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太子,皇上近日收到一封密報,上面說二皇子丟了,請問此事可為真?” 鳴軒心中一驚,對上金元愷的凌厲眼神,只能硬著頭皮承認道,“是,我已經(jīng)派了我的貼身影衛(wèi)去找弟弟了。相信很快便能找回弟弟。 “太子,皇上要臣問您,為何二皇子丟了,您不第一時間知會他老人家?難道在您的心中,皇位比二皇子的安危還重要?” 這話說的實在太過難聽,鳴軒面上立刻血色全無,“我沒有!我之所以瞞著父皇,只是怕消息會泄露出去,多—人知道此事,弟弟便會多一分危險!” “皇上已經(jīng)料到您會這樣解釋了,他讓臣送您四個字一一沒有下次。 還請您盡快找到二皇子,否則怕是皇上會怪罪于您。還有,這是將軍叫臣帶給您的信。 臣先告退了?!?/br> 金元愷將周南的書信給鳴軒呈上,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殿外。 想到沈修宇對他的猜忌同責備,鳴軒只覺得心中陣陣絞痛,快要站立不穩(wěn)。 他勉強定下心神,打開周南的書信,只見心中寫道,“鳴軒,小雋丟了,你不必太過自責。 爹了解小雋…不是你的錯。 你盡力去尋便好,若是政事繁重,也不必太過歹單精竭慮,交給爹便好。 你父皇岀身皇室,自小便在血雨腥風、爾虞我詐中長大,便理所當然的將你們幾兄弟也想成這樣,你不必在意,爹永遠相信你,也永遠支持你。照顧好自己?!?/br> 那親切的口吻叫鳴軒立刻便紅了眼眶,不過也只是短短一瞬罷了。 他將信給珍藏起來,很快恢復了精神,既然韓先這個小人不守信用的告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幾日之后,新帝便要出城去祭天,他才收到消息,韓先打算帶人搞砸祭天大典,紿他這個新帝扣上一個不祥的帽子,叫民間的百姓都反他。 他若是再不反擊,韓先當真要騎到他的頭上來作威作福了! 幾日之后,便是韓先的死期! 皇室中人大多有自己的影子,鳴軒也不例外,他的影子藏得極深,從豢養(yǎng)影子至今,已經(jīng)有十幾年的時間了,影子從未露過面,此次終于輪到影子出面的好時候了。 鳴軒的這個影子,自小便深深戀慕他,因而對他死心塌地,絕對可靠。 祭天大典的前幾日,鳴軒便對外宣稱自己感染了嚴重風寒,為了真的騙過外人,他特地穿著單衣,澆了一身冷水,在寒冷的夜里站了一夜。 為了避免給其他人染上風寒,他除了早朝,這幾日都閉門不出,避不見客,就連早朝時也懸起了屏風,同群臣隔絕開來。此種情況一直維持到了祭天大典當天。 影子坐在了金攆上,被轎夫抬著,叫眾臣和侍衛(wèi)們簇擁著,浩浩蕩蕩的朝著金穹寺去了。 而真正的鳴軒早已經(jīng)做了易容,帶上張統(tǒng)領(lǐng)和自己信任的金羽衛(wèi),埋伏在了前往金穹寺的必經(jīng)之路上。 韓先坐在轎子上,索然無味的待著,自從周鳴軒感染了風寒,他便沒了接近對方的理由,這幾日只覺得索然無味。 轎子行到了城外人煙稀少的地方,旁邊的密林中忽然躥出一隊黑衣人來,將韓先的轎子給截住了。 “有刺客,快保護皇上!” “保護國公!” 驚慌的呼喊此起彼伏響起,張統(tǒng)領(lǐng)帶人將韓先的轎子給團團包圍起來,將韓先與其他侍衛(wèi)隔絕開來。 非但如此,埋伏在遠處的金羽衛(wèi)還射出了一支支帶火的弓弩,瞬間便將韓先的轎子給點著了。 張統(tǒng)領(lǐng)帶人對付外圍侍衛(wèi),鳴軒率領(lǐng)十幾個武藝高強的金羽衛(wèi)朝著轎中的韓先逼去。 