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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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李翳身后,二人直接往楊膺外書房去了。 李翳進得外書房,竟比楊夫人還要自然幾分。楊膺已更衣洗漱過,一反之前頭疼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眉目沉肅眸光炯炯,精神矍鑠,正端坐在大書案之后。 見得李翳進來,“坐。” 李翳直接撩袍坐下,往憑幾上一靠,兩人之間的大書案,有一封長長的信帛。 若楊夫人在此,必會十分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就是李翳昨夜呈給她的計劃書,而且,這還是詳盡版,帛書長度足足多出一倍有余。 這是因為,這個明暗相輔的計劃,本就是二人商議出來的。 李翳今早再來,正是要討論如何落實具體cao作。 楊夫人是不會知道,這事表面是由她主導的,李翳一眾是她向夫君借的人,她甚至因為過分的傷亡而心下惴惴。 但實際上,她不過就是楊膺和李翳推在明面上的靶子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二更馬上就來哈~(*^▽^*) 第58章 楊夫人不知道的,可韓菀卻能知道。 她在侯府之外還有暗哨,李翳什么時候進入,什么時候再出來,她一清二楚。 再加上侯府中的眼線傳信,李翳在前院待的時間,竟愈九成。 小隊長知她想知道的是什么,眼見李翳離開,當即伺機脫身?;厝ズ?馬上撰寫信報。 除卻李翳的進出時間以外,他著重描述了大管事親自來接,還有李翳當時神情姿態(tài)。 完后也不耽誤,立即設法傳出。 只等待的時間總覺格外漫長,韓菀心弦一直都是繃起的,昨夜睡不到兩個時辰,一大早就起來了,先去看母親。 孫氏到底心神大動,之前又剛在山中熬著這么長的一段時間,還是病倒了。好在她心系兒女,一口氣撐著,這病并不重,人還很清醒。 她讓女兒不必理會她,她會照顧好自己,服藥后,還讓取卷宗賬冊來繼續(xù)理事,最后被韓菀勸住了。 韓琮不敢放他進去待太久,怕過了病氣,他就把自己的書卷和賬目都搬到母親外室,一邊讀書學習,一邊守著母親。 這讓韓菀很欣慰,只她也沒停留太久,她手頭心上都是事,看過母親弟弟就匆匆去了。 她無心去總號,好在她歷險剛歸,休息正常,只命將重要事情送進府中。 一早上都在處理要事,她到底有幾分心神不寧,到中午,瞿醫(yī)士來了,給她切了脈,嘆了口氣,只得強調(diào)切切不可過分損耗心神,給她重新調(diào)整了藥方。 午膳后,韓菀服藥睡下,只她卻沒能睡太久,大半個時辰就醒了。 侯府有訊傳回! 韓菀一掀薄被,霍地站起,她赤足就下了地,穆寒俯身;“主子,請稍侯。” 他立即返身親自去接信,轉(zhuǎn)身前,他看了她一眼,雖很內(nèi)斂很不明顯,但熟知他韓菀一眼就看明了那雙淺褐色的眸子蘊含的關切和安撫。 “我沒事?!?/br> 確實沒事,有消息傳回,韓菀精神登時一醒。 她披上一件薄披風,旋即出了明堂,廡廊外腳步聲非常急促,穆寒與羅平快步入內(nèi),兩人臉色都非常之沉凝以及肅穆。 韓菀接過信報,拆封展開一看。 果然?。。?/br> “襄平侯府,楊家?!?/br> 果然不出韓菀所料,楊夫人一個人,根本就做不成這事,背后少不得這侯府男主人強而有力的支撐。 這是好事,也是一件極壞極壞的事。 好的是,時至今日,終于揭開了這幕后之人的神秘面紗。 壞的是,靠山靠不住。 且更糟糕的還在后面。 終于確定了幕后之人,隨之而來的,即是進一步揭開對方的部署。 韓菀并沒什么時間去傷春悲秋,一確定了襄平侯府之后,她當即就召了陳孟允韓渠并穆寒羅平等等內(nèi)外心腹開了一個會議。 揭開一個襄平侯府,意義非同小可的,栗氏的近幾年的動作,他們已陸陸續(xù)續(xù)查到許多零散的點,楊家的出現(xiàn),瞬間將這些先前凌亂不解的點串聯(lián)了起來。 結(jié)果觸目驚心。 韓氏商號實力雄厚,這大江南北都數(shù)得上號的,但細究起來,發(fā)展卻多在中原關東區(qū)域的。 無他,郇國正是關東諸國之一,韓氏是在郇國起家的,有封地有爵位,而中原關東地區(qū)本身也極繁庶。 郇國占比最大,加上這一片的縉信魯?shù)任鍑?,占?jù)韓氏現(xiàn)規(guī)模將近七成。 