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胸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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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大概是二零零幾年,他們班上最好看最富有的男孩子裴燃還和翁沛同桌的胞姐滕書煙處于熱戀期,裴小少爺翹了最后兩節(jié)課就為了去給滕書煙一個驚喜——在放學(xué)鈴打響時,教學(xué)樓下空地上亮起許多星星燈與圓球燈,裴燃一手抱著巨大的玩偶兔,一手拎著價格不菲的蛋糕盒,大聲喊“滕書煙同學(xué)生日快樂”。 翁沛記得那是個很冷的冬季,難捱的生活使得明朗朝氣的少年少女都格外靈動奪目,滕書煙被人扶著從輪椅里站起來,趴在欄桿上朝下看,教學(xué)樓外壁上的路燈燈光灑在她的毛線針織帽上,被祝福的人笑起來側(cè)臉有甜美的梨渦。 一群人鬧哄哄涌過來又涌過去,翁沛蹲在課桌邊收拾剛才被他們撞倒的書,一雙干凈的球鞋就停在了她面前。 “被欺負(fù)了?” “沒有,自己撞到了桌角?!鄙倌陼r期她總是用這樣拙劣的謊言來對付段余甯,翁沛承認(rèn)自己就是逆反心理,她不想在學(xué)校里還接受段余甯任何多余的幫助。 段余甯卻笑了一聲:“我都看到了?!?/br> “那又怎么樣?” 他在翁沛面前半蹲下來,拇指指腹從她的側(cè)臉輕輕刮過,停在青了一塊的下頜處,似乎是在嘆息,像感嘆一件陶瓷藝術(shù)品的碎裂那樣惋惜的語氣:“都淤青了?!?/br> 外面走廊上還有人來回走動,課桌椅的密度和窗戶的高度并不能遮擋住兩人,翁沛瑟縮了一下:“外面還有人。” 段余甯卻把手伸到她的后頸去了,那陣子他為了練吉他把指甲修剪的圓潤整齊,翁沛只感覺他的手指尖順著自己的脊椎骨劃下去,帶來一陣顫栗。 她都準(zhǔn)備好了推開段余甯,結(jié)果他竟然只是替自己翻了一下外套的帽子,然后收回了手。 翁沛愣在原地。 “回家吧?!倍斡噱嘎氏日酒饋恚瑥街弊叱隽私淌?。 翁沛不敢再磨蹭,往書包里塞了兩本書,小跑跟上他。 高一年級不強制晚自習(xí),所有的教室都關(guān)了燈,翁沛有點夜盲癥,走在平地上都會疑心自己踩空,走了沒幾步就,兩人就拉開了距離。 段余甯察覺到了,特地停下腳步等她。 然后只顧著低頭走路的她就像只小兔子一樣撞了上來。 段余甯抬手擁住她:“當(dāng)心點?!?/br> 今年女孩子們流行穿一種毛茸茸的寬松外套,翁沛也有一件,帽子還垂著兩只四不像的動物耳朵。 “帶手機了嗎,打開手電筒給我照照路?!?/br> 段余甯搖搖頭:“沒有。把手給我,我牽著你走?!?/br> “不要讓人看到了……”翁沛四處張望。 段余甯把她的帽子拉起來罩在她頭頂上:“這樣總行了吧。” 走到?jīng)]有燈的那兩層樓道里,段余甯終于露出來接小兔子放學(xué)的大尾巴狼的真面目,轉(zhuǎn)身把她按在墻上親。近乎黑暗的公共環(huán)境給了他們安全感和放肆的機會,兩個人貼得極近,翁沛推開他:“疼疼疼,你不要壓到我的胸。” “怎么一天到晚都在疼?”段余甯的手從她衣服下擺伸進(jìn)去,知道冬天手的溫度比較低,所以只是隔著校服幫她揉弄,“要不要改天陪你去看看醫(yī)生?” “看過了,”翁沛說,“醫(yī)生拍了片,說就是發(fā)育中的常見問題,沒什么毛病?!?/br> 段余甯“唔”了一聲:“所以你這幾天都沒穿胸衣?” “昨天穿了的,所以今天就沒穿,”翁沛被他揉的有點不好意思,推了推他,“好了,現(xiàn)在不疼了,待會兒讓人看到……” 話音剛落,樓道里就響起腳步聲,是從下面爬上來的動靜。 段余甯替她拉好衣服,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 翁沛在后面擰他腰上的rou:“太過分了,之前還說沒有帶手機?!?/br> 兩個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下樓,那個穿著白羽絨服的小男生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冬天的傍晚寒浸浸黑沉沉的,段余甯和她隔了五米遠(yuǎn),一前一后走著,路燈慘白,道路斑駁,每個月有那么一兩天,校門口也會泊著私家車,楊叔站在車旁等著他們出來,然后接兩個孩子去和段恒吃一頓飯,但更多時候她是和段余甯騎車回家,小城不大,交通不算擁堵,生活很悠閑也很輕松。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段余甯問她這學(xué)期的競賽名額爭取到了沒,翁沛有些苦惱:“競賽的數(shù)學(xué)題還是有點難的,我解題的速度太慢了,不一定能參加。” “老劉給你們做練習(xí)的那套卷子嗎?”段余甯戴著黑色的口罩,聲音被削弱了一些,“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前方的紅燈倒計時十秒,他聽見翁沛回答道:“不用啦,學(xué)習(xí)委員借來了陶珞學(xué)長高一的數(shù)學(xué)筆記,拿去復(fù)印后發(fā)給我們,我這幾天有在認(rèn)真研究?!?/br> 段余甯沒什么反應(yīng),提醒她:“綠燈了,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