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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睖厝缪詫擂蔚囊崎_視線。 好一會才又稍稍移著視線,沒想?yún)s被抓個正著。 蘇清出聲:“溫姑娘,若是覺得想要去如廁,大了去便是?!?/br> “我現(xiàn)在沒有如廁的感覺?!睖厝缪砸槐菊?jīng)的搖頭。 “那是想要去御膳房拿些吃的?” “我早間吃了面條,現(xiàn)在不怎么餓?!?/br> 溫如言尷尬的笑了笑,礙于蘇清滿是困惑的眼神,只好硬著頭皮說:“其實我宮里有一個特別聰明的小宮人,不知道蘇女官能否收個女學(xué)生?” 蘇清不解的看著,還以為溫如言是在說笑應(yīng):“女學(xué)生?” “她是真的聰明,我平日里有點忙加上沒有管理藏書閣的蘇女官知識淵博,所以想請你幫忙。” “我……”蘇清其實是不想的,可是這個溫如言是女帝人,如果是女帝的意思,那自己就拒絕不得,“好?!?/br> 于是當(dāng)正清掃主殿的夏香聽到溫姑娘要將自己送至藏書閣時,眼睛一下的紅了起來。 溫如言哄了好一會,才見小宮人止住眼淚。 兩人來到藏書閣,蘇清坐在主桌看著小宮人,簡要choucha詩文,只見怯懦的小宮人當(dāng)真用了心思讀書,雖不算對答如流,卻也算是十分聰慧。 “她當(dāng)真只學(xué)了半年?”蘇清有些驚訝。 溫如言有一種自家孩子有出息的驕傲感說:“對,真的是特別聰明的孩子。” 蘇清看了眼躲在一旁的小宮人說:“你每日未時來藏書閣聽課。” “是。” 兩個人出了藏書閣,夏香跟著溫如言細(xì)聲道:“藏書閣里的書蘇女官都會讀嗎?” “嗯,蘇女官是個很厲害的人,你可以學(xué)很多有用的東西?!睖厝缪悦炕貋聿貢w借書,蘇清都不用翻目錄直接穿過書架在上萬本書中拿。 夏香看著溫如言說:“夏香跟著溫姑娘也可以學(xué)很多有用的東西?!?/br> 溫如言抬手輕揉夏香臉蛋應(yīng):“你最近說話可真甜啊。” 夜間溫如言因為太熱而窩在水榭竹榻,可水邊蚊蟲多的嚇人,全身沒幾處好地方。 趙瑤從藥箱拿出藥膏,看著褪去衣裳裹著薄毯的人忍笑道:“你這樣我怎么給你涂藥?” 溫如言只能像塊五花rou一樣趴著,手撓著臉側(cè)的痘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就抹后背就可以,別的地方我自己來抹藥?!?/br> “好?!壁w瑤見她難受便沒取笑她,側(cè)身坐在床側(cè)指腹撩開薄毯,便見白皙肌膚上紅腫印跡,好幾處還被撓紅了大片,看著有些顯目。 清涼的藥膏能緩解癢,起初溫如言還別扭,后來便隨著趙瑤埋頭呼呼大睡。 大半夜的被吵醒,趙瑤望著困的沒有任何動靜的人,只能伸手翻過熟睡的人。 整個人全然沒有先前的別扭,反倒是趙瑤有些害羞,卻有些無處下手,好一會才緩緩落下視線。 平日里歡好的時候,雖然也見過的,可是這般平靜的欣賞卻又是另外一種感受,趙瑤突然覺得有些熱了。 平日里盛夏都不會覺得熱的人,這般看幾眼卻又些熱了,趙瑤哪能不知是什么反應(yīng),只能紅著臉細(xì)細(xì)涂抹藥膏,好似燙手一般不敢停留。 一夜睡到天亮,溫如言看著眼底微微淡青色的趙瑤,還以為是自己昨夜打擾她休息,滿是歉意湊近主動親了下趙瑤抿緊的薄唇。 “下回我再也不敢晚上睡水榭了?!?/br> 趙瑤望著穿上單薄衣裳的人,滿眼里卻都是沒有衣裳的模樣,只得移開視線。 白日里溫如言陪同趙瑤在偏殿批閱奏折,未時夏香雙手捧著書箱停在藏書閣,卻有些膽怯不敢進(jìn)去。 蘇清正襟坐在主桌,看著從大門膽怯露出半個腦袋的小宮人出聲:“還不進(jìn)來?” “是?!毕南汶m然不知道讀書有什么用,不過溫姑娘讓自己學(xué)習(xí),那自己一定要努力學(xué)。 可是蘇女官看著好兇,夏香好怕一個問題沒答對,手就沒了。 因此每回?zé)o論默寫還是背誦,夏香幾乎從來沒有出過錯。 蘇清自幼跟著母親讀書識字雖被夸為才女,可女子讀書識字極為少數(shù),而且大多都只是當(dāng)做閑暇愛好,只有男子當(dāng)做功名利祿去刻苦鉆研,從未見過像這小宮人勤奮刻苦的。 夏香從書箱里拿出文房四寶,小心翼翼的動作顯然很是寶貝。 蘇清視線輕略過小宮人執(zhí)筆的手時忽地停了下來,那少了一截的尾指被寬大的袖袍顯然是小宮人刻意遮住這處缺陷。 本來開口問,可是又礙于這年歲的小姑娘正是愛美的時候,便又只好止住了。 某日早間蘇清猶豫的詢問,才從溫如言那得知這小宮人的遭遇。 一向不正經(jīng)的溫如言很是認(rèn)真的說:“這孩子心思單純,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br> 蘇清聽后又問:“溫姑娘為何要讓她讀書識字呢?” 溫如言握著折扇想了想說:“其實我本來也沒多想,在南國女子讀書不能讓她高官厚祿,但是至少讓她了解這個世界并且了解自己的處境,做一個清醒人?!?/br> “了解又有什么用呢?”蘇清想起那時自己的艱難處境,“清醒人,只會徒增煩惱罷了。” “一定有用的。”溫如言看向從云層透出來的日光,“蘇女官不就是意識飯自己的處境,并且努力在反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