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林晚舟抱著孩子,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 如今的姜瑟瑟雖已為人母,但傅景行把她保護(hù)的很好,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她身上仍有未出閣的少女感。 時至今日,林晚舟不得不承認(rèn),傅景行 才是姜瑟瑟的良人。 上了馬車之后,姜瑟瑟才反應(yīng)過來,難怪傅景行昨晚會鬧的那么兇,合著是因為今日要帶她來林家。 這個小氣的男人! “在心里罵我?”傅景行摩擦著姜瑟瑟的腰,瞇眼看著姜瑟瑟。 “沒有沒有,”姜瑟瑟一把攥住腰上那只不安分的手,岔開話題,“我就是覺得,那個孩子挺可憐的?!?/br> 傅景行曲指敲了敲她眉心一眼,“有空關(guān)心別人的孩子,還不如想想府里那兩個小崽子?!?/br> 想到府里那兩個小崽子,姜瑟瑟瞬間就蔫兒了。 兩人剛回府,就在府門口遇見了一位不速之客。 “裴公子?”傅景行看到來人時,神色微詫。 姜瑟瑟認(rèn)不出那人的五官,但見他一臉倦怠,又穿的破爛,便好心道“懷臻,讓裴公子進(jìn)府里說話吧!” “謝傅夫人。”那人顫巍巍沖姜瑟瑟行禮。 姜瑟瑟眼睛瞬間撐圓,雖然這人聲音沙啞的已經(jīng)不成樣子,但她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是裴勉的聲音! 傅景行離京前,裴勉還在東宮任職,后來太子被廢前,將東宮的幕僚全遣散了,之后裴勉就不知所蹤了。 甚至在蕭姝瑤死時,裴勉都未曾露面。 進(jìn)府后,裴勉直奔主題,“有人托我將一物交給傅將軍?!?/br> 說著,裴勉從他的包袱里,掏出一個黑色的檀木盒子,雙手遞給傅景行。 林鴻年和蕭承元接連派人尋找,都沒找到裴勉,他卻在現(xiàn)在來找自己,傅景行已經(jīng)猜到,這里裝的是什么了,接過之后,并沒有著急打開。 而是問起裴勉,“這次科舉,裴公子要參加嗎?” 裴勉眼臉微動,聲音艱澀道“要參加的,她……希望我能入朝為官?!?/br> 聽到裴勉這話,姜瑟瑟眼眶頓時紅了,她想不明白,蕭承元怎么會那么狠,連自己的親姑姑都下得去手。 “蕭姝瑤手上有先皇的遺詔?!迸崦阕吆螅稻靶胁砰_口解釋。 崇明帝臨死前,知道了所有真相,奈何那時候?qū)m里上下全是蕭承元的人,崇明帝秘密派人給蕭姝瑤送了一道遺詔。 蕭承元發(fā)現(xiàn)此事后,一直在找遺詔的下落,到最后甚至想用蕭姝瑤的死,逼裴勉現(xiàn)身,但裴勉始終未 曾露面。 傅景行將盒子遞給姜瑟瑟,姜瑟瑟淚眼婆娑打開,里面躺著一道明黃的圣旨,是傳位于顧思昭的圣旨。 姜瑟瑟抱著圣旨,眼淚吧嗒吧嗒的掉,“懷臻,我們有時間去拜祭一下十六公主吧!” 傅景行嘆了口氣,擁住姜瑟瑟,輕輕嗯了聲。 在傅景行他們?nèi)ゼ腊葸^的第二天,林晚舟便將林鴻年安葬了,喪事一了,他當(dāng)即便帶著林母和蕭瑾離開了京都。 林山來請示傅景行,“將軍,可要屬下派人暗中跟著?” “不必?!绷滞碇凼莻€識時務(wù)的,不會干這種以卵擊石的事情。 之后,沒過幾天,便是蕭思昭的即位大典。 蕭思昭就是個奶娃娃的,即位大典當(dāng)天,由傅景行抱著他,接受百官朝拜,走完所有流程。 姜瑟瑟很不放心,抱著傅思?xì)w,一直在府上翹首以盼,等到天黑了,傅景行才抱著蕭思昭回來。 “怎么樣?昭兒今天乖不乖?”姜瑟瑟忙迎上去,把傅思?xì)w遞給傅景行,忙去接蕭思昭。 傅景行還沒來得及答話,姜瑟瑟已經(jīng)抱著姜瑟瑟,快步進(jìn)了屋里。 如今天已經(jīng)熱了,大人在外面都有些受不了,更別說他一個孩子了,蕭思昭回來之后,姜瑟瑟全圍著他打轉(zhuǎn)了。 最后傅景行實在看不下去了,讓乳母把他抱下去。 “娘……娘……”蕭思昭口齒不清喚著,揪著姜瑟瑟的衣襟,死活不肯撒手。 “哎呀,懷臻,昭兒一天都沒見我了,你就讓我們多待一會兒嘛,要是jiejie還在,她肯定也會心疼的……” 傅景行瞬間頭疼。 蕭思昭剛回喊娘,每次他一喊,姜瑟瑟就會想到姜婉,然后一想到姜婉,她就會傷心,傅景行只得隨她去了。 等到夜里,蕭思昭睡了之后,傅景行才舊事重提,“瑟瑟,我知道你疼昭兒,但現(xiàn)在他是皇帝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他了?!?/br> “為什么不能呀?”姜瑟瑟有些不解,“昭兒現(xiàn)在是皇帝,可他也是我外甥??!” 傅景行認(rèn)真道“我們同他,先論君臣,再論長幼?!?/br> “可昭兒還小……” “再小他也是皇帝。” 這話姜瑟瑟沒辦法反駁,只得撇撇嘴,小聲抱怨,“旁人不都說,隔代親么?” “隔代親?!”