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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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親衛(wèi)營規(guī)戒頭一條,即忠誠于主上,服從于主上,毋問何時何地?!?/br> “倘若你不從,從前往后,就不要再跟著我了?!?/br> 言猶在耳。 穆寒攥住雙拳,他攥得太緊,關(guān)節(jié)咯咯作響。 最后,他進去了。 不得不一步一步,往里面去。 越過那道略厚的漳緞門簾,內(nèi)室要稍亮一些,妝臺和木桁邊上各立一個單支燭臺,照亮了懸掛淺杏逶垂帳縵的寬大矮榻。 編織了精美繁花的羊絨氈毯鋪在精貴的柚木地板上,從腳下一路鋪就到榻級前,紗質(zhì)帳縵輕盈極具垂感,傾斜覆蓋住了腳下的氈毯的大朵繁花,淺杏水紅,暈黃燭光,擺設(shè)溫暖柔和。 韓菀背對他立在榻級前,巨大檀木屏風(fēng)彩繪精致,紫檀木色澤內(nèi)斂光潤。她手輕輕一動,茜紅色的軟綢袍子自肩頸滑下,落在地面上,一段弧度優(yōu)美的玉白頸項,初霜般的色澤,她僅剩一身薄綾寢衣。 春夏寢服用料極薄,上等綾紗做工精細,隱隱能看見底下羊脂玉一般的色澤。 她沒有回頭,緩步步上榻級,擁被半倚抬眼看他。 韓菀示意他把衣裳脫了,“上來?!?/br> 一開始是沖動,可現(xiàn)在卻覺得挺好的,干脆利落,他和她有過關(guān)系之后,不管怎么推怎么拒也沒用了。 暮春三月,微微有些倒春寒,不熱,也不冷,夜間涼風(fēng)習(xí)習(xí),貼著柔軟的綢面衾枕,感覺極舒適。 韓菀換了個姿勢,斜靠在引枕上看著他。 暈黃燭光,照亮從門簾至妝臺的一大塊地方,穆寒站在屏風(fēng)一側(cè),下頜繃得緊緊的,他垂眸片刻,在韓菀的注視下,一件一件把衣裳解去。 先是厚重的皮質(zhì)腰封,他一直都是穿著黑色的束袖布衣,簡單又樸素,久而久之,連針線房也不再費心思給他做那些精美綢服了。他身強體健,不畏寒暑,猶帶微寒的三月,他就里外薄薄兩層棉布衣裳。 很快就卸下了,布滿新舊傷疤的精壯上身,橘色燭火映照泛一層蜜色光澤,肌理分明賁張,極魁偉極健壯,繃得緊緊的,如獵豹一般矯健爆發(fā)力十足。 穆寒身上僅剩一條長褲,他垂眸,沒有再動,韓菀也不計較,讓他上來。 燭光映在他濃密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側(cè)臉半明半暗,壓抑極了。 鎏金香爐微微吐著青煙,百合香息馥郁濃醇,燭光微亮,帳縵低垂半合攏,他撩起垂幔,登上榻級。 他上來了。 帳縵是厚紗的,微微透亮,穆寒一進來,感覺整個空間一下子就小了,干凈皂莢味道,熟悉又陌生的男子陽剛氣息,和淡淡的桃花香混合在一起,能清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粗重壓抑,清淺紊亂,交融在一起,空氣放一下子就guntang了起來。 無聲的昏暗,她一翻躺落,示意他上來,穆寒僵坐片刻,覆在她上方,雙肘撐著榻,卻沒碰觸到她分毫。 兩人呼吸都重了起來,熟悉又陌生的陽剛氣息包圍著她,黑暗中,韓菀有些暈眩。片刻,她清醒過來,抬眼凝視著他,伸出手,放在他背上。 他肌rou一下子繃緊了,像石頭一樣硬邦邦的。 柔軟的綢面薄被,半覆半蓋,被下,從背部到胸腹,她輕輕撫他,右手往回一落,她輕輕抽開了自己衣帶。 他喘息一下子重了,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不管心里如何作想,身體立即有了反應(yīng),韓菀馬上感受到了。 兩人體型差異很大,他一個能頂她兩個有余,但韓菀不怕,她決心,今兒兩人非在一起不可。 她仰首,輕聲說,親我。 她讓他親.吻她,穆寒慢慢低下頭,她耐心等著他,最終,他碰觸她的唇瓣。極克制隱忍的碰觸,一如他的人。她不滿意了,皺眉說,進來。 她主動伸出濡軟碰他,微啟雙唇讓他進來。兩人終于有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親吻,很久,昏暗又濕熱,灼熱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她側(cè)頭,讓他親吻她的臉頰脖頸。 氣息交融,很混亂,很漫長,熱氣渲染,不禁有些暈眩,韓菀情動了。最后的最后,她抽開頸后鵝黃色的細細系帶,將他的手放在那片薄薄鵝黃綢緞的最上緣。 只要一拉開,開弓沒有回頭箭。 韓菀輕撫他的臉,順著線條分明的肌理一路往下,也將手放在他長褲系帶上。 昏暗夜色,粗重的喘息,穆寒手在顫抖,似有千鈞力阻滯,他根本揭不開這層薄薄的布料。 但感覺她的手碰觸到系帶,只要輕輕一抽,棉布長褲必應(yīng)聲而下。 他仰首,面露痛苦。 