十幾把間不約而同的朝著著火的馬車上砍去,但皆被韓先給躲開了。 只聽轟的一聲,韓先破轎而出。 四分五裂的轎子叫他給踩在了腳底下,鳴軒和他四目相對。韓先一眼便認出了他,冷笑著道,“原來是你!” “你去死吧!” 鳴軒高吼一聲,便向他沖去。只見韓先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十幾個影衛(wèi)中,身形動作皆快得叫人看不清楚。 即使他們?nèi)硕鄤荼?,卻仍不是韓先的對手。 —番激斗后,影衛(wèi)們紛紛口吐鮮血的叫韓先掃到了地上,都受了不輕的傷。 鳴軒抱著和他同歸于盡的赴死之心撲了上去,但他的內(nèi)力遠不如韓先來的精深雄厚,和韓先過掌后叫韓先的內(nèi)力傷到,拄著劍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 “撤,快撤…” 鳴軒極為不甘的對自己的暗衛(wèi)命令道,就算他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再這樣下去,這幫陪他出生入死、對他忠心耿耿的兄弟都要葬身于此! “撤!”張統(tǒng)領(lǐng)向著周遭大吼一聲,影衛(wèi)們不約而同的拿出了硫彈,朝著四周扔去。 —陣刺鼻的煙霧中,鳴軒和其余影衛(wèi)都不見了,但隨之消失不見的還有韓先。 他們撤到安全的地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人中多了一個韓先,正欲對韓先動手,叫鳴軒給制止了,“你們都先退下,我來同他說!你們退到三里以外的地方!我不發(fā)信號你們不準回來!” “可是主子…” “聽我的!”鳴軒厲聲道。張統(tǒng)領(lǐng)叫他的氣勢懾住,只能帶著其余人退到三里之外的地方。 鳴軒之所以叫他們退到這么遠的地方,是怕他們聽到自己受辱的聲音,會失去理智沖上來。 即便到了這種時候,他還在擔心弟兄們的安危。 張統(tǒng)領(lǐng)他們走了,鳴軒才疲倦的扯下了蒙在自己臉上的黑色布巾,對韓先說道,“朕敗了。成王敗寇,隨你處 置?!?/br> “你倒是有覺悟。只要你現(xiàn)在向臣認錯,并且來主動取悅臣,臣便饒了你這次?!?/br> 鳴軒臉上帶血的嗤笑了一聲,“韓先,你不要做夢了?!?/br> “呵!”韓先陰鴦且刺耳的冷笑了一聲,便向著他撲了上來。那個下午,鳴軒永遠都無法忘記,那種撕裂的痛楚,那循環(huán)不斷、永無終結(jié)的羞辱之聲,“知道錯了么?嗯?向臣認錯,說你就是臣的一條狗,以后都會乖乖的聽臣的話。不說便再來。” “不說,不說,嗚…” “皇上真是好硬的性子,臣喜歡,那便繼續(xù)!” “不,不一一不要…” 鳴軒只覺得自己的下頡要被捏碎,韓先強行灌入什么,那種屈辱同無力快把他逼瘋了。 韓先整整在山林間折騰了他一天一夜,才意猶未盡的放他離去。臨走之前,韓先如同詛咒般向著他警告道,“皇上,你好好在皇宮等著,臣還會來找你的。 只要你在皇位上一日,臣便一日不會放過你?!?/br> 離開山里,韓先便回去城中同熄王聚會,他們聚會的地方在城中最大的青樓。 這青樓的劉老板今日似是又收了一個新人,這新人是個蒼白羸弱的少年,一張蒼白清秀的小臉上寫滿了對男人的抗拒和憎惡。 這少年叫劉老板他們架著送到了韓先和周晟面前,痛苦的大哭起來,“你們會遭到報應的!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說什么呢,賤蹄子!” 劉老板怒了,“你知道這兩位是什么人嗎?