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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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子玉。云姜的唇邊,逸出一點笑意,隨后就感覺到了溫熱,是子揚把碗湊了過來。 “喝藥?!彼⌒囊硪淼嘏踔胝f。 云姜不想喝了,她情愿多吞點藥丸,那大夫開的藥,又苦又多,“放著,我待會兒再喝?!?/br> 子揚卻不聽話,“不喝藥,不吃糖?!?/br> 還敢威脅她。云姜不高興地看著子揚,也來了脾氣,“不吃,都不吃?!?/br> 她是吃軟不吃硬的,還沒人能強逼她做什么。 子揚看了看她,忽而倒地就哭,四肢撒潑,和小孩兒一模一樣,還大喊著什么“扇扇吃藥”“陛下吃藥”之類的話。 被幾個人同時撞門入內(nèi)看見這副情景的云姜:“……”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休息下,無更哈——感謝在2020-10-26 21:07:47~2020-10-27 20:29: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1907861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領導、云故子 10瓶;小小少年 5瓶;菲心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7章 子揚的執(zhí)拗勝過了云姜, 她喝下藥,在滄州靜養(yǎng)兩三日后,京中又傳來驚天大事。柳相被寧國公強搜了府邸, 竟查出龍袍等違禁物制, 被投入天牢。 眼見翻身無望, 柳相逃出天牢,連夜攜了部曲家人,一并往北夷的地域去了! 聽說, 柳相逃出京城前, 在京城和皇宮各放了把大火, 燒死百姓宮人無數(shù),其慘狀駭人聽聞,百官又驚又懼, 沒想到柳相竟和北夷勾結,蟄伏了這些年, 這京中還不知有多少他的人手。 一時間, 各府各門都開始清查府中仆役不說。 時值立冬, 年關前出了這等大事,眾人都料這個年不好過了。 翁朝審訊多日, 終于也查出在滄州部署這些的幕后之人正是柳相, 聽聞他已逃出雍朝, 拳頭捏得陣陣作響, “這老匹夫,派人在我滄州撒野,哪日見著我得親自射下他的腦袋!” 他這氣話也有各種緣由,滄州由翁氏把持多年,尤其是在翁翡的經(jīng)營下, 滄州人幾乎只認刺史不認皇帝。這兒地界極好,望江穿城而過,北靠棼城南臨蘇郡,兩大糧倉都在附近,富饒肥沃不說,戰(zhàn)略位置亦是寶貴。 早先朝中不是沒想過派人來拿回這塊寶地,但在翁翡的勢力下,朝廷派遣來接任的官員不是失蹤在了半道上,就是在這兒不慎感染風寒病逝。朝中本就不太平,索性翁翡也沒有真正撕破臉皮,依然年年上貢,也會遣人述職,這滄州就最終讓翁朝給接了下來。 柳相在這兒安插人手,可見早有野心。 借著此次的機會,翁朝把整個滄州城清洗了遍,他這其中有多少私心,云姜也看得出來。 看來,阿朝即使和父親有罅隙,終究還是為父親著想的,他無法狠下心。 “陛下,京城傳訊,讓您趕緊回京?!毙l(wèi)息捏了字條,看向恢復男裝的云姜,她正透過窗墉看去,目色茫茫,也不知在看甚么。 衛(wèi)息的心緊了緊,陛下在離京這段時日頗為輕快,重拾少年裝束后,就仿佛又坐回了那把椅子,整日又變得懶洋洋無精神了。 “那就回去罷,玩了這些時日,也差不多了。”云姜說著,慢吞吞站起了身,忍不住道,“唉,也不知何時能換個人……” 后面那半句,卻是輕到不能再輕了。衛(wèi)息聽懂了,也要裝沒聽到,但心中第一次升起了疑惑,有時候所謂的忠君,當真是在為陛下好嗎? 假如,陛下自己壓根就不想要那些好意呢? 有時候,人如逐水之波,縱然不想做,奈何身不由己。 離開不同來時,龐勇等五百人自要跟上,滄州舞弊案也查得七八,魏隱和秦致都得回京,加起來浩浩蕩蕩有千人之眾。 臨別前,翁朝給眾人擺了場宴,宴席竟有翁翡到場,他作為滄州前刺史,在場中大小官吏中一呼百應,若有文相等人在場,一眼就能看出蹊蹺。 