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
看著那只滲透毒液的鉗子,南姝予考慮再三還是沒有上去,并不是因為她害怕毒液或鉗子,而是她在懷疑其中是否有陰謀。 商水媚和司書云是重生的,應(yīng)當(dāng)知道身負氣運的虞嶺風(fēng)不是那么好對付,她們既然把人壓在界河下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而且還和這群妖族達成協(xié)議。 妖族為什么會幫助司書云?它們想從中得到什么? 南姝予拒絕了蝎子妖的請求,直接讓它帶路。 蝎子妖被拒絕后有些遺憾失落,那語氣聽的南姝予都生出幾分不忍,但也只是那一瞬罷了。 蝎子妖伸出鉗子在空中輕輕劃了一下,空中便被撕扯出一道裂縫,這一手讓南姝予心中駭然,至少是分神期的修為才可做到。沒想到這只蝎子妖竟然會有這么高深的修為! 南姝予提高警惕,如果說之前她還敢仗著這殼子闖進來,那么現(xiàn)在她的心里只剩下警惕和謹慎。 她可不想試試這具殼子能不能撐得住分神期老祖的一擊,尤其還是妖族的分神期。 “請殿下隨小族來!” 蝎子妖恭敬地向南姝予行禮,巨大的身軀絲毫不會顯得遲鈍笨拙,反而靈巧沉穩(wěn)。 它朝著那條裂縫移動,兩支尖利的前足伸進裂縫中,旋即半個身子都隱沒其中。 南姝予面色如常地看著它的一舉一動,跟著它一起踏入到裂縫之中。 她想象中的通道沒有出現(xiàn),沒有任何感覺,南姝予只是往前走了一步,眼前的環(huán)境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一處完全密閉的空間,四角的立柱上鑲嵌著明藍色的寶石充當(dāng)光源,正中央則是巨大的四方祭壇,祭壇下方鐫刻著古怪的紋路,似乎是某種上古時代的陣法。 南姝予的陣法學(xué)的一塌糊涂,根本認不出這是什么東西,只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看向祭壇上。 祭壇的正中央赫然坐著一名相貌冷峻硬朗的黑袍男子。 就算南姝予沒見過虞嶺風(fēng),在看到這人的一瞬間,她內(nèi)心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仿佛對方會是她的執(zhí)念與劫數(shù),明明理智告訴她,這個人無法傷到她,她卻有股退縮逃跑的沖動。 毫無疑問,這人就是虞嶺風(fēng)。 注意到細微的動靜,正在盤腿調(diào)息的虞嶺風(fēng)忽然間睜開眼,銳利的目光直射南姝予。 南姝予心神一頓,靈魂深處都在肆意尖叫著要馬上逃離,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無喜無怒地迎上虞嶺風(fēng)的目光。 虞嶺風(fēng)只看了她一眼,便冷漠地閉上眼,好像被困在這里的人不是他一樣。 看到他這個反應(yīng),南姝予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記得原文里虞嶺風(fēng)的性格是沉著冷靜睚眥必報,不管是面對低級炮灰,還是高級炮灰,上來都是一頓嘴炮招呼,結(jié)果這會兒這家伙竟然不說話了。 難道是知道自己小命難保,想維持最后的體面和尊嚴? 蝎子妖也不理會祭壇中央的虞嶺風(fēng),只趴伏在南姝予的腳邊,恭敬道:“這就是氣運之子,不知殿下所為何事?” 聽到蝎子妖的話,虞嶺風(fēng)陡然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向南姝予的目光愈發(fā)陰冷暴戾。 這陰冷的目光看的南姝予背脊發(fā)寒,但她沒有理會虞嶺風(fēng),徑直對那蝎子妖道:“本座要帶他出去,他會給這里帶來災(zāi)難?!?/br> 蝎子妖一震,連帶著大地都傳來輕微的震感,它有些驚詫,隱約還有幾分懷疑: “殿下……” 南姝予心中一緊,面色仍舊淡定,“這人身負氣運,你們?nèi)绾文軐Ω端???/br> 她還從來沒干過這些事,但是想來那些司書云和妖族達成協(xié)議,妖族才會在此看守虞嶺風(fēng)。 想要讓這只分神期的蝎子妖松口,她就得從妖族的利益下手。 蝎子妖聞言愣怔了下,旋即道:“自是將他獻祭給殿下,殿下貴為妖族神女,若得氣運自會庇佑妖族繁榮?!?/br> 這天女到底什么人啊,一會兒天女,一會妖族神女,怎么還這么多身份? 南姝予內(nèi)心默默吐槽了一句,面不改色地說:“既然如此,本座將他帶走即可?!?/br> “可……”蝎子妖語氣遲疑,“若是讓天道察覺,它必會幫助此人,殿下若是——” “你是說本座看不住他?”南姝予語調(diào)微揚,其中的不悅驚的蝎子妖連忙趴伏的更低了。 “小族不敢!”蝎子妖連頭都不敢抬,可仍舊在堅持,“殿下若是想要,小族這就將他獻祭與殿下。” 讓你獻祭了,我去哪找個男主去? 南姝予想了想,緩和了語氣說:“將他交給本座就是,本座消化這些氣運還要些時間,若是讓天道察覺到你們在其中的動作,本座也無法及時保住你們。” 蝎子妖聞言身軀一顫,南姝予清楚地看到有一大滴水珠從硬甲上滑落砸在地上,濕潤了一片臉盆大的土地,看的她嘴角抽搐。 這家伙會還感動哭了? “殿下果然還是為我族著想,是小族考慮不周,小族這就將他交給殿下?!?/br> 蝎子妖還有些哽咽,連忙起身將祭壇一側(cè)的花紋扭轉(zhuǎn),祭壇上頓時掀起一股氣流,被壓在祭壇上的虞嶺風(fēng)順勢站起來,目光仍舊盯在南姝予的身上,他沒有蠢到動手或逃跑,因為他在這里根本使不出任何法術(shù)秘寶。 “走。” 南姝予眼神冰冷地斜了虞嶺風(fēng)一眼,也不想碰他,隨手將他隔空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