就你這種賤奴,也敢頂撞他們!” 劉老板氣急敗壞的將那少年拖了過去,掰開那少年的嘴,給那少年喂了什么。又連忙紿韓先和周晟認錯,“兩位爺,實在對不住了,這是個新人,還未教好便送來了。還請兩位爺恕罪。小的現(xiàn)在教他?!?/br> 韓先冷冷道,“你這樓里都是些什么貨色!就這樣,還好意思說是京城第一大?” 劉老板瑟瑟的向他請罪,汗如雨下道,“還請兩位爺稍等半柱香的時間,待他身上的蠱蟲生效,他便會學乖了?!?/br> 韓先和周晟便等了半柱香,那少年果真像變了個人似的,對他們?nèi)f般主動起來,甚至撓首弄姿,和剛才判若兩人。 韓先心中生了興趣,問道,“你對他做了什么,怎么叫他學得如此之乖?” “小人紿他種了歡情蠱,這歡情蠱一上身,便叫他的性子變得浪了許多?!?/br> “還有這樣的好物?!表n先笑道,“你給我一些?!?/br> 這東西用在周鳴軒身上,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劉老板便去取了蠱給他。 得蠱之后,韓先又同周晟喝了幾杯,就在他們酒意正濃時,忽然有一黑衣人從窗外躍入,劍鋒直指周晟胸 口。 “熄王小心!” 來不及給周晟解圍,韓先身旁很快也圍了許多黑衣人。 眼看那劍就要刺進熄王的心臟,房梁上另一人忽然從天而至,擋在了煌王面前,用自己的血rou之軀紿煩王擋住了劍。 周晟只感覺自己懷中一暖,歡顏已經(jīng)翩然降臨,微一恍神,刀刃刺穿血rou的聲音便傳入了耳中。 “歡顏!”周晟怒吼一聲,立刻將他掀到身后,拔劍迎了上去。 第8章 他一時一刻都不愿放開鳴軒 周晟和歡顏的痛苦往事 韓先很快反應了過來,抬手便朝著面前的桌子一拍,桌上的茶壺叫他拍的震了起來。 茶壺中裝著滿滿一壺剛才送上來的燙手熱茶,韓先動作凌厲的拿著那壺熱茶朝著黑衣人的臉澆去。 很快,二樓窗戶間便此起彼伏的響起了叫燙到的慘叫聲。 那壺熱茶用完,韓先也不丟茶壺,而是將壺嘴往桌上一磕,壺嘴叫磕掉了半截,剩下的一半鋒利無比。 韓先拿著那茶壺朝著那些黑衣人沖去,黑衣人們見勢不妙,跳窗而出,韓先也跟著追了出去。 “小顏,小顏!”周晟撕心裂肺的叫了兩聲,懷里人仍舊不省人事,全無動靜。 他也抱著人從二樓一躍而下。門口便拴著他們的馬,周晟抱著歡顏飛身上馬,二人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門口。 韓先追著那群人進了一個死胡同,和那群人糾纏在了一起。 他周身罡氣暴漲,掌力暴戾殘佞,幾乎是一掌一個,將那群人給解決了。 就在他拔劍準備一劍封喉時,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些人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張統(tǒng)領(lǐng)那幫人。 意識到這一點,韓先立刻收了劍,轉(zhuǎn)頭離開了那里。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放過周鳴軒的這些人。 韓先趁著夜色入了宮,鳴軒叫他折騰的快散架了,服過太醫(yī)院的藥,好不容易睡下了,卻硬是叫他從溫熱的被窩中給拽了出來。 “周鳴軒,你起來!” 韓先粗暴的將被子扯下,扔到了地上,鳴軒旋即便感覺到了冷意,頗為難受的睜開眼睛來。 “何事…” “你又派人去殺我?嗯?”黑暗中,韓先一把掐住鳴軒的脖子,幾乎要貼到他臉上的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