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愚蠢莽撞的夜之魔女送來了機會,她野心勃勃,覬覦神的神格,貪婪地潛入神廟意圖弒神。 神引來她的對手,引來命運跌宕的人類,用語言,用承諾,來欺騙眾人,達到祂的目的。 神成功了。 祂獲得了全新的身體,在這具身體之中,重新復(fù)蘇過來。 千年時間過去了,其他的神早已隨著末法時代的來臨而消逝,而祂,將永垂不朽。 神笑了。 祂摸了摸肩上的神鳥,雖然它失去了潔白的羽毛,變得漆黑無比,但它多年忠心耿耿,跟隨在側(cè),守護著神選擇的軀體。 神不計前嫌,決定重新施舍它憐愛。 神抱起金色的豎琴,垂眸看著心愛的樂器,唇角勾起,神態(tài)迷人。 手指撥弄琴弦,突然,鋒利的琴弦劃破了祂的手指,鮮血涌了出來。 神慌張起來。 祂用神情算計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讓他被琴弦束縛身體鮮血流盡而亡。 這鮮血,又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撲通—— 撲通—— 撲通—— 有力的心跳傳入神的耳朵,肩膀上的神鳥飛了起來,用尖利的喙啄著神的手,祂松動手指,神器豎琴跌落在地。 神彎腰去撿那把琴,昔日的仆人用尖利的喙啄著他的手,啄的血rou模糊。 “你,你,你——”神憤怒起來,怒火扭曲祂英俊的面孔,撕碎在漠然的偽裝。 神多么的自私,神多么的貪婪,神驕傲又愚蠢,神蒼白又無力。 祂掌握著烈陽,卻冰冷至極。 威脅與施舍,怎么可能換來真心? 神鳥飛翔著,拉出漂亮的互動,黑亮的羽毛重見光彩,是因為主人的悉心照料,是因為主人的認真呵護。 它叫他主人,卻早就把他當做了家人。 那顆心臟跳動的越來越有力,神慌了,祂迫切的需要祂的神器,但飛翔的鳥兒寸步不讓。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骯臟的黑暗生物?!彼蠼写罅R著,失去了神尊貴的儀態(tài)。 屬于神的時代早就過去了,神沒有神力,只能依靠神器茍延殘喘,沒有神器,祂什么都不是。 神叫囂著,身體越來越燙,像是火在燒。 撲通—— 撲通—— 祂聽到奇怪的鳥叫,聽到了抽泣聲,聽到了烈火燃燒的聲音。 燙,燙,燙。 鳳凰于烈火中死去,于烈火之中重生。 “向死由生,方得永生?!鄙衤牭阶约旱穆曇簟?/br> 不,這不是祂的聲音。 那個本該死去的人活了。 金的意識緩緩的重聚,金色的光芒隱去,屬于金與海涅的淺色又占據(jù)了那雙眼睛,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 “不——”神不甘的怒吼著。 “我是神,永生是屬于我的。”他喊叫著,金色的眼瞳重新浮現(xiàn),表情逐漸猙獰起來,“我要詛咒你,以神.的.名.義詛咒你。” “我本就背負詛咒。”金毫不在乎,“你不過是個自詡神的懦夫而已?!?/br> 金抬起手,接住落下的雨滴,望向遠方的天際,陰云之外,暖光浮現(xiàn)。 倫敦的風停了。 風停了,雨水也由大變小,水洼里的雨滴一點點停止。 金色豎琴失去了它所有的光輝,孤零零的落在泥濘的土地上。 神的謊言破碎了。 但蒙騙神的,算計神的狂徒,仍然毫發(fā)無損地活著。 雨后的清晨,空氣微涼。 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一滴露水從樹葉上滴落,滴在他滿是泥污的發(fā)上,那男人終于有了反應(yīng)。 他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此時的狼狽,那眉頭皺的更深了。 .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死寂的血脈又一次有了反應(yīng),像是干涸的河床涌入春水。 死寂的卡塞爾莊園,在黎明,爆發(fā)出一陣陣歡呼。 狂喜之中,帶著慶幸。 臥室內(nèi),元慶躺在棺材里,臉色慘白,但逐漸,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 海涅換上新制的正裝,沐浴過后,柔順的棕發(fā)貼著額頭。 他邁步走進棺材,吻了吻熟睡之中妻子的面頰,拉著她的手,閉上了眼睛。 涅槃重生的代價,將是一場長久的夢,就像當初的元慶一樣。 他已經(jīng)安頓好了一切,夢醒之后,他會按照約定,去她的故鄉(xiāng)。 . 1937年6月,倫敦港。 蒸汽船發(fā)出鳴笛聲。 來來往往的人登上船,在招待的引領(lǐng)下,前往自己的船艙。 元慶與海涅在登船的游客之中,黃種人與白種人的搭檔,分外的顯眼。 優(yōu)雅的女郎挎著英俊紳士的手,眺望東方。 逐漸地,紳士臉上的笑容微微變化。 他輕聲喊道:“阿慶?!?/br> 女郎側(cè)頭望著他,滿眼的笑意。 船向東方而行,日出的方向,是兩人向往的全新生活。 蒸汽船冒氣黑煙,黑煙與城市上空濃重的黑色霧氣混在一起。 鳴笛聲后,船緩緩動作。 東方,元慶的故鄉(xiāng),他們的下一個家所在的地方。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按照我的習(xí)慣,應(yīng)該只有一章番外。 第116章 番外 約定與元小姐見面的日子, 我起了一個大早。 離家前,mama叮囑我早些回家,我答應(yīng)下,心底卻暗自期待與元小姐的會面。 元小姐, 我在社交網(wǎng)站上認識的一位神秘的女士, 她博學(xué)而廣知, 與她的交流之中, 我學(xué)到了許多東西,其中包括許多, 不曾被紀錄在史書上的故事。那些故事聽上去很玄幻,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元小姐沒有說謊,那些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一個關(guān)于時間美麗故事。 我掂了掂背包,那里面是我昨晚整理好的東西——《驚情六百年》的定稿。 《驚情六百年》是我將元小姐講述的故事整理成的合集, 共三卷不到四十萬字。 我們約定的地點,是市區(qū)的一間咖啡館。 我不確定咖啡館是不是開門,近期發(fā)生太多的事情, 我只能希望這次的見面能夠順利。 從公交車上走下,我習(xí)慣性的拉了拉口罩, 里站臺不遠的地方, 一家咖啡館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萬幸,它處于營業(yè)狀態(tài)。 我走了進去,最角落的位置上, 一個穿著駝色針織衫,方格羊絨裙的身影安靜的坐著。 是元小姐。 我不由得加快的腳步。 “抱歉,我來晚了?!?/br> “是我早到了?!眱?yōu)雅的女士沖我一笑, 示意我坐下。 我好像無法拒絕她的好意,順從的坐在了她的對面。 小圓桌上,擺放著一塊舒芙蕾蛋糕,和一杯還散發(fā)著熱氣的紅茶。 我這才清楚的看到了元小姐的長相,說實話,她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幾分,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優(yōu)雅知性的美。 元小姐看到我,溫柔地笑了笑。 她笑起來更美,我不由得慌了神。 元小姐看出了我的窘迫,她不急不慢地先開口:“不是說想讓我看看定稿嗎?” 我連連點頭,慌亂地從背部里取出那一摞的a4紙。 首頁上,驚情六百年是加粗的黑字,顯眼的很。 元小姐翻開裝訂好的定稿,她看得很認真,不時留出回憶的神色,我就一直注視著她,想著,是不是我的文字勾起她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