云姜靜看著,未料翁翡上前給自己敬酒,“草民斗膽,臨別小贈陛下一盞。” “翁老多禮,您是父皇也敬重的老臣。朕在此地多日,見百姓猶記您的恩情,茶樓酒肆,仍高談您往日功績,可見您為官有道,甚得民心。如今又由您侄兒接管,是我大雍之幸?!?/br> 小皇帝用這張肖似女兒的臉說出這番話,讓翁翡有瞬間恍然,他笑了笑,全當不知其中機鋒,“陛下過譽了,不過百姓抬愛罷了。此去天高路遠,萬望陛下珍重自個。草民年事已高,下次相見,還不知是何年何日?!?/br> 不會很久了。云姜深深看了眼翁翡,把他此時的模樣刻在心間。 她的父親大有志向,即便她擺出身份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既如此,她也不做徒增二人糾結的事。 翁翡對這個小皇帝,也升不起惡感,雖然在得知她身份的第一時間有過愕然,甚至想如果早知其身份,滄州這么多時日,他早就有安排了,但這時候見著本人,還是想:罷了,不過是個傀儡小皇帝,把他控制住了又有何用,真正棘手的,都在京中。 酒席中,翁翡借翁朝的名義,又送了數(shù)百仆從至隊中伺候天子。 真正上了路,云姜方知道,這數(shù)百人里面還真有只用來服侍她的。幾個貌美乖巧的婢女跪在鑾車內(nèi),身段窈窕,任誰看去,都知這幾位的用處。 衛(wèi)息唰得黑了臉,“陛下,我讓她們出……” “不必。”云姜在衛(wèi)息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踏上車,“路途無趣,有她們陪著,甚好?!?/br> 父親心細如發(fā),恐怕是在借這些人試探她的身份。 于是一路上,云姜只讓衛(wèi)息和子揚在外騎馬隨行,自己則同幾個婢女在鑾車內(nèi)歡聲笑語不斷,偶爾透過簾縫,眾人還能瞧見小皇帝或躺在婢女雪白的腿上,或輕撫婢女臉頰口吐甜言蜜語,其余人只道陛下風流,而衛(wèi)息等幾個,就是內(nèi)心各有滋味了。 衛(wèi)息在云姜的暗示下,對天子的真實性別有了猜測,可這會兒即便是見陛下同女子親近,心中也如火燒般不是滋味。衛(wèi)息自己也未曾察覺到,他時常同子揚一樣,無意識地久久凝望鑾車,待聽見歡笑聲,眉頭就好似鍋底黑沉。 但他到底比子揚多了理智和鎮(zhèn)定,沒有他的鎮(zhèn)壓,子揚早就沖進去把人給丟出去了。 驛站歇息時,探路人來報,“前方臨山臨崖,路闊但長,是否要繞路?” 云姜一問,繞路起碼要多出一整日的行程,“長義王如何看呢?” 魏隱沉思,數(shù)頃道:“冬日也無大雨,無需擔心山崩,京中正有事亟待陛下,便不繞路了?!?/br> 一錘定音,早膳后眾人小歇半個時辰,就走上了平淡的山路。 路確實極為開闊,若忽略兩旁的高山和懸崖,只如平路般整齊,但幾個轉彎處,卻也有麻煩。 鑾車內(nèi),云姜再度臥在婢子腿上小眠,她喝了藥,正是昏沉時候,又因了身份被揭穿后沒有再涂妝容,魏隱掀簾望來時,又有了種初次見到她時產(chǎn)生的錯覺。 他身下高大的黑色駿馬踱行,整個人也因逆光看不清面容,只氣勢帶著冷煞,叫幾個婢子瑟縮了下。 魏隱面無表情掃視這些個貌美少女,道:“前方不宜行鑾車,陛下,需得委屈您上馬行一段路?!?/br> 本就睡得迷糊,嵐風襲來,讓云姜輕輕出聲,迷蒙地睜了眼,還當面前是衛(wèi)息,“那就你帶我吧?!?/br> 魏隱微怔,還是依令行事,把小皇帝帶到了自己馬上。 他的身形與衛(wèi)息相差無幾,云姜坐在馬前,自然而然地往后一躺,口中隱約道:“奉宣慢些,待我多睡會兒?!?/br> 云姜的聲音,本就受她所控,宜男宜女,可清朗可柔麗,這會兒因睡夢之故,聽在魏隱耳中只覺軟柔動人,似撒嬌一般。 他身體都僵了,有想把小皇帝甩出去的沖動,瞥見那瓷白的面頰,終究是止住了。 眉頭皺起,魏隱有意忽略那不悅的感覺,只想:衛(wèi)奉宣和小皇帝,是不是太親近了? 想到小皇帝離京誰都不帶,獨獨帶個衛(wèi)息,就足以得知他們二人的情誼了。 魏隱心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躁意。