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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jian惡之徒在線閱讀 - 第139頁

第139頁

    “……是?!?/br>
    妙妙實(shí)在聰明。

    魏妙沁忍不住歪頭去看了看荀銳的臉色,心底忍不住暗暗嘀咕,這人竟然一點(diǎn)也沒生氣?

    這般身世隱秘叫人戳穿出來,尋常人早羞惱不堪了。

    她哪里知道荀銳還在心底想她呢。

    “她自然是選了第二種。便將你交給了那些妃子……如此,你才到了那個(gè)什么叔父的手里?”魏妙沁道。

    “嗯。屠達(dá)是我生父的弟弟,族中一員大將,曾經(jīng)犯過生食幼子的大錯(cuò)?!?/br>
    魏妙沁皺緊了眉。

    什么狗東西?

    “于是她們便想著借刀殺人?趁你們族中遷徙的時(shí)候,將你交給了那個(gè)屠達(dá)。屠達(dá)不知你是王上之子,就要私底下吃了你?”

    荀銳接聲道:“最后叫我引走,被野獸撕咬得尸首不全?!弊匀唬虚g省卻了一些情節(jié)。

    魏妙沁越說越覺得氣:“他們見你不死,就只要編謊言說你為了活下來,竟然生吃了自己的叔父。此后更覺得這是個(gè)好法子,便將妖魔的名頭往你身上蓋。便是王上知道你是他的親生子,也會(huì)忌憚厭惡你了?!?/br>
    如今想來,她雖被建康帝等人欺騙了十余年。

    可她最后卻知曉,她的生父生母都是驚才絕艷的人物,他們將滿腔的愛意都給了她。連帶的,父母昔日麾下的將領(lǐng)、伺候的丫鬟,也都忠心向她。

    荀銳卻連生父生母半分的愛意也未曾得到,更多的是追殺、羞辱……

    “出身低微,便叫她目光短淺。這般交易竟也敢做?她是不是還想著,不過一個(gè)兒子而已,等她得了名分,做了側(cè)妃,還能再生一個(gè)?屆時(shí)不是什么都有了?”魏妙沁實(shí)在忍不住心下對這人的嘲諷。

    這人有野心,卻偏沒有與之相配的腦子。

    蠢就罷了,還要害自己的親生孩子……落得今日,倒也不冤。看她那模樣,美麗風(fēng)情不減,這些年里在族中應(yīng)當(dāng)?shù)拇_是享了些福的。

    可荀銳呢?

    想起上一世,多少人辱罵荀銳是異族的雜.種,jian惡小人……魏妙沁便陡然升起一股反胃憤怒來。

    方才在那慧曜樓中還想認(rèn)什么太后?實(shí)在可笑。

    “若我是那些妃子,我便會(huì)為她請封后,先給她下一劑慢性藥,叫她再也生不出孩子。哦,即使生了,也給她掉包了。一個(gè)生不下來的死胎,又或者是一個(gè)女孩兒,于王上來說自然沒有任何意義。”

    “她還當(dāng)自己坐擁了一切罷?卻不知什么也沒有。等這些妃子將她身上的最后一絲價(jià)值用干了去,便是她的死期了?!?/br>
    魏妙沁說到這里,忍不住又看向了荀銳。

    荀銳正定定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深沉,依舊像是要將她整個(gè)剝了吃了一般。

    但魏妙沁瞧著瞧著,心道,倒也沒那樣可怖了……

    魏妙沁不自在地捏了捏手指,想要將這憤怒凝滯的氣氛打散些,免得勾起人心頭的傷心事。

    她便道:“我這話聽著是不是怪惡毒的?”

    荀銳沉聲道:“不惡毒?!薄八齻儽闶侨绱俗龅??!?/br>
    若是妙妙真要?dú)⑷恕?/br>
    他去做就好了,怎會(huì)叫她的雙手染上半點(diǎn)鮮血?

    魏妙沁忍不住問:“那……那宋家的老爺,又是怎么一回事?”

    左右今日都說了這么多了,那不如干脆問個(gè)清楚好了。

    荀銳已經(jīng)能毫不避諱地說出來了。

    妙妙不畏他,妙妙對他心軟了些……他便能說了。

    “選阿娜有身孕時(shí),與族人走散,流落在邊城,結(jié)識(shí)了宋大。二人就此有了牽扯。之后,他們見數(shù)次殺我不得。便要選阿娜告知宋大,我是他的兒子,要他帶我回京城。若是不照做,便要告他膽敢與崇火族王上的側(cè)妃私.通。他能否活著回到京城且不說,便是回去了,也要被魏帝降罪?!?/br>
    “他自然就應(yīng)下了?!?/br>
    真是……沒一個(gè)干凈的人。

    整個(gè)故事里頭,唯獨(dú)荀銳最是無辜。

    魏妙沁揉了揉腦袋,直覺得聽得那里都疼了起來。

    “崇火族來朝的人兩日后到?”魏妙沁忙問。

    “嗯。”

    魏妙沁抿了下唇:“我知曉了?!?/br>
    “皇上快去忙罷?!蔽好钋叽叽俚?。

    荀銳心往下沉了沉,但想到今日妙妙待他,已經(jīng)足夠叫他回味許久了。

    他這才起身走了。

    魏妙沁目送他走遠(yuǎn),當(dāng)下也不讀書了,也不寫字了。

    她喚來從婉。

    “我記得你會(huì)做一道鶯桃酒釀是不是?”

    從婉愣愣應(yīng)了聲:“是、是……”

    “你教教我?!蔽好钋叩?。

    從婉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但主子有吩咐,她自然是要應(yīng)的。從婉連忙點(diǎn)了頭,與魏妙沁一塊兒去了廚房。

    沒有人比她更知曉,當(dāng)?shù)弥瓉頍o人愛自己時(shí),是多么的痛苦了。

    從未接受過善意與愛意的人,你怎能指望他長成一個(gè)正直溫柔的人呢?

    那我便給他分一分,我從早亡的父母那里得來的愛意罷了。

    魏妙沁心道。

    “怎么……怎么瞧著怪丑的?”大抵三炷香后,魏妙沁忍不住發(fā)出了這樣的疑問。

    這鶯桃酒釀?wù)骐y做。

    “要不您換一道?”

    “那便換罷。”

    眼瞧著時(shí)辰又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