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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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要感謝投雷的寶寶噠,筆芯筆芯! 緋雪扔了1個地雷 天空華炎扔了1個地雷 球球的牛牛扔了1個地雷 第116章 “主子?。?!” 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震駭了,連羅平都被震的頭眩眼暈,慢了半拍,他急忙飛身一撲,但還是遲了一點,韓菀結(jié)結(jié)實實栽落在地面上。 幸羅平及時墊住了她的上身和頭部。 “主子,主子?” 臨時官衙外,兵荒馬亂,羅平大驚失色,火速抱起人飛奔入內(nèi),醫(yī)士很快被背了過來,趕緊給施針按壓人中。 好半晌,韓菀才醒轉(zhuǎn)了過來。 她面色雪般蒼白,唇一下子失去顏色,渾身控制不住在顫抖,醫(yī)士在她背部用力拍了一下,她才重重喘了一口氣出來。 她腦子嗡嗡的,往后栽倒在床上,飲下匆匆熬出來的一碗藥,燙得她淚流滿面。 驀韓菀一抹眼淚,往外沖了出去,她翻身上馬,重重一揚鞭疾沖而出。 …… 初冬的風掠過曠原,一下子就猛烈起來,劈頭蓋臉,灌進胸腔,肺腑一陣陣冰寒的窒息。 裹著額頭的巾帕被吹走,兜帽被刮掉下來,銀鼠皮斗篷獵獵飛起,韓菀額角針扎般的細密冷痛。 可她并沒有停下來。 她突然很想見見穆寒。 她距離他已經(jīng)很近了。 半宿疾馳,驅(qū)馬疾奔百里,冷風呼嘯淚流滿面,她迎著初升的朝陽抵達信軍大營外。 驅(qū)馬站在高坡上,俯瞰山下連綿不絕的營帳戈戟,她一直繃得緊緊的脊背垮了下來。 矗立許久,她啞聲說:“回去罷?!?/br> 大悲大慟,她沖動了,軍有軍規(guī),怎能說進就進說見就見,萬一穆寒出任務呢? 即便沒有,影響也不好。 “我沒事,不進去了,回罷。” 她對羅平說,自己已經(jīng)沒事了,一扯韁繩,驅(qū)馬掉頭下坡。 “主子?” 羅平眉心緊蹙,韓菀聲音很嘶啞,面白得像張紙,她看起來并不像已經(jīng)沒事了。 他會一些醫(yī)理,知曉這等驟逢大悲的情況,宣泄出來才會好的。 羅平抿了抿唇,回頭看了一眼山下大營,想了想,還是決定叫人去通知穆寒。 一側(cè)頭,前頭主子的馬卻倏停了下來。 羅平立即抬頭望去。 遠遠的,來路有一騎快馬疾奔而來。 很快,天邊遠處一個黑色的小點,寒風呼嘯,黑色披風獵獵翻飛,迅速接近,越來越清晰。 “是穆寒!!” 嘚嘚嘚嘚,鼓點般急促的馬蹄聲,旋風般逼近,那身影非常熟悉,羅平陡然睜大眼睛。 這一個晝夜,穆寒已經(jīng)往返了容邑一趟。 他擔憂韓菀,心焦如焚,一向太子丹告了假,連夜飛馬出了營直奔容邑,再重新折返。 一夜不停,他嘴唇發(fā)干,面有風霜之色,驅(qū)馬一個飛躍上了坡,翻身下地半跪在韓菀馬前,焦急仰頭。 “主子??!” 我來了! …… 馬蹄聲停了,曠原之上,冷風咆哮而過,韓菀低頭看著他,“穆寒?” 想見的這張臉終于出現(xiàn)在她面前,韓菀動了動,才覺手腳冰冷僵硬,竟有些控制不住。 她想下馬的,一絆卻直接栽了下地。 穆寒立即接住了她,他跪在地上,把她抱在懷里,“菀兒,菀兒,我來了?!?/br> “對不起,我來遲了?!?/br> 忽淚流滿面。 韓菀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平復過來了,半宿淌淚,眼窩干澀,她以為自己也已經(jīng)流不下眼淚來了。 