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只要你能好起來,和我安然無恙的走出這里,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 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好起來,別再讓我擔心你…” 他的聲音就是這世間最好的良藥,在他的安撫下,沈修宇漸漸忘卻了身上的劇痛。 在他溫柔聲音的包裹下,去到了黑甜夢境之中。 夢里,他們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時,周南不小心將膝蓋給摔爛了。 外面又下了大雨,沈修宇便把他給背了起來,叫他撐著傘,靠在自己耳邊閑聊,兩人說不出的甜蜜默契。 周南的大半個身體都叫他壓得麻了,說不出的酸脹難受,卻默默忍下來了。 沈修宇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他不想再吵醒對方,叫對方難受。 他們依偎著睡了小半個時辰,沈修宇又折騰了起來。 “冷,好冷…” 只見他牙關打顫,身體瑟瑟,如同風中殘燭,痛苦不堪。 周南很快便讓他吵醒了,抓著他的手一查探,發(fā)現(xiàn)他身上冷得像是死人似的,頓時大驚。 人在失血過多后,的確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若是不能盡快叫他的身體回溫,怕是他要有性命之憂了。 “修宇哥哥,你快醒醒?!?/br> 周南急切的喚他,但他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只是不住的說著“小南,朕好冷”,“小南,朕知道錯了”,“小南,你不要走”這樣的話。 周南沒法,只能將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摸索著給他披上了。 然而,夜深寒重,一件薄薄的外袍根本不能叫沈修宇有所起色。 沈修宇抖得更厲害了,上下牙齒戰(zhàn)戰(zhàn)相撞,抽氣不停。 周南害怕這樣下去他會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又無奈自己眼睛什么都看不見了,只能窸窸窣窣的將自己的外袍褪下。 又笨拙的將沈修宇的衣服解開,赤身果體的爬到了沈修宇身上,又將外袍給他們二人蓋上了。 周南與他肌膚緊緊相貼,道,“修宇哥哥,還冷嗎?” 沈修宇只覺得自己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叫一片柔軟滑膩的溫熱給包裹住了。 這種滋味實在太過銷魂美好,叫他情不自禁的離得更近,貼得更緊。 周南動作格外小心,生怕壓到沈修宇身上那些嚴重的傷處?!靶抻罡绺纾焖敝苣系吐暤?,誰知道沈修宇在聽到他的聲音后,那處竟起了反應,抵住了他,他們兩個全都片縷不著,坦誠相對,沈修宇一有反應,周南便感覺到了。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周南叫他臊得滿臉通紅,只能極力忍著羞恥和不習慣,同他緊緊相貼著睡去了。 沈修宇和周南這邊前所未有的情到濃時,仇絕和長歌那邊卻是鬧翻了天。 長歌才回宮,就被仇絕給擒住了。 仇絕口口聲聲要他交出自己和洛離的定情信物,但長歌根本就沒見過他們的定情信物,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 東西。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放開我!” 仇絕快將長歌那細瘦的手腕給掰斷了,長歌幾番掙扎,都掙扎不脫,只能站在原地受他的拷問。 “劉長歌,別裝了! 別的宮女都看見了,你趁著王后出去的時候,悄悄的溜進了王后房中! 又鬼鬼祟祟的溜了! 說,你把本皇和王后的定情信物藏在哪了?!” “你的意思是,我偷了你們的定情信物?” 長歌目毗欲裂道。 他從來不知道,仇絕無情起來可以這般不分黑白是非。 “宮女都看見了,你還在狡辯什么?” 仇絕一把將他扯過去,幾乎要把他扯到自己身上,鷹爪般的有力大掌鉗住他的下頜。 “現(xiàn)在把定情信物交出來,本皇還可以不計前嫌,放你一馬! 若是待會兒在你房中搜到了,那你可別怪本皇對你手下不留情!” “我根本就沒偷什么定情信物!” 長歌拼死從他懷中掙出來,身形不穩(wěn),濁然欲泣道,“你難道要屈打成招嗎?” “偷沒偷,一搜便知道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本皇辣手無情了!去劉長歌的房中搜!” 仇絕一聲令下,大批黑壓壓的侍衛(wèi)便涌了進去,翻箱倒柜、毫不留情的搜了起來。 