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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放下心的南姝予一聽這話,心又提到嗓子眼。 怎么會是神魂潰散呢?那蜃妖明明說的是—— 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南姝予,她渾身一冷如墜冰窟。 “也許是下一秒,也許是一生?!?/br> 一生,不就意味著神魂潰散,再也無法醒來。 南姝予猛的抬頭看向云晏卿,此時的云晏卿卻是面色青白,額頭冒出細汗,就連唇色也泛著慘白之色。 原文中云師姐這一劫到底是如何過去的? 南姝予思前想后卻也想不起原文中的描述,一時間焦急萬分。 不過若是某位師兄與云師姐歷練,應該也會再次等候師尊指示吧? 也許是她多想了,或許師尊真的和云師姐的族人商量出了結果呢。 直到烈陽高照,兩戶尋回孩子的人家前來拜謝回去,云晏卿依舊沒能醒來,南姝予也沒有收到攬月的符紙鳥。 等到下午夕陽都快落下,師弟妹們都坐在院子里打坐或低聲竊語時,南姝予終于等到攬月的符紙鳥—— “云家無解,此事唯有靠鶴卿自己?!?/br> 怎么會這樣?! “如果你這么擔心她,不如進去助她一臂之力?!?/br> “但若是無法殺死心魔,你也將永遠停留在她的夢中,你可想好了?” 蜃妖的聲音再次回響在她耳邊,南姝予面色陰沉。 看到她面色緊繃,有師妹小心翼翼地出聲:“五師姐……” 南姝予抬頭看向她,心中已有決定。她神色肅然環(huán)視一圈師弟妹,道:“你們在這守著,任何人都不要觸碰我和師姐,否則后果不堪設想?!?/br> 諸位師弟妹雖然不知發(fā)生何事,卻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皆點頭承應。 下意識握緊冬涼劍,南姝予深吸一口氣,抬手觸碰云晏卿的手—— “好冷!” 那是她眩暈昏迷前的最后一個念頭。 不論是前世或是今生,南姝予做過形形色色的夢,或真實讓人無法辨別,或虛假夢幻。這是她第一次進入旁人的夢中,這個旁人還是與她交情頗深的云師姐。 南姝予睜開眼時看到熟悉的藕荷色絲質帳幔,這是她從小住到大的地方,北島南家。 腦袋昏沉脹痛的厲害,南姝予坐起身來,只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可任她如何冥思苦想,腦中卻是一片空白,仿佛被誰抹去了記憶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一回事。 她……不是拜入玄宗了嗎?為何會回到家里? 正當她迷惑不解時,房門忽然被推開,南姝予循聲看去,一個圓滾的小團子笑咯咯地邁著小短腿撲向她的床頭,稚嫩的嗓音喜滋滋地叫到:“阿姐!” 這話聽的南姝予心里一片柔軟,對這團子也生出了親近之意。 她定睛一看,這團子看起來倒和自己有些相似,只是面頰rou嘟白嫩,就像是剛出鍋的湯圓,看的她牙癢想咬上一口。 團子蹬掉了鞋子吭哧吭哧地往床上爬,南姝予好笑地把他抱到床上,團子立刻坐在她的被窩上,“阿姐,爹爹說無上云家給你送來婚帖。” “無上云家?” 南姝予擰著眉,這名字為何如此熟悉? 看到她帳幔上掛著的香囊,團子抬手撥了撥香囊,睜大圓溜烏黑的大眼睛看著她,奶聲奶氣地說:“阿姐,你帶我去觀禮好不好,阿娘說新娘子是最美的,我想看看云jiejie能有多漂亮?!?/br> “新娘子?云jiejie?” 后三個字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捶在她的腦中,南姝予捂著額角險些從床上歪下去,看的團子驚慌大叫:“阿姐,你怎么了?” 原本空白的記憶此刻卻像是一團糾纏不斷的毛線團,南姝予臉色蒼白,眼中卻滑過笑意—— 她想起來了。 她是來尋找云師姐的,這是云師姐的夢。 南姝予再看向床上的團子時,對方卻沒有先前那么清晰,面上籠罩了一層濃霧,叫她看不清這人的相貌。 而方才看到的相貌也在腦海中逐漸淡去。 可惜了,她還沒見過弟弟呢,如果她弟弟真長這幅模樣,她肯定要抱著啃兩口。 不再理會床上看不清模樣的團子,南姝予取劍下床,不顧身后叫嚷的小奶音,抬腿朝前廳走去。 果不其然,這里處處籠罩上nongnong的白霧,就連熟悉的亭臺樓閣也消失不見,全然是陌生的環(huán)境。 這不是北島南家,是云晏卿想象中的北島南家。 起先她被夢境壓制記憶,她的記憶被竊取,自然構成這清晰的北島南家。 如今她已經意識到這是夢中,自然與這個師姐分割開來,僅由云晏卿的夢境構成。云晏卿沒來過北島南家,沒見過她的父母,不知道是何模樣,這只是基于她的想象構成。 看到那兩團辨不清身型相貌,卻稱呼她“予兒”的霧人,南姝予意識到這就是她的“父母”。 其中一個霧人遞給她一張?zhí)樱溃骸斑@是無上云家送來的請?zhí)?,賀禮你可備好了?” 南姝予沒有說話,接過那張?zhí)涌戳搜?,這大概是到此為止最清晰的東西了。 只是一眼,她便驚愕地說不出話。 這竟是云晏卿與御鳳尊者結為道侶的觀禮請?zhí)?/br> 第10章 御鳳尊者是誰? 難道是云晏卿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