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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我爸都不知道這個事兒,是許家人找了那個經(jīng)理,給了他好處,讓他來為難我們的。當(dāng)時,我給我們家老頭打電話的時候,他也是一臉懵逼?!?/br> “許家人真的是,一定要置俏俏于死地嗎?” 許俏垂眸,不再說話。 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跟許家走到這種地步。 * 三天后,許老爺子出殯。 許俏去聯(lián)系許家,表示想送爺爺最后一程,可是許家人沒同意,還把她臭罵了一頓。 林隅之看不得她難過,最后自己開車跟著送葬的隊伍,一路陪著老爺子到了墓園。 那天天氣很晴朗,蔚藍的天空,掛著軟綿綿的白云。 是爺爺最愛的天晴。 或許他的心情還不錯吧。 許俏站在遠處,看到他們將老爺子的骨灰放了進去,邊上有女眷在哭泣,聲音響徹整片天空。 她覺得鼻頭發(fā)酸,昂起頭看著晴朗的天空,眼淚掉落下來。 突然想到那天爺爺給她打電話,掛斷前,突然問她:“你跟林家那個小子,要結(jié)婚嗎?” 許俏猶豫了片刻,點頭回答:“是的?!?/br> 老爺子在那端笑著說,“好,爺爺很開心,活著的時候,能看到你找到歸宿。爺爺高興!爺爺想早點看到你結(jié)婚。” 現(xiàn)在,他永遠也看不到了。 第65章 明明沒有怎么哭過, 可還是感覺大傷元氣,全身軟綿無力。 送殯歸來后,許俏縮在床上躺了兩天。 林隅之也跟著在家里照顧了她兩天。 這天中午, 他去樓下端了碗粥進來房間。 走到床邊坐下,看到床上縮成一團的被褥,手掌搭在上面,輕輕拍打了下。 躲在被窩里的許俏慢慢探出了腦袋,露出一雙無神的眼睛盯著他。 頭發(fā)凌亂之至極,毛絨絨的, 像一只舉著小爪子的貓咪, 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林隅之的神色瞬間柔軟了下來,將蓋住她半張臉的被褥拉開。 “起來吃飯?!?/br> 她抓著被子重新蓋到臉上, 聲音很低:“不想吃?!?/br> 若是以往,林隅之會直接說“不行?!?/br> 可看著她那蒼白的臉龐,他沒了以往的威風(fēng)氣勢。 最終, 他嘆了口氣,轉(zhuǎn)了個身靠在床頭, 連人帶被子一把摟過來。 然后,扒開被子, 讓她露出了腦袋,再將她的頭發(fā)往后抓, 把頭發(fā)扎成馬尾。 許俏裹著被子,蹲坐在他身上。 隨后, 以這個奇怪的姿勢, 被他喂著吃完了一碗粥。 喂完后,林隅之將碗擱下,抽了紙巾為她擦了擦嘴。 許俏長著一雙杏仁眼, 平日里看起來很是有神,但現(xiàn)在目光呆滯,嘴唇發(fā)白,略顯憔悴。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頰,貼上她的嘴唇,輕輕吸允了下。 不需要任何語言,只有溫柔的親吻,慢慢撫平她心底的傷。 許俏本來像只玩偶似的任由他親著,最后心底也開始動容,揪住了他的襯衫衣領(lǐng),迎合了上去。 就在兩人你儂我儂之際,枕頭下的手機響起。 林隅之停下了動作,知道是她的手機,翻出來遞給了她。 剛剛被他親了那么一會兒,許俏的眼眸終于有了點生氣,看到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怔了怔。 頓了一秒鐘,她才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親柔的聲音,“俏俏,我是mama。” 是何煒茵。 “俏俏,很抱歉,mama今天才聽到消息?!?/br> 許俏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音。 如果說沒有抱錯事件,接到何煒茵的電話,她會覺得很開心。 可現(xiàn)在,她的身份有點尷尬。 “今年,我的身體越發(fā)不好,經(jīng)常斷絕了與外來的聯(lián)系,待在家里休養(yǎng)。偶爾打電話回國也沒聽他們說到你的事情。是今天,你外公跟我說起你爺爺去世了,我才知道你遇到了這么多的事情?!?/br> 許俏垂眸,突然將腦袋埋進了林隅之的懷中。 他嚇了一跳,摟著她的腰,疑惑低頭看她,但她就是不抬起頭。 許家這段時間對她的所作所為,她從來沒有抱怨,誰讓她生來不是許家人。 她享受了不屬于她的生活二十一年,說白了還是她占便宜。 但即便這些都是事實,有時候再想起來,她還是覺得很委屈。 為什么是她呢? 為什么她要面對曾經(jīng)以為是最親密的家人的惡言惡語,接受他們那些無端的指責(zé),被當(dāng)成災(zāi)星一樣推開? 她真的很想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對待她? 可是,那些人永遠不會在意她心底的疑惑和委屈。 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在意,那些人以后都不重要的。 可是,接到何煒茵的這通電話,許俏的心態(tài)直接崩塌。 “寶貝兒,你聽mama說,你永遠是mama的女兒。不管你是不是我生的,可是你是我養(yǎng)育了十八年的孩子?!?/br> 許俏終于開了口,“媽。” 聲音里帶著哭腔,怎么都忍不住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當(dāng)初,何煒茵和許鋒離婚后,便再婚出國去了。 她曾經(jīng)想過要帶走許俏,可是當(dāng)時許俏作為許家的唯一繼承人,自然不可能就這么讓何煒茵帶走了。 這些年,她身體并不好,經(jīng)常都是跟著丈夫在國外看病休養(yǎng),電話都不見得會打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