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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采采和岳昭的意思是,兒女婚姻皆由自主,只要品行端正,家世清白,門第低些也不要緊。 重在一個喜歡。 但岳金吾遲遲沒個中意的,外面謠言四起,都說他有內(nèi)疾,好男風。 溫采采氣得噎住,“你出去!” 恰好溫杏抱著豚兒進來,豚兒已然會說點簡單的字音,乖乖喚了聲“表舅”,葡萄大眼水汪汪的盯著人看,笑起來還有兩點小梨渦。 岳金吾喜歡小孩兒,奪門而出的背影一滯,笑著摸了兩下豚兒的頭。 溫采采捧著茶冷冷道:“喜歡自己生。” 岳金吾:“……走了?!?/br> 溫杏好奇地坐下,“表哥這是怎么了?” 溫采采抱著豚兒愛得不行,笑彎了眼睛,提到岳金吾卻沒好氣道:“滿京城待嫁的閨女都為他相看了,他一個不要,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娶天上仙女,我是管不著了,隨他去吧!” 大家都知道溫采采說的是氣話,岳金鑾和溫杏哄了她一會,豚兒又可愛,溫采采的心情很快好起來。 溫杏將目光轉向岳金鑾,“阿柿,我給你的書如何,好用嗎?” 岳金鑾拈著蜜餞,差點閃著舌頭,“……還不錯?!?/br> 其實早燒了。 秦恕光是現(xiàn)在就讓她要死要活,真學了書上那么多花樣,十個她也遭不住。 想到這兒,岳金鑾養(yǎng)的差不多的腰又有點酸。 溫采采:“什么書?” 岳金鑾沒出聲,溫杏見這兒都是已經(jīng)人事的婦人,但到底房事私密,收斂著道:“也沒什么,就是一些教人夫妻和睦的。” 經(jīng)過事兒的稍一點撥便懂了。 溫杏逗懷里的豚兒,“豚兒很快便要有弟弟meimei了,開心嗎?” 豚兒去扯岳金鑾的手指,“meimei?!?/br> 眾人都笑,溫杏合不攏嘴,“豚兒想要meimei呀,那你求求姨姨?!?/br> 大約岳金鑾是吸引孩子的體質(zhì),年紀小的孩子都圍著她,秦蓁也是追著她長大的,醒過來看不見她都要哭。 岳金鑾輕輕兜住豚兒的小手指,孩子細軟的小指像小團棉花,按的她心里也綿綿的,“這孩子的事可說不準,況且才成親,沒有那么快的……” 豚兒還小,分不清弟弟meimei的區(qū)別,轉口又要弟弟。 溫杏將豚兒抱起,神神秘秘地挨著她道:“你與定王年紀輕,身體又好,這孩子是遲早的事,定王在你之前可有過婢女?” 婢女自然是指宮里教皇子人事的。 岳金鑾垂眸撥著手上的銀鈴,聲音因為羞怯格外小聲,“沒有,他好潔,不讓人伺候?!?/br> 溫杏瞧了眼她梳的高高的婦人發(fā)髻下細白的玉頸,粉掩的再好,也能看出那粉白之下似有似無的烙印,她掩唇直笑,“快了快了?!?/br> 血氣方剛的年紀娶了心愛之人,房里一個多余的也沒有,這定王倒是自覺。 照這樣下去,最多明年開春便能傳出好消息了。 秦恕從岳父書房里出來,岳金鑾抱著豚兒坐在花園秋千上等他。 她知道秦恕也喜歡小孩,便問溫杏借了豚兒。 秋千在一株好幾十年的銀杏下,深秋的季節(jié),但凡天上多幾縷淡云閑風,銀杏都能搖晃著篩下不少金燦的葉子。 仆人先前掃過,一陣風過后,地上又滿是金黃,天地都被一層柔軟的金浪裹挾著推向岳金鑾。 豚兒很乖,窩在岳金鑾懷里。 她坐在秋千上輕搖,幅度不大,恰好能被風拂起她鵝黃的裙擺和衣帶。 秦恕在臺階上站了好一會都沒能移開眼神,他的目光從她眼波里流連到笑唇上,被養(yǎng)護的極好的明珠,散發(fā)的每一絲流光都惹的身處黑暗的人貪戀。 他好像在做夢,分不清那個充斥絕望的夢境與眼前幻象誰更真實,他想到她時心還會疼,抱著她連眼睛都不敢合上,怕睜開又回到承明殿冰冷的長夜里。 不同的是,眼前幻象有溫度。 銀杏飄落、風里銀鈴、豚兒在輕笑,還有她似蜜如甜的香氣。 這是他這一生唯一不敢面對和撕裂的假象。 唇上輕癢,秦恕睜開眼,岳金鑾已抱著豚兒來到面前,她偷親了他一口,笑得生動嬌艷,一點也不像假的。 “怎么在發(fā)愣呀,爹爹找你說了什么,不會罵了你吧?” “沒有,岳父只是找我說了些你的喜好,他不放心你?!鼻厮〉馈?/br> 岳金鑾剛要點頭,突然被狠狠抱住,懷里的豚兒爆發(fā)出稚氣的啼哭,她僵直身體,小心地問:“秦恕,你怎么了?” 秦恕嗅著她頸上香氣,才覺得心里好受些,他不想松手,“想你了。” “哈?”岳金鑾歪了歪頭,“才一個時辰?jīng)]見而已?!?/br> “一個時辰,很長了。” 岳金鑾知道他離不開她,縱容的被他抱了好久,才小聲道:“你把豚兒都嚇哭了,快松手,表姐知道要心疼豚兒的?!?/br> 他方才一剎那釋放出的獨占欲連她都覺得壓迫,何況是柔弱的小孩子。 秦恕這才松開她,一手搭著她腰,一手把玩豚兒的小手。 那么點大的孩子,軟的近乎沒有分量,與他的大手在一起,像可憐的小貓爪爪。 秦恕當真喜愛孩子,親自抱來逗了好一會,豚兒不哭了,含著淚窩在他懷里吮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