可現(xiàn)在,楊家炙手可熱,郇國正是這楊家大本營,而眾人順著楊膺交好的關系去剝絲抽繭,發(fā)現(xiàn)楊膺竟在這五國都有著聯(lián)系緊密的當權(quán)者。 蔡國的弋陽侯,倒本身就和楊膺是多年同門好友。 而信國宜城君,魯國平伯,衛(wèi)國畢榆侯,陳國平陵君,這些人卻都是這五六年間,才漸漸熟絡起來。 或早年認識,或經(jīng)人牽線,反正都是近年來因各種各樣的原因重新聯(lián)絡上的,目前關系已十分緊密。 且最重要的是,這些個和楊膺相交的當權(quán)者,都有意無意地,與韓氏交好的重臣或政敵或同盟,有著這樣那樣的掣肘關系。 換句話說,倘若將來發(fā)生些什么,對方未必會堅持去保韓氏。 唯一疏漏的就是縉國,最后讓他們確信楊膺乃有意為之的也是縉國。 快馬急信給魏其和馮念,沒多久,縉國那邊就有了回音。 稽侯魏其本身和韓父有私交,后又和韓菀有過這般的情誼,她又在縉王處掛了號,楊膺并無法咬得下來。 只他卻接觸過魏其好幾個心腹的,就在魏其重新上位的這幾個月時間內(nèi)。 他甚至還修書試探過魏其本人,不行,才試圖在心腹處敲邊鼓。 不過心腹皆清楚前事,禮倒是收了,只卻迂回過去了事。 得此信,幾乎是馬上,韓菀就想起了高垣君黃勝。 小楊氏,黃夫人。 若非礦脈之爭她破釜沉舟把黃勝搞下馬,恐怕縉國情形也與其余四國一般無二啊。 好大的心思,蓄謀已久的部署。 一張大網(wǎng),早無聲無息張開,栗氏發(fā)展如附骨之疽,如影隨形悄然侯在韓氏之側(cè),而頭頂,則是楊膺的長達數(shù)年的權(quán)臣部署。 倘若不是父喪后韓菀站起來,倘若不是她平安而歸,離邑一旦她身死,只怕此刻已是上下呼應,立時被鯨吞。 可饒是她僥幸不死,現(xiàn)在情況也糟糕到了極點。 韓渠焦急:“好深的謀算,好歹毒的心思!這,這現(xiàn)該如何是好???!” 他恨,但更焦慮。 這張大網(wǎng)已經(jīng)布好了。 韓菀成功自離邑脫身,并不代表這張網(wǎng)不存在,相反它依然好好的。 而根據(jù)眾人分析,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暗中行動失敗,很可能接下來會由暗轉(zhuǎn)明。 這種情況更糟,急轉(zhuǎn)直下。 楊家一門雙父子,皆是重臣,郇國上下誰人敢與之爭鋒?就算能,也不可能為外人出頭。 襄平侯府心思隱在暗處還好,韓菀還能借力周旋,可一旦對方掀開遮羞布的話,那就糟了。 政治場中打滾的人觸覺都敏銳,一旦靠山搖身一變,韓菀恐怕連周旋的余地都尋不到。 一旦撕破臉皮,韓氏將立時處于至險之地。 韓渠話落,偌大的廳堂一時間寂靜,沉甸甸的壓抑極了,可誰也沒能回答上半句話。 然更糟糕的情況出現(xiàn)了。 恰在此時,廡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阿亞飛奔而入,“不好了主子??!” 他焦灼萬分,單膝落地都顧不上問安,呈上侯府火速送出的信報。 “我們的一個人被拿下了!” 侯府中的眼線,被拿下了一個。 被拿住的是小隊長。 他窺視的行為本身就是極冒險的,但沒辦法,想要及時獲得進一步的信息,只能這樣做。 李翳是個六識很敏銳的,在第一次被窺視的時候,他就隱有所感,只不過由于小隊長撤退及時掃尾干凈,并未被搜到痕跡。 事后,小隊長不敢妄動,蟄伏了好幾天。 原本這倒罷了。 只不過,他運氣卻很不好,楊家政敵不少,在侯府放眼線并盯梢的并不止韓菀一個,昨日,李翳再次感覺到窺視。 楊膺和李翳都是疑心病很重的人,而李翳存在卻萬萬不打算示人,當下二人就用了那引蛇出洞的方法,要將這窺視之人一網(wǎng)成擒。 其中驚險,自不必說,小隊長僥幸逃脫,只可惜的是,楊膺把所有沒三人以上證明行蹤的仆役護衛(wèi)都全部拿下,一共二十七人。 楊膺踱步,冷冷環(huán)視這些人:“識相的話,盡早說出汝等來歷,否則……哼!” 他瞥李翳,李翳露出一抹毛骨悚然的冷笑。 所有人都被卸了下頜骨和四肢關節(jié),李翳麾下乃至他本人,皆是一等一的刑訊好手。 小隊長是忠心眼線不假,只卻還不是受過專門熬刑訓練的死士,到了意志崩潰的之時,只怕也不得不吐露。 面對李翳此等如狼似虎人物,他熬不了多久的。屆時,韓菀已知曉實情的事實必然暴露在對方面前。 怎么辦? 驟不及防,連緩沖時間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