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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世略坐在了她身側(cè)的木凳上:“惜娘是我的好友,我只是來湊湊熱鬧罷了?!?/br> “哦……” 林久久的反應(yīng)頗為冷淡,江世略一想到她對那個李公子笑得那么燦爛,心便生出澀意。 他強顏歡笑:“小九怎么不出去?” “累了?!?/br> 她垂著長睫,視線落在書冊之上。 江世略知道這次是姚惜娘故意給他制造的機會,所以他不能就此罷了。 “小九看什么這么認真?” 哎呀,這個人好煩。 林久久真想趕他出去。 她黛眉微微蹙起:“我看不大懂?!?/br> 江世略看了眼書封,是講謀略的,難怪她看不懂。 “那江大哥能看了同我說么?”林久久朝他微微一笑。 江世略身子頓了一下,陡然反應(yīng)過來,心中一陣欣喜涌上:“自然沒問題。” “那好,我先出去行個方便?!绷志镁谜f著緩緩起身。 “好?!苯缆缘囊暰€黏在她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簾之后才不舍地收了回來。 林久久一出去臉上的笑容就褪去了,嫌棄地撇了撇嘴。 自己看個夠吧。她可不奉陪。 林久久路過一個拐角處時看到了玉娘的衣裙閃過,本想去說聲自己先走了,卻看到姚惜娘面色難看地緊隨其后。 林久久跟了過去,站在透花漏窗后面,她們的話入耳清晰。 “你既然如此心傷,為何還要做紅娘?明明大可不必?!庇衲镌捓锒际菬o奈,摻著些許責(zé)怪。 “江公子中意九姑娘,他親口說的,他為此傷神,我于心不忍。”姚惜娘聲音虛浮無力。 所以……這江世略來尋她都是她們安排好了的?林久久不知不覺皺起了眉頭。 “惜娘,你真傻。” 林久久覺得傻不傻不知道,她們把她當傻子才是真的。 于是她連準備打得招呼都撇了去,顧自先離開了。 江世略左等右等還是等不到林久久回來,便起身去尋找,路上正好碰上了玉娘和姚惜娘。 “兩位可曾看到小九?” 玉娘和姚惜娘互望了一眼。 “小九不是同你一起嗎?” “她說自己去行個方便就再也沒回了。”江世略說著心底一沉。 幾人問了門口迎客的人。 “那位穿紫裳的姑娘?瞧見她出去了。” 迎客的小廝說道。 玉娘干笑了一聲:“小九就是被家公寵壞了,連招呼都不打,你們莫介意?!?/br> * 玉娘趕緊回了柴府,發(fā)現(xiàn)林久久已經(jīng)回來,便不自覺地舒了口氣。 “小九,怎么回來也不說聲?!庇衲镎Z氣中有責(zé)怪之意。 林久久此刻正在玩著沿街一路買回來的新奇玩意,并未抬頭看她:“嫂嫂,我這不見你同姚姑娘說得起勁么,姚姑娘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就沒敢打擾?!?/br> 玉娘聞言會想了一下,當即便臉色白了。 她聽到自己和惜娘的話了?所以知道是自己故意帶她去那里的? 玉娘噤了聲,不敢多言,并且借口灰溜溜地離開了。 玉娘離開沒多久,林久久就見到了一個稀罕人物——柴士溫。 柴陌柔的龍鳳胎哥哥,排行第八。 她差點忘了,今日是國學(xué)監(jiān)放假的日子。 話說這國學(xué)監(jiān)就是現(xiàn)代封閉式管理的學(xué)校,每月放一次假,一家假三日。 而柴老爺很希望家中能出一個學(xué)識淵博,管至朝堂的大家,可是前面幾位都學(xué)歪了,也沒法子補救了,于是他就將視線聚焦在了尚年幼的柴士溫。 柴士溫天資聰慧,奈何性子瀟灑,行事不羈,更是不服管教。 于是柴老爺一咬牙將他扔進了以嚴厲著稱的國學(xué)監(jiān)。 他就不姓邪,他老柴家那么多男郎就出不了一個文士。 柴士溫手提著一個瓷壺罐子,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柴大江對你不好?怎么丑了那么多?” “……”林久久愣了一下,這見面就如此毒舌,還能不能好了? 林久久的視線落在他手上的瓷壺罐子:“手上提著什么?” 柴士溫提起瓷壺罐子,眼神有些迷離,像是對它著了迷:“恣意瀟灑之物,你要嘗嘗么?” 說的那么玄乎? 林久久點點頭:“自然要。” 柴士溫將封口掀開,一陣醇香撲鼻而來。 不就是酒么?林久久無言了片刻。 不過她當真是許久未嘗過酒的味道了,她雖然酒量不佳,但是喝一點點總歸是沒事的吧?林久久望著柴士溫那倒出的漿液,似乎泛著誘人的光澤,心下躍躍欲試。 柴士溫見林久久未飲幾杯就趴在了桌子上,自己也起身提起酒離開了。 楊柳兒趕緊將林久久扶上榻。 “我要睡覺……”林久久嘴中話語含糊。 “好好好?!睏盍鴥喊差D好她便下去讓人煮醒酒湯了。 楊柳兒闔上門口后,屋子里靜悄悄的,桌上的燭光一晃,沒過多久,榻上的人兒按著額頭掙扎著起了身。 幸好她機靈裝醉酒,不然要被這個柴士溫灌到吐。到底是不是一母同胞,要不要這么狠。 不過好歹她也喝了許多,頭倒是有些痛。 林久久坐著盯著燭影片刻,只覺得悶熱,于是起身開了門,準備去院子里吹風(fēng)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