捏緊了手里的團扇,美目瞇起,轉向那幾個侍衛(wèi),“如此猖狂行事,無視尊卑,日后定給陛下惹麻煩。莫說本宮心狠,要怪,就怪你等無那般命,偏要行那般事。” 這話一出,幾個侍衛(wèi)就白了臉,手里的家伙什兒都拿不動了。 * 當日晚。 淑妃在妝鏡前慢慢褪去滿頭珠釵,她看著鏡子里的人,突然問靜兮:“你可瞧見那位封將軍的樣貌?” “瞧見了,娘娘這會兒子說起封老將軍是做什么?”靜兮正在給她梳頭,青絲落在肩頭,于燭下閃著光澤。 “瞧著,有些眼熟罷了?!笔珏讣夥錾乡R子,細細滑過里面的人的眉眼。 她心里已經(jīng)做下判斷,卻遮遮掩掩的,偏要問問靜兮。 “眼熟?”靜兮拿著篦梳的手一頓,她眼神落在鏡面上,那是一張看慣了的美人面。 突地一下,像是一扇門被撞開,某些東西突然就清晰起來。靜兮的手一抖,篦梳直接摔落在地,發(fā)出沉悶聲響。 她眸子一點點瞪開,像是看見了什么極為恐怖的事物。她慌張地,生疏地,倉促地想要瞞過去,可對上那雙平靜全無迷惑的眼睛時,卻又瞬間,xiele氣。 靜兮艱難地張開嘴,聲音幾乎是穿過戈壁沙漠,帶了滿滿干澀,“您覺得,是那位將軍?” 第50章 雖說段嫣答應陳家主, 不將事情泄露出去。 可只要是個有心的,揣著那么一點懷疑,稍微探查一下, 就算不能查到全部,也會將淑妃同貪狼將聯(lián)系起來的。屆時拿這件事做伐子, 攻訐淑妃, 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該說陳家主是一葉障目,還是護女心切的好。 段嫣就算不想讓淑妃這件事被眾人所知, 可她也沒有辦法堵上所有人的口,蒙蔽所有人的眼睛。 且走一步,看一步罷。 此時, 鐘粹宮內(nèi)。 宜妃拿了上好的帕子, 正在擦拭一把有些破碎的刀鞘。她聽著宮婢的話, 不曾抬頭。 “你是說, 淑妃同張貴妃都與那幾個侍衛(wèi)對上了?” 宮婢回道:“是的,娘娘。聽聞是淑妃要與趙國的那位貪狼將說話,幾個侍衛(wèi)制止了,態(tài)度有些不好。隨后張貴妃又來了, 訓斥那幾個侍衛(wèi)一番,還同陛下告狀。最后那幾個侍衛(wèi)一人打了五十大板,奪職出宮了呢!” 宜妃的眉修剪得又長又細, 這是宮中女子最時興的眉形, 溫婉娟麗, 雅致不俗??梢隋v使將眉修剪成這樣,挑眉間還是難言英氣。 她把刀鞘舉起來,對著光細細看了一遍,直到?jīng)]有一絲灰塵才隨意將其置于架子上。 “也倒是稀奇, 淑妃那人還會對旁人感興趣?!币隋托σ宦?,整個人靠在椅子上,看起來沒規(guī)矩極了。與平日里矯揉造作,故作文雅的模樣全然不同。 說起來,宜妃生母早逝,自小在外祖家長大。江氏是將門,其姻親自然也不例外,也是世代傳承的武將。于是宜妃自小便做男子打扮,在各類兵器中長大,練就一副與大家閨秀迥然不同的作態(tài)。 她頭向上仰著,略松了下脖頸。過了一會兒才直起身來,正色道:“那貪狼將,本宮記得是封姓?!?/br> 宮婢應和著:“娘娘沒記錯,確是封姓。” 當初淑妃同張貴妃的事情被宣揚得沸沸揚揚的,宜妃自然不會放過這些事情,順帶查了查當年的事情,也就知道了那對夫婦的姓氏。這會兒她支著下巴,若有所思。 * 解開淑妃身世之謎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那上面百分百的進度提示著段嫣去領取獎勵。 并不像段嫣猜想的那樣,需要淑妃完全知曉內(nèi)情才算是完成。她看了看那兩個獎勵。一個是“白月光光環(huán)”,后面標注著“未解鎖”,暫時不能使用,也沒有什么說明,看樣子是需要自己去探索的。另外一個獎勵就是金幣了。 