傅景行冷笑一聲,長臂一伸把姜瑟瑟撈進(jìn)懷里,咬住她的耳垂,聲音危險道,“瑟瑟又想叫舅舅了?” 昨晚那些朦朧羞恥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涌上來,姜瑟瑟瞬間羞的滿臉通紅。. 第72章 番外3 不過好在傅景行還算節(jié)制,‘懲罰’了姜瑟瑟一通后,便將此事掀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姜瑟瑟梳洗過后,照舊去看兩個孩子,搖籃里卻只剩下傅思?xì)w一個了。 侍女在旁邊道“陛下被將軍抱走了。” 懷臻去上朝,抱昭兒干什么?! 姜瑟瑟一頭霧水,突然想到昨晚傅景行說的話,瞬間像被雷劈了——懷臻不至于那么過分吧,昭兒還那么小,他竟然抱著他去上朝?他一個奶娃娃能懂什么?! 不過聽侍女說,傅景行把乳母也帶著之后,姜瑟瑟這才松了一口氣。 到巳時末,傅景行帶著蕭思昭回來后,姜瑟瑟就忍不住埋怨道“昭兒還這么小,你折騰他干什么呀?” “昨晚我說的,你都忘了?” “沒忘,可昭兒還小,只會哭,上朝能干什么?總不可能你們討論的事情,由他哭不哭來看允不允?” “這倒是個好辦法,我下次試試?!?/br> 姜瑟瑟氣的背過身,不想同傅景行說話。 傅景行知道,姜瑟瑟是單純心疼蕭思昭,但蕭思昭如今已經(jīng)即位了,那么上朝,他這個陛下也該在的。 他有心想同姜瑟瑟說清楚,但有下人來報,說是禮部尚書求見,傅景行只得先去處理政事。 姜瑟瑟也并非是胡攪蠻纏的性子,傅景行走后,她兀自生了會兒悶氣,便慢慢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曾經(jīng)懷臻把太子保護(hù)的很好,可這份保護(hù)卻引得太子猜疑,導(dǎo)致他們舅甥離了心,最后,太子才中了蕭承元的圈套,落得那樣的下場。 懷臻不想再重蹈覆轍,所以才會這么做。 想通之后,姜瑟瑟嘆了口氣,看著懷中的蕭思昭,小聲道“好昭兒,這皇位是你的,你就當(dāng)提前去適應(yīng)了吧!” 蕭思昭不懂這些,只抓著姜瑟瑟發(fā)簪上的流蘇,咯咯笑著。 之后,姜瑟瑟沒再反對傅景行帶蕭思昭上朝之舉,但蕭思昭一走,傅思?xì)w沒了玩伴,動不動就要哭。 春杏眼珠子一轉(zhuǎn),瞬間有了主意,“夫人,過兩天就是科舉了,外面現(xiàn)在可熱鬧了,要不我們帶小少爺出門逛逛?” 回京都后,姜瑟瑟也很少出去逛了,被春杏這么一提,她 也有些想念素寶齋的糕點,便迅速同意了。 京都向來民風(fēng)開放,未出閣的姑娘小姐,但凡有人陪,便能上街游玩,再加上臨近科舉,街上全是來應(yīng)試的公子哥兒,才子佳人的,正適合邂逅一段良緣。 姜瑟瑟對這些無感,心里只惦記著素寶齋的糕點,雖然傅景行常買給她,但她喜歡吃的炸糕,要剛出爐的才好吃。 春杏自告奮勇去買,讓她們先去對街的茶樓先坐,卻不想姜瑟瑟剛坐下沒一會兒,就聽到一道殺豬般的尖叫聲,“殺人啦!救命??!” “嗯?”姜瑟瑟隱約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抬眸望過去,就見街上一個青衣男子在狂奔,一個提刀的婦人在后面窮追不舍。 姜瑟瑟看不清那人的五官,但瞧見那人腰上的玉佩時,頓時瞳孔一縮,忙喊林淼淼,“淼淼,那人好像是表哥,你快去給他幫忙?!?/br> 表哥?! 林淼淼瞬間響起來,他們家夫人在沒嫁給將軍之前,還有過一門娃娃親,娃娃親的對象好像就是這位表哥。 而且這位表哥,當(dāng)年似乎還覬覦過他們家將軍?! 很好,能給他們將軍報仇了! “好的,屬下這就去?!?/br> 林淼淼答應(yīng)的很好,可過去之后,等那婦人將齊孟的揍的差不多了,她才上前道“敢問是南州的齊孟齊公子嗎?” “不是?!饼R孟趴在地上,默默用袖子蓋住臉。 那圓臉?gòu)D人冷笑一聲,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喲,你現(xiàn)在知道丟人了?早干嘛去了?” “疼疼疼!??!”齊孟被鄒明月揪起來,嘴里不住告饒,“娘子您輕點,輕點,哎呦,我的耳朵!” 鄒明月還想再罵,見還有人在看熱鬧,杏眸一瞪,“看什么看?沒見過夫妻吵架啊?!” 圍觀的人這才悻悻散去。 “我我我就是齊孟,”齊孟覺得耳朵都要被揪掉了,也顧不得面子了,忙問,“敢問姑娘找我何事?” “我家夫人找齊公子?!绷猪淀党铇侵噶酥浮?/br> 齊孟看到姜瑟瑟,瞬間像見到了救星,當(dāng)即哭哭啼啼朝茶樓里跑。 鄒明月額頭的青筋迸了迸,拎起刀,雄赳赳過去時,就聽到齊孟鬼哭狼嚎道“瑟瑟,我要休妻!我要休了那個……” 話還 沒說完,一把刀插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