正是此時,翁翡送他的玉佩在腰間一晃,淡淡的香氣襲來,叫他頓時又平靜下去,心道:衛(wèi)烈冥頑不靈,如何拉攏都不聽,同文相一樣只忠于皇室,他的兒子受他所使,如此看護小皇帝也不足為奇。 “把陛下給我吧?!毙l(wèi)息打馬至他身邊,“看王爺似不大習慣同人這般近?!?/br> 魏隱本想同意,可觸及衛(wèi)息望向懷中人的眼神,又止住了,“不必,來來回回怕是擾了陛下安眠,索性也不過這點路,為了陛下,也沒甚么?!?/br> 他是故意的。衛(wèi)息敏銳地察覺到這點。 魏隱同衛(wèi)家不對付是肯定的,但因為這個殃及陛下,衛(wèi)息心中到底有愧意,但因魏隱所說,他也不想打攪了陛下安眠,只能作罷。 看著陛下幾乎整個人窩在了魏隱懷中,睡得極是安穩(wěn),衛(wèi)息垂眸,默默地打馬跟在了其后。 按照行程,本該在晚膳前抵達驛站,但山路看似不遠,走起來費時得很,眼見天色都昏了,都還未出這臨崖的山路。 縱然有魏隱擋著,山間一寒,云姜還是慢慢被凍醒了。 抬頭望見魏隱面容時,她有一瞬間是恍惚的,仿佛回到少年時同魏隱在外游玩夜歸的時候,那時候她倦了,也是由魏隱這樣騎馬帶她。 “陛下醒了?!蔽弘[未低頭看她,口中道,“今夜恐怕要在這山路上歇息?!?/br> “……嗯。”扶著他外袍,云姜慢慢直起身子,暖意陡然離開,兩人都有些不適應,“子揚呢?” “這里,這里!”子揚耳尖地聽見自己名字,賭氣好幾天的他立刻騎到前方來,興高采烈,“扇扇!” 云姜莞爾,看見子揚毫無陰霾的笑容,總能令她心情舒暢,“帶我過去?!?/br> 她這身體不適合長時間騎馬,只能由人帶著,子揚自然高高興興地把人帶到自己馬上。 這時候云姜才恍覺,少年這段時日在滄州長了不少身體,又高了不少,這會兒靠著他,竟同靠著成年男子也無異了。 “長高了些。”云姜道,“回去讓七巧他們幫你領些新衣裳?!?/br> 子揚只開心地嗯嗯,兩人的交談聲,飄到了后方。 魏隱同衛(wèi)息一樣,默默地打馬跟在他們后面了。 光線慢慢轉暗,禁衛(wèi)軍已經(jīng)在尋找適合暫歇一晚的地段。正是此時,頭頂?shù)纳缴贤蝗粋鱽眄憚?,起初還是細微的搖晃,而后如波紋般慢慢蕩開來,以致眾人腳下的路面也開始晃動。 “砰——”隨著巨響,山頂幾塊巨石掉落,直朝眾人砸來。 有人在炸山!他們齊齊意識到這點,然已晚了,山體出現(xiàn)裂痕,大大小小的石子以傾盆之勢落下,隊伍很快就亂了。 禁衛(wèi)軍忙著趕來護駕,仆役們則四處逃散,短時間內(nèi),就出現(xiàn)了傷亡。 “穩(wěn)住!”魏隱高喝,拉緊了韁繩,“迅速后退,前方一百人就地取器,擋住山石!” 說著,他欺身至子揚馬前,就要奪過云姜。非他不信任子揚的忠心,但情況危急,子揚心智畢竟有失,騎術經(jīng)驗也不夠豐富。 他來勢洶洶,子揚如何肯給,衛(wèi)息見勢不好連忙也趕上前,只這短短的一瞬間,一塊巨石朝幾人砸來,剛巧砸在幾人旁邊,將這小塊土地分裂開。 四人措手不及,齊齊朝崖下猛墜而去—— 第38章 冬雨寒峭, 牛毛針般絮絮落下,混著崖邊泥土匯成小水流,在昏迷的幾人身下淌過。 下墜途中, 衛(wèi)息抓住一堅韌藤蔓, 立刻讓給了懷抱云姜的魏隱。因此四人中以云姜傷勢最輕, 魏隱次之。 魏隱睜眼時,黑夜如墨,掩住了周圍一切形跡, 周身寒意瑟瑟, 能感受到的只有濕潤的泥土。他稍微一動, 左臂便有鉆心之痛,似有重物壓在上面。 低眸借著面前幾尺內(nèi)的昏昏光線打量,才發(fā)現(xiàn)是少帝, 雙目緊閉地躺在他胸臂間,呼吸微弱到幾不可聞。 才松下的氣又提了起來, 魏隱探了探那額頭, 明顯感覺到不同尋常的熱度。他們不知在這崖底昏迷了多久, 小皇帝素來病弱,定是發(fā)燒了。 這種時候……魏隱咬牙坐起身, 單臂抱起小皇帝, 摸黑四處尋找, 總算找到一個小小的洞口, 其他不論,勝在可以擋雨。 將小皇帝放下,魏隱又出去找人,又在附近發(fā)現(xiàn)衛(wèi)息和名為子揚的少年。衛(wèi)息情況算好,只是身上多處擦傷, 后背多了一個深深的傷口,但子揚卻似下墜時頭撞到了硬物,傷口流了不少血,即便被雨水沖淡后,在黑夜中依然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