加上之前的,段嫣現(xiàn)在一共擁有七十個金幣,距離開啟視角功能還差三十個。 段嫣無聲嘆了口氣,分明獎勵已經(jīng)拿到手了,可怎么還是跟沒有沒什么差別? 淑妃昨日同貪狼將碰見的事情,段嫣已經(jīng)聽說了。依著淑妃的敏銳,這時候她定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就是不知道陳氏家主接下來會做什么? 強硬阻止,抑或是好言分析利弊? 而被段嫣惦記著的陳氏家主,并沒有閑著。 他領著昌平帝的手諭,又一次見到了貪狼將。 上回對淑妃不敬的那幾個侍衛(wèi)已經(jīng)被撤掉了,重新?lián)Q上來的這一批態(tài)度好上許多。更別提陳氏家主地位不凡,手上還有昌平帝的準許,于是一路暢通無阻,他來到了貪狼將面前。 貪狼將近些日連出門都不被允許了,這時候估計一般人早就不甘受辱,破口大罵起來。昌平帝也一直在等著這么個機會,屆時隨便找個理由,置貪狼將于死地。而那位將手下老將扔入他國,使人受辱而亡的趙國皇帝,恐怕就會攏不住手底下人的心了吧?曾經(jīng)也是勞苦功高,只不過年老身衰,竟落得個身死異鄉(xiāng)的下場,怎么想怎么寒心。 不過若是這位貪狼將愿意陪著演一場戲,那就再好不過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昌平帝派出陳家主當說客,自認為已經(jīng)顯得頗有誠意了。若是貪狼將還是一根筋走到底,也就怪不得他,只能以血腥的手段來處理了。 此時,陳氏家主在昏暗的屋內(nèi)見到了貪狼將,他眼神平靜無波掃過對面人的臉,隨后理了理廣袖,入座。 “封將軍近日可好?”他開始寒暄。 貪狼將疲態(tài)盡顯,似乎比之前又老上幾歲,“尚可?!本瓦B聲音都是沙啞的。 淑妃那日在花苑內(nèi)撞見趙國將軍的事情遠遠比他人預想得傳播得更快,陳氏家主昨日便聽到了消息,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正巧昌平帝需要一個人去貪狼將那里當說客,于是陳家主毛遂自薦,領了這份差事。 他看著面前同自己年歲差不多的老將,無甚意味地笑了笑:“封將軍此行,是為找尋你口中那遺失在大雍內(nèi)的搖光之子?” “正是,封某一生,從不說假話。搖光之子確有其人,且定在大雍境內(nèi),甚至能確定人就是皇城附近?!?/br> “封將軍,”陳氏家主抬起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停下,“但如今這局面,就算你尋到了搖光之子,又有何用?出不了我大雍,甚至不能踏出此門半步。找到搖光之子,你又當如何?讓那孩子跟著你此生困于此地?” 這一番話問下來,直讓貪狼將變了臉色。 這些日昌平帝的態(tài)度,他不會看不出來。只是把一切都壓在心底,未曾說出口罷了。此刻,被陳家主挑明,他不禁滿臉愁容,“陳大人說這些,是想做什么?若是看中了封某這把老骨頭,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罷。年事已高,說不定封某哪日就去了,哪還能換一新主,繼續(xù)效勞?” “非也,”陳家主淡淡否認他的話。 “難道封將軍,連聽我說些瑣碎事情也不愿意了?” 貪狼將沒有說話,那模樣已是十分堅定了。 陳氏家主沒在意這些,只是繼續(xù)道:“從那位搖光將軍的年紀,便可以推測出其子的歲數(shù),不過雙手之數(shù)。可我大雍境內(nèi),十歲稚齡的男童,登記在朝廷冊子里的已經(jīng)是數(shù)不過來了,更別說還有些尚未能登記的。