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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甘蘭:“臥槽?!” 譚遲:“……” “芒果策劃了一個真人秀綜藝,邀請這個樂團做固定嘉賓!可這個團體的經(jīng)紀人說除非你去做飛行嘉賓他們才肯簽約,所以芒果的導(dǎo)演就來拜托我,”于昂額頭跳青筋,“那個經(jīng)紀人說和你特別有緣,真是亂七八糟,現(xiàn)在噌熱度連借口都懶得找了嗎?” 唐甘蘭撓了撓鼻子:“這個團的經(jīng)紀人叫什么?” “好像是——吉大紅。” “……還真是有緣啊……” 于昂:“哈?!” “譚遲,是那個吉大紅啊!”唐甘蘭憋笑。 譚遲:“誰?” “咱們面試經(jīng)紀人的時候,那個花西裝,頭發(fā)吹得好像面包的那個——”唐甘蘭手舞足蹈比劃。 “??!”譚遲恍然,“墳頭蹦迪的那個!” “對對對!就是他!” 譚遲:“……” 于昂臉皮抽搐:“唐甘蘭,你真認識這個人?” 唐甘蘭點頭。 “你這真要去做飛行嘉賓?” “去,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唐甘蘭一拍于昂肩膀。 于昂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出去了。 唐甘蘭又欣賞了一遍搖滾視頻。 “你說,如果當(dāng)初真讓吉大紅做經(jīng)紀人,我會不會比現(xiàn)在更紅?” “……這話要是讓于昂聽到……” “我什么都沒說過!” * 張哲軒的演唱會地點在一家小型夜店,只能容納一百多人,規(guī)模小,規(guī)格高。 夜店老板為了這次演唱會,進行了整體翻修。 整體以圓形設(shè)計圍住,舞臺在中央,四周是觀眾席。分割舞臺和觀眾席的,是三層水晶掛簾,燈光射下來的時候,仿佛無數(shù)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天空落下,美輪美奐。 譚遲本以為會見到大規(guī)模的粉絲應(yīng)援現(xiàn)場,但到了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來聽歌的,都是穿著講究的白領(lǐng)精英,中青年人居多,甚至還有人在候場的時候在電腦上加班趕報表的。 觀眾席里沒有燈牌,花牌,相機,偶爾有人用手機拍幾張簡單的照片,更沒有人歡呼喊喊號子,大家都很平靜,感覺像是來參加例行公司會議。 “張哥現(xiàn)在被稱為治愈系歌手,來聽歌的粉絲,都是高壓人群?!碧聘侍m講解。 譚遲問:“類似心理治療師?” 唐甘蘭點頭。 譚遲:“……” 厲害了。 觀眾席的燈光暗了下來,只留舞臺中央的一盞追光亮著。 張哲軒提著木吉他走上舞臺,坐在高凳上,調(diào)整了一下話筒,撥動了琴弦。 那一瞬間,譚遲仿佛看到了那個在露臺花園自彈自唱的偶像歌星,藏著深深的憂郁,可當(dāng)張哲軒的聲音一出來,憂郁感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森林的味道,碧綠、濃綠和翠綠融為一體,帶著溫和的陽光和新鮮氧氣,營養(yǎng)身心。 歌聲嘹亮,陽光普照,曲調(diào)低吟,春雨綿綿,歌聲婉轉(zhuǎn),鳥啼入耳,吉他和弦,回音悠長。 演唱會的歌不多,只有五首,中間也沒有人串場,只有張哲軒獨自彈著木吉他,一首接著一首演唱。 最后一首演唱完畢,他起身,鞠躬:“謝謝?!?/br> 譚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熱淚盈眶。 觀眾席里,有人淚流滿面,有人泣不成聲,可是更多的人,則是長長呼出一口氣,起身,熱烈鼓掌。 “張哲軒,謝謝!” “謝謝,我們愛你!” “張哲軒、張哲軒、張哲軒!” 歡呼聲四起,只有這個時候,這里才像是真正的演唱會現(xiàn)場。 “謝謝大家,今夜睡個好覺?!睆堈苘帉χ捦残Φ溃白詈?,我為大家彈一曲為大家送行……” 在木吉他的琴音中,哭泣的、振奮的、勞累的、努力的社畜們紛紛穿上外套,提著工作包,離開演唱會,再次踏上人生的茫茫旅程。 “小唐,譚老師,謝謝你們今年能來?!睆堈苘幤鹕硇Φ?,“喜歡今天的歌嗎?” 唐甘蘭豎起大拇指:“棒極了!” 譚遲:“好聽。” “喜歡就好。”張哲軒招了招手,就見一個人送了一把小提琴上臺,將木吉他換走了。 “譚老師,想聽什么?”張哲軒問。 譚遲:“???” 張哲軒笑了一下,看了眼唐甘蘭。 唐甘蘭起身,深吸一口氣,握住了譚遲的手。 譚遲:? “跟我來?!?/br> 唐甘蘭的手掌很熱,潮乎乎的,還有些微微發(fā)抖。 他撩起了水晶簾,將譚遲送到了舞臺中央。 小提琴華麗優(yōu)美的音色飄蕩在黑暗中,一盞燈亮了,又一盞亮了,越來越多的燈亮在四周,錯落有致地散落在觀眾席中,猶如漫天星光,瑩瑩點點。 譚遲整個人都呆住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豁然回頭,看到了星光中唐甘蘭彎彎的笑眼。 明亮,清澈,就如夜空的初月。 “譚遲,”唐甘蘭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只鋼筆,雙手奉高,仰起頭,“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鋼筆上綴滿了水晶,璀璨的耀眼。 譚遲歪頭:“為什么是鋼筆?” “因為我喜歡的人是編劇大神啊,”唐甘蘭眸光閃動,“大大,請答應(yīng)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