可事實上,被穆寒緊緊抱在懷里,熟悉溫暖的結(jié)實胸膛包裹著,他不斷低頭親吻她,告訴她他來了,對不起他來遲了。 淚水就這么洶涌而下,韓菀失聲痛哭。 她抓著穆寒的衣襟,嚎啕大哭。 “穆寒,穆寒,阿爹他,他……” 韓菀哽咽著,上氣不接下氣,她攢緊穆寒的甲胄,驀直起身:“我要殺了他?。。。?!” 韓菀身體篩糠般抖著,她跪在地上,悲慟厲聲:“他們該死!!” “我要他們都死!!他們?nèi)克溃。?!?/br> 咽喉火灼般刺疼,她聲調(diào)太高直接傷了嗓子。聲音變了調(diào),如夜鳥悲啼般撕心裂肺,她雙手冰一般冷,頭臉和雙眼卻一瞬充血赤紅。 “好!” “他們都該死??!” 穆寒點頭,緊緊抱著她,“我們一定會殺了他,為主君復仇的?。 ?/br> 韓菀脫力身軀一下子癱軟下去,她伏在穆寒的懷里,緊緊捏著他的衣襟,眼淚長流。 …… 韓菀暈厥過去。 大悲大慟,半宿冷風,終于哭喊出聲之后,她暈厥了過去。 沒多久就發(fā)起高燒。 穆寒趕回營中帶軍醫(yī)趕回來,施針用藥,反復熬了一天多,才漸漸退了熱。 屋外有呼呼風聲,還有穆寒和軍醫(yī)低低的說話聲,太子丹也來探望過,驛站板房粗陋,一縷陽光從頭頂和墻壁的縫隙投下來,落在她的床頭窗畔。 她怔怔盯著。 穆寒輕輕推開門,發(fā)現(xiàn)她醒了,“菀兒!” 他快上前,將手上藥碗放下,輕輕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穆寒?” 唇剛動了動,喉頭一陣火燙過的刺痛,干炙澀癢,穆寒趕緊制止她,“你傷了嗓子。” 他端起案上溫著的蜜水給她潤了潤,候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給她喂了藥。 韓菀很安靜,有些怔怔的,直到穆寒喂好了藥,小心將她放回床上,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穆寒片刻,才啞聲說:“……我想祭奠父親?!?/br> “好?!?/br> 穆寒低頭吻了吻她,“我去準備,你好好休息。先養(yǎng)好身體,好不好?” 韓菀點點頭。 韓菀躺了一天,第二天天明時起來,披上厚厚的狐皮大氅,和穆寒一起登上高坡。 天將明未明之時,陰與陽交匯之際,韓菀遙望東北,那是東陽君府的方向。 檀香裊裊,伏地叩拜,久久,她才站起身,將酒水灑在地面上。 捻起一把紙錢,往天空一灑。 黃白圓形紙錢被凜冽山風一吹,狂風亂舞,往東北方向飛灑而而去。 韓菀默念,阿爹,我會為你復仇的! 還是被焚棺毀尸的韓氏列祖。 寒風呼嘯,衣袂獵獵而飛,吹起韓菀的兜帽和斗篷衣擺,她纖細身影在北風咆哮的天地間顯得格外的瘦削纖弱,穆寒很快就上前,脫下斗篷裹住她,“我來?!?/br> 一把高高揚起,紙錢紛紛如雨,在陰陽交匯的時分漫天灑下,祭奠亡人陰魂。 一把又一把,一直到天色大亮,香燭燃盡,紙錢盡灑,穆寒護著韓菀下山。 他把韓菀抱在馬背上,緊緊握著她手,對她說:“我們會殺了他,殺了他們?!?/br> “為主君復仇!” 穆寒已不再猶豫遲疑,他有了要做的事,他要為主君復仇,為妻父復仇! 他要親手手刃仇人! 亡國,亡家,看著所有在意的東西在眼前毀滅,受盡痛苦和恐懼,再親手將其誅殺。 一個不留! 韓菀捏緊穆寒的手,啞聲:“沒錯!” …… 山坡風很大,刮起碎石草屑漫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