長歌面色蒼白的站在門口,看著這群兇神惡煞的侍衛(wèi)如同索命惡鬼般,在房中橫沖直撞,粗魯橫行,只覺得心臟處傳來鉆心痛意。 他聽陳青松說了,即便是移情蠱,只要種在心志堅定之人身上,也沒有這般容易動搖。 仇絕心性頗堅,果敢狠絕,卻深陷此蠱不能自拔。 唯一的可能便是仇絕對他的感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樣深。 否則,仇絕怎可能將他奮不顧身擋劍的事情都給移到了洛離頭上。 也罷,等到事情真相大白,危機徹底解除,他便回去大凜了。 仇絕根本沒有付出與他同等的感情,根本不配與他在一起。就在長歌思考今后何去何從時,里面?zhèn)鱽硪粋€侍衛(wèi)的聲音,“王上,找到了!” “你還說你沒偷!” 仇絕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便沖了進去。 “王上,這是我們在枕頭當中找到的?!?/br> 那侍衛(wèi)拿著一對鑲金玉佩說道。 “太好了,王上?!?/br> 洛離激動的接過那一對玉佩,宛若珍寶似的捧在手中親吻。仇絕則是面色陰鴦的逼向了長歌,“劉長歌,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長歌抬頭,只見洛離對他綻出一抹得意、挑釁又陰毒的笑容,他當即便什么都明白了。 “如果我說這玉佩不是我偷的,而是你的枕邊人放到我房中的,你會信么?” 長歌不抱任何希望的問道。 迎接他的,是全力的一耳光,只聽仇絕怒道,“來人,把劉長歌拉下去,杖責一百!以儆效尤!” “是,王上!” 長歌麻木的叫侍衛(wèi)給拖了下去,推到了地上。 那沉重的木板一下下的敲擊在他的血rou之軀上,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這樣給打散了。 不知為何,責罰他之后,仇絕只覺得心中有種相當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做了什么不該做的錯事一般。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愈演愈烈,最后甚至驅使著仇絕走向了他受刑打散地方。 “停一下?!?/br> 仇絕對侍衛(wèi)知道,他抬起長歌大汗淋漓的臉,逼問道,“劉長歌,你知道錯了嗎? 現(xiàn)在向本皇認錯,本皇便免了你的刑罰。” 長歌悲哀的笑起來,“我沒錯,憑什么向你們認錯?” “很好,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來人,紿本皇狠狠的打!再多打一百下!” 仇絕下完令便走了,留下長歌一人生不如死。 等到刑罰結束的時候,長歌的下半身都沒有知覺了。 他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沒走兩步便摔了,只能艱難的向前跑去。 他的身下全是流淌出來的血水,淅淅瀝瀝,蜿蜒了一地。 第89章 就算爬沈修宇也要爬到周南身邊 周南同沈修宇肌膚緊貼,親密相擁了整晚,直到日上三竿。 沈修宇受傷過重,還在昏睡,周南卻是從他身上幽幽轉醒了。 想到他們二人昨晚所做之事,周南不由得臉一紅,連忙從沈修宇身上離開了。 他摸到一件外袍,給自己穿上,便摸著墻壁向外走去。 雖然他的眼睛瞎了,但他的心不瞎。 昨日他們初到這里,沈修宇已經(jīng)一一向他介紹過山洞周邊的方位和情況了。 他也全部都牢牢記在了心里。 現(xiàn)下沈修宇最需要的便是食物和水,不管有多難,他都要弄來食物和水,叫沈修宇快些好起來。 周南憑借著之前的記憶朝著河邊摸去,因為看不清和不熟悉,他走的很慢,一炷香的路硬是叫他走了大半個時辰。 到了河邊,他拿著沈修宇昨晚鑿出來的一個石碗,費力的舀了一碗水。 因為看不清,他差點栽進了河里,雙腿也深深的陷入河邊的淤泥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來。 失明后的緊張、慌亂,費力和不適應,逼得他出了一身大汗。 回去的時候,他又小心翼翼的將那石碗拿平,生怕灑出一點水來。 他一手端碗,一手摸索,腳底下還得應付著那凹凸不平、荊棘遍地的泥濘小徑,簡直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回去,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汗人。 他拿袖子擦去臉上密布的熱汗,回到沈修宇身邊,“修宇哥哥…” 沈修宇還在昏睡,對他的呼喚置若罔聞,周南俯身坐下,在他臉上摸了摸,發(fā)現(xiàn)他的唇干裂的就像風干的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