他不肯離開她,也不能再僭越下去。 這一刻,天人交戰(zhàn),健碩的身軀在顫栗,汗水濕透了肌膚,沿著繃緊下頜滴答淌下,落在韓菀的臉上。 不難聞,淡淡的皂莢味道,陽剛氣息十足,熏得韓菀目眩神迷。 “急什么?” 她輕輕嘟囔,手上加快了動作,仰首,他喉結(jié)在滾動,她親了一下,同時手上輕輕一拉。 長長布帶滑過繩結(jié),輕微的“斯索”聲,昏暗中,穆寒霍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粗糙的掌心力道很大,緊緊按住她的手一動不能動,韓菀不高興了,“穆寒?” 氣氛微微有些變了。 喘息很重,她光潔額心一層薄汗,臉頰泛紅,有些不悅抬眼瞅他。 穆寒凝視她,掙扎,煎熬,痛苦,臉上種種情緒一瞬而過。 最終,他霍翻身下榻。 抄起衣物,匆匆推門離去 屏風(fēng)撞“砰”一聲,風(fēng)帶起,燭火劇烈閃爍,韓菀愣了半晌,霍地坐起,正見他背影疾沖而出。 “穆寒?。 ?/br> 她提高聲音:“你今日若出了這個門,往后就不要再留在我身邊!!” 穆寒背影一滯,能聽見他粗喘聲,又急又重,高大魁偉的身軀戰(zhàn)栗著,只不等韓菀再說話,他再次撩起門簾,沖了出去。 “穆寒,穆寒??!” 韓菀匆匆攏起襟口,下地披上斗篷追了出去,她撩起門簾正要沖出,卻和轉(zhuǎn)入屋中溫媼撞了個滿懷。 很疼,韓菀卻顧不上了,繞過乳母就追出去,溫媼大驚失色,一把拉住她。 “主子,主子?。 ?/br> 韓菀臉頰緋紅,青絲凌亂,身上就攏了一件雪青色的薄斗篷,氣息凌亂,臉頸一層薄汗,雪色肌膚上有被胡茬子蹭出來一點點紅絲顏色。 溫媼是過來人,如何不知,一見驚得三魂不見七魄,“主子,主子,您這是做什么呢?” 溫媼急得不行,韓菀被她一拉一回頭,她極聰敏,心念一轉(zhuǎn),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是溫媼。 她大怒:“阿姆,是你找的穆寒!!” 難怪啊,原來如此! 韓菀勃然大怒:“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底下人背著我私下做主??!” 哪怕是心里真為她好!也不行!她的人,就必須是她的,和她同心同德?。?/br>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一把推開溫媼,追了出去,“不許跟著我?。 ?/br> 沖出門廊,已不見了人,“穆寒呢?” 她立即偏頭問已聞聲轉(zhuǎn)身跨上臺階的守夜近衛(wèi),阿亞瞪大眼睛,張口結(jié)舌,半晌,慌忙一指。 韓菀提起斗篷下擺,沿著廊道飛奔而去。 “主子,主子?。 ?/br> 溫媼追了出來,韓菀雪青色背影已飛快轉(zhuǎn)過廡廊不見,她急得不行,又不敢不聽,韓菀的脾性她知道,再違她命令什么理由也不好使了。 “唉,唉?。 ?/br> 溫媼追了兩步,連連頓足,回頭見震驚的阿亞幾人,當(dāng)即嚴(yán)肅起來了,“你們聽著,今日之事,就當(dāng)沒見過,誰也不許議論半句!!” 阿亞幾個趕緊點頭。 酈陽居上下,都是韓菀的人,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只要不是傻的都不會把主子的私事往外說半句。 …… 穆寒疾沖至廊道最后的一排排房,此處是庖廚取水之地,他提起一桶冰涼的井水,自頭頂澆下。 暮春回寒,夜露濃重,三月倒春寒的冰涼井水一澆透底,他連續(xù)澆了幾桶,灼熱的血液和翻涌的思緒才算稍稍緩涼下來。 “哐當(dāng)”一聲,水桶落在地上,他慢慢靠著墻壁,粗重的呼吸,面露痛苦。 可就在這時,卻聽見一陣輕盈但急促的腳步聲,他霍站直。 夜風(fēng)吹起衣擺,雪青斗篷翻飛,她竟追了上來,跑得太急,她急急輕喘著。 “穆寒。” “阿姆找你了對不對?她和你說了一些不好的話對不對?” 韓菀輕喘著,仰頭看他,兩人相距就三步遠。 “我想我知道她說了什么。” “但是我要告訴你?!?/br> 韓菀深呼吸幾口,氣息平緩下來,她告訴他:“我不怕的?!?/br> “我一直都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怕的。” 一起面對就是了,她有心理準(zhǔn)備的,她是很認(rèn)真的。 穆寒看著她,月色皎潔,如霜般的銀色灑在她的顏面上,白皙的臉龐如羊脂玉一般潤膩,風(fēng)掠過青絲,美麗的雙眸映著她頭頂?shù)穆煨枪?,美得動魄驚心。 這深深烙印在他心坎上的一張臉。 胸腔一陣尖銳的絞痛,疼得他一瞬無法呼吸。 過往種種,在眼前飛逝,一幕接著一幕,最后定格在她那夜夢魘怔怔恍惚的眼神上。 他閉了閉眼。 再睜開,眼神一片堅定。 穆寒俯身,單膝著地:“請主子收回成命?!?/br>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