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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英步伐輕快,心情也輕快,忽然道:“如果能早一點遇到忱哥就好了。” “嗯?”蕭忱沒反應(yīng)過來。 “忱哥活得通透,活得瀟灑,實在是很有魅力?!庇嘤⑥D(zhuǎn)頭凝望著他,“如果能在你結(jié)婚之前遇到你就好了,這樣的話,跟你相伴的時間,就多了好多年?!?/br> 蕭忱默然無言。 他心道:我一點都不瀟灑,為著你這個令我無限著迷神往的人,我才堪堪領(lǐng)略到生活的美好。 年底,老余同志總算是從部隊回來了。 江言的mama幾次尋江言未果,還是不死心,這一回直接摸到了余英的家里。 江言的性格說冷漠那是真的冷漠,沒有圣母心,也不被所謂的“血濃于水”所牽絆,盡管江母生他一場,早些年也不曾丟失人性對江言放棄得徹徹底底,但江言就是很清醒,清醒到一種冷血的狀態(tài)。 余桓坐在車?yán)锎鼓筐B(yǎng)神,聽到司機(jī)喚了一聲“首長”。 余桓撩起眼皮,沉沉地“嗯”了一聲:“怎么?” “門口站著個人?!?/br> 余桓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余家大宅的門口站著個身形曼妙的女人,欠著身子朝里面張望。 “誰?” “會不會是夫人的朋友?” 余桓搖了搖頭:“不像。” 汽車緩緩駛向余家大宅,鐵門感應(yīng)而開,那女人一愣,倏地轉(zhuǎn)過頭來。 余桓神色冷峻,吩咐司機(jī):“問一下,找誰的?!?/br> “是?!?/br> 司機(jī)按下車窗,探出頭問:“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余桓坐著一輛外觀普通的汽車,車前卻掛了軍車牌照,江母被眼前這架勢唬住了,晃神道:“我,我找江言。” 余桓皺了下眉,坐在車?yán)锍谅晢枺骸澳闶悄奈唬俊?/br>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直攝人心。 江母朝后座望了一眼,回答道:“我是江言的mama。” 余桓直接問到關(guān)鍵處:“你找江言有什么事?” 他的語氣平淡如水,強(qiáng)悍的氣場卻像巨浪般吞噬著江言的母親,女人心底生出一些怯意,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 余桓冷硬地打斷她:“要把江言要回去?” 為著親骨rou,江母此刻竟然迸發(fā)出了無盡的勇氣,她用力地點了下頭:“是的?!?/br> 此刻,江言早在樓上望見了余桓的車,他跑出門才發(fā)現(xiàn)門口還站著那個女人,他頓在了原地,眉頭緊鎖。 看到江言,余桓開門下了車,吩咐司機(jī):“把車開車庫去吧?!?/br> “是,首長?!?/br> 汽車緩緩駛?cè)胗嗉掖笤?,余桓凜然立在原地,站姿像一棵松一樣挺拔。 他背著手,雙目深沉地望著江言—— 那是喚他過來的眼神。 江言看見余桓甚是驚喜,此刻看見江母雖然壞了心情,但也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朝余桓奔了過去。 “伯伯?!苯栽谟嗷父爸共?,抬頭仰望著他。 余桓抬手在他頭發(fā)上撫了一下,動作利落,他笑得不甚明顯,道:“高了。” “三厘米?!苯耘e起三根手指。 “將來能比余英高?!庇嗷膏?,轉(zhuǎn)頭看向江母,“江言不能給你。” 江母身形一怔。 江言并沒有看她,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你犯了遺棄罪,如果江言不反對,我打算去法院起訴你。” 第41章 有則即予 這話已經(jīng)不給江母任何后路了,也明確表明了余桓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 他的行事作風(fēng)還是比較強(qiáng)硬的,尤其在對待涉及道德原則的事上。 盡管余桓確有起訴江母的意向,但他還是顧忌了江言的感受。 “江言?”余桓將目光落在江言的方向。 江母面色慘白地怔在原地,被扼住了要害,她再沒有狂傲的資本。她深深地看了江言一眼,可悲到竟然害怕自己的親生兒子會答應(yīng)余桓的提議。 她欠的債太多了,還不清的。 良久,江言開口道:“伯伯,我不起訴她?!?/br> 江母呼吸凝滯,在話音落下時,猛地呼了口氣。那一刻,她的眼睛很酸,不知是緊張過度還是悔不當(dāng)初,她的眼角閃出了幾滴淚花。 江言朝她看來:“以后就當(dāng)從來都不認(rèn)識吧,謝謝你生我一場,我想重新開始更好地生活?!?/br> “你真的不打算跟mama一起生活了嗎?以前我——” “從你離開的那一天起,我們就已經(jīng)是陌生人了?!?/br> 他給過她機(jī)會,只是在這個機(jī)會被她抓住之前,他率先被余英選擇了。 “江言。”江母的嘴唇微微顫抖,“其實你比你那個爹狠多了,你們倆都是一樣的人。” “那又怎樣?”江言臉色陰沉,“起碼他不像你,他不會把我當(dāng)狗一樣說扔就扔。” 江母徹底崩潰,緩緩蹲下,嘶聲大哭起來。 江言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哭,感情會突然之間就產(chǎn)生嗎?他從來不曾覺得這個女人對他有過一絲作為母親的愛。 “走吧?!庇嗷笖堊〗允菹鞯募绨颉?/br> “伯伯?!苯悦H坏馗S著他的步伐。 “嗯?!?/br> “人心很容易改變嗎?” 余桓沉吟片刻,緩緩道:“不論怎么改變,曾經(jīng)造成的傷害是不會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