就算封將軍說那搖光之子就在皇城附近,可這些個權貴之子,或是貧苦人家,封將軍又要怎樣一一確認?” 貪狼將被這番話攝取了心神,也顧不上想之前的事情了。他沉著濃眉,思索了會兒,最后還是出聲問道:“陳大人有何妙計?” 雖然不懂面前這位陳大人為何要同自己說這番話,貪狼將心有疑惑,卻也不想錯失這個機會。 陳氏家主沒有直接回他,而是再一次問道:“若尋到搖光之子,封將軍當如何?” 似乎貪狼將不說出個讓他滿意的回答,他便不會再說一句話了。 貪狼將沉思片刻,臉色漸漸變得凝重,渾濁雙眼里有什么東西正在掙扎,他閉上眼,最終粗聲道:“陳大人想封某如何?” 聽到這句話,陳氏家主一甩袖子,上半身前傾,眼睛緊緊盯著貪狼將。他聲音微冷,讓人瞬間如入冰窟,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摸不著頭腦。 “自是,天高海闊,愿君去往?!?/br> 貪狼將怔住,他愣愣看著陳氏家主,面上的困惑越來越濃。這可是大雍皇帝極為信任的大臣,怎么會對他說這番話?而且聽這意思,是想讓他離開雍皇宮,離得越遠越好? 他此刻心亂如麻,覺得這是個陰謀,卻又實在抵擋不了這份誘惑。貪狼將痛苦地握緊拳頭,濃眉皺緊,眼睛里的渾濁之色越來越重。 就這樣過了半晌。 陳氏家主也沒有催促,最終沉寂的屋內(nèi)響起道沙啞的聲音。 “封某便信陳大人一回?!?/br> 陳氏家主不著痕跡地笑了下,“過些時日,封將軍便能得償所愿?!?/br> 說著,他正要起身離開,貪狼將卻猶疑著叫住了他,“陳大人可知,宮里頭的淑妃娘娘是怎樣的人?” 空氣似乎一下之凝滯住了,貪狼將抬頭看著這位與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雍國大臣,只見他面色極冷,從瞳孔投射出來的光都結著冰。 “封將軍還是,莫要想著旁事的好。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br> 隨后陳氏家主又恢復到往日的儒雅,他眼睛垂下,朝著貪狼將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剩下貪狼將面色茫然。 而另一邊,陳氏家主從貪狼將處離開后,就有一帶刀侍衛(wèi)攔住了他的去路。 “陳大人,陛下有請?!?/br> 完全不感到驚詫,陳氏家主好似已經(jīng)預料到了一般,神情平靜地道:“有勞岑侍衛(wèi)帶路了。” 那位岑侍衛(wèi)掃了眼陳家主的神色,沒發(fā)現(xiàn)什么,便也不再說話。手搭在腰間劍柄上,姿態(tài)防備。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乾清宮。 入到書房內(nèi),昌平帝正落下最后一筆,一個“君”字,鐵畫銀鉤,透著肅殺之氣。 見陳家主到了,他放下手中狼毫,凈了手,指著面前這張字道:“愛卿覺得如何?” “見字如人,陛下胸有溝壑,心藏乾坤,為君如耀日當空,明光普照,實乃大雍之幸,天下之福?!?/br> 昌平帝大笑三聲,將凈手的帕子扔到內(nèi)侍舉著的托盤里,“愛卿果然是朕的能臣,僅憑一字便看出朕所想。只是不知這回,貪狼將之事,愛卿要作何解釋?” 方才還笑語宴宴,轉眼間就危機四伏,只要陳氏家主哪句話說得不符合昌平帝心意,估計那些侍衛(wèi)的刀就要拔 出來了。 陳氏家主好似感覺不到分毫,他泰然自若朝著昌平帝行了一禮,“幸不辱命?!?/br> 猶如死水,停滯住的空氣又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