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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問蕭忱:“吃過飯了沒?怎么這么晚才過來,今兒英子生日,你該早點(diǎn)過來,還能趕上生日宴呢。” 蕭忱微微一笑,不知是故意還是怎么,說:“沒人邀請我,我怎么好意思隨便過來蹭飯?!?/br> 余英莫名躺槍,找不到理由反駁,葉敏行噗嗤笑了一聲,暗罵自己兒子太不上道。 “你吃過了嗎?”余英問蕭忱。 “在公司餐廳吃過了?!?/br> 葉敏行去廚房給蕭忱倒飲料,蕭忱忙說“不用了”,只聽余英低聲問道:“要不要去我房里坐坐?” 蕭忱看了他一眼:“就只是坐坐?” 余英失笑:“你還想干什么?” 蕭忱心說我想干的多了。 算了,忍著吧,太上趕著也沒必要,顯得他輕浮。適當(dāng)保持距離反而更能凸顯出對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真正喜歡一個人應(yīng)該是小心翼翼的,他不能讓余英覺得自己對待這場感情就像野獸捕食獵物一樣,激進(jìn)又隨意。 蕭忱跟著余英進(jìn)了他的房間,隨口問道:“你爸呢?” “回部隊了。” “他是軍人?” “嗯,還有兩年就退休了?!?/br> 蕭忱不由地感嘆:“敢情你不僅是個富三代,還是個紅二代?!?/br> 余英低笑一聲,從口袋里摸出蕭忱送給他的禮物,問:“是什么?” “自己打開看?!笔挸雷呦蛞鹿衽赃叺牟A淮埃抢锩骊惲兄嘤⑤x煌的過去,櫥窗里擺著一些榮譽(yù)證書和獎?wù)?,其中有一枚獎?wù)铝⒃谧罡咛?,莊嚴(yán)的警徽鑲嵌在金色的花型章體上,獎?wù)碌妮喞吘壏褐陟诘墓廨x。 那是一枚個人一等功的獎?wù)?,代表著一位公安工作者至高的贊譽(yù)。 余英從市局下沉至派出所的時候應(yīng)該還很年輕吧,二十六七歲的年紀(jì)就能得到如此殊榮,未免太牛逼了些—— 或許這背后也背負(fù)了巨大的代價和犧牲。 這么優(yōu)秀,前途有多無量可想而知,卻偏偏在事業(yè)達(dá)到頂峰、在最年輕力盛的時期,不得不退出屬于自己的那片洪流。 蕭忱的心緊緊揪了起來,心情變得沉悶。 余英打開了禮物盒,里面是一對袖扣,由兩顆深藍(lán)色的半透明石頭鑲嵌而成。 “袖扣嗎?”余英捏出一枚袖扣,“謝謝忱哥?!?/br> “喜歡嗎?”蕭忱走了過來,“我自己做的?!?/br> 余英訝然:“你做的?” “是啊,磨了我好多天,磨得手都變形了?!笔挸拦室獍炎约罕还ぞ吣ゼt了的虎口展示給余英看,賣慘討一分歡心,“頭一回做這種飾品,不知道你喜不喜歡?!?/br> “喜歡的?!庇嘤⒘⒖痰溃昂芟矚g。” “戴了我看看?!笔挸勒f。 余英此刻穿了件居家的寬松長袖,袖扣得穿專門的袖口襯衫才有它的用處,蕭忱大可等到余英穿襯衣的那天再看這對袖扣戴上的效果,可他偏偏選擇現(xiàn)在提出這個要求,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要戴袖扣就要換襯衫,在此情況下,如果為了避嫌特意出去換衣服,就顯得有些死板和矯情了。 他想借此探一探余英對他們這段關(guān)系的接受進(jìn)度。 “忱哥是故意的嗎?”余英很聰明。 蕭忱裝傻:“故意什么?” 余英笑而不語,走到衣柜前打開柜門,隨手翻了翻掛在里面的襯衫。他背對著蕭忱脫掉了居家上衣,露出了寬厚結(jié)實的肩背。 “忱哥幫我拿一下。”余英回過頭把那對袖扣遞給他。 蕭忱走過去,接下,近距離地看著余英肌rou分明的背脊。他略微滑動了一下喉結(jié)。 余英揚(yáng)手將黑色襯衣套在身上,動作行云流水,挺括的布料在空中揚(yáng)起時帶出了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這件襯衫蕭忱從未見余英穿過,是暗色調(diào)的,略顯成熟,透著一種深沉的性感。 余英背對著蕭忱,低著頭慢條斯理地扣上紐扣。 他轉(zhuǎn)過身來,將手腕伸到蕭忱面前,眼眸微垂看著他:“你幫我戴?” 余英挑了一件雙疊袖口的襯衫,袖扣是專門用來搭配這種襯衫的。 蕭忱撫上余英松松垮垮的衣袖,將袖子向上挽,疊成兩層,然后捏住袖邊,將一枚袖扣插進(jìn)了袖口里。 余英伸出了另一只手,讓蕭忱為他戴上。 蕭忱垂目盯著余英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心里泛起陣陣漣漪,語氣卻格外淡然:“你身材真好?!?/br> “穿黑色的襯衣也很好看?!?/br> 他修長的手指在深藍(lán)色的袖口上輕撫了一下,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特別性感?!?/br> 兩人沒說幾句話,江言就從房間門口冒出頭,把蕭忱叫走了。 可能是之前在蕭忱家住過幾日,余英覺得江言還挺親近蕭忱,也不知道把人拉走偷偷摸摸說些什么。 余英下了樓,發(fā)現(xiàn)葉女士正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敷面膜,聽到動靜,她彈開了眼皮,一把揭下面膜。 “小蕭呢?” “跟江言聊天呢?!庇嘤⑾虢o蕭忱拿點(diǎn)東西吃,直接穿著那件黑色襯衫就下樓了,葉敏行雙目圓睜,上下打量他。 “你干嘛呢?”葉敏行目光炯炯,“穿這么帥干嘛呢?晚上有活動?要跟小蕭出去?” “沒。他給我送了對袖口,我換件襯衫戴了試試效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