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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結(jié)束時張尤謀同一干官人出大殿,正思索著事物時,卻忽然瞥見一熟悉身影。 這不是云城那溫姑娘嗎? “張大人,早上好啊?!睖厝缪陨熘∈指糁姸嗟墓賳T揮了揮小手。 張尤謀礙于官員,只得繃緊著臉淺笑回應,而后便出了宮道。 待官員離去之后,大殿空曠了不少,趙瑤獨自坐在高位批閱奏折。 蘇清看了眼那傻傻杵在一旁的溫姑娘,不由得嘆了聲。 南國金鑾殿乃皇宮內(nèi)最為恢宏大氣的宮殿,無論是琉璃屋瓦,亦或是金磚瓷器,再者是金漆裝飾雕刻數(shù)枚的數(shù)百梁柱,這尋常人初次入內(nèi),自然也是難免看花眼。 “你退下吧。”趙瑤何嘗不在想少女怎么一點聲也沒有,顧忌一旁的蘇女官,方才出聲。 蘇清遲疑的看了眼沒動靜的少女,正想提醒時,方才察覺女帝的視線落在自己這方。 難不成女帝是要自己出去? 趙瑤看著蘇女官默默退出大殿,而那少女蹲在看著這金燦燦花紋的地磚。 唉,她若真有貪財之心,趙瑤反倒不發(fā)愁了。 “你愣著做什么?”趙瑤收回心神,催促的看著少女,“茶水該添了?!?/br> “哦?!鄙倥呱锨暗沽吮杷?,而后眼眸望著這偌大的龍椅突然的說了句,“你冬日里屁pi不冷么?” 趙瑤一口茶水噴在敞開的奏折上,臉頰微紅了起來,眼眸微惱怒的看向口不擇言的少女。 溫如言從袖間拿出帕巾遞過去說:“這可不怪我,你自己把自己給嗆著了?!?/br> “你最好不要胡亂說話?!壁w瑤拿過帕巾,見是自己給她的那塊手帕,心間情緒方才消了大半。 大殿內(nèi)尤為空曠,溫如言看了看這沒有點人氣的殿內(nèi)出聲:“你覺不覺得這里陰深深的啊?!?/br> 趙瑤擦了擦嘴,將帕巾遞過去應道:“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無數(shù)場謀朝篡位,幾乎每一道細縫都曾染上過鮮血,尤其是這龍椅,大部分南國帝王最終都死在上面?!?/br> 少女接過帕巾,滿是深意看向趙瑤,伸手拍了拍趙瑤的肩說:“那你多珍重啊?!?/br> “倘若你不氣朕的話,興許還能多活幾年。”趙瑤伸手拍開少女的手,決意要與她保持些距離,省的被她誤讓自己是個輕浮之人。 溫如言吃疼的揉了揉手背說:“你輕點啊,大冬天又沒護手霜,這都該生凍瘡了?!?/br> 趙瑤見此,又有些懊惱自己下手興許過重,便將暖手爐遞了過去:“拿著?!?/br> “好暖和啊?!鄙倥嬷譅t說道。 待午時出大殿,風雪仍舊未曾消停,溫如言縮著腦袋試圖蹲在趙瑤身后擋風。 “你這般怕冷么?”趙瑤看了眼拽著自己衣袖的少女,心間不由得升起憐惜之心。 趙瑤入步輦時,便順手牽住少女入內(nèi),一干宮人見此紛紛低頭不語,心間各有各的打算,蘇清亦是沒敢出聲,只是心間卻已是翻騰倒海。 這溫姑娘看來是深得女帝寵愛,早知便不讓她喚自己蘇jiejie了。 倘若女帝知曉,自己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溫如言可不知這舉動有什么奇怪,只是先前還在跟趙瑤冷戰(zhàn),這一下的反倒又有些別扭起來。 明明每回都是趙瑤先挑起火,可自己還沒堅持,她又這般示軟。 好似自己成了無理取鬧的壞人,心里生起疙瘩的溫如言,企圖折騰開被握住的手。 趙瑤自是感覺到少女的掙扎,本該松開手才是。 可又覺得自己現(xiàn)如今是帝王,只是牽個手而已,她就這般不樂意,那更不能太縱容她了。 “哎,你不松開手嗎?”溫如言生無可戀的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趙瑤出聲。 “朕為何要松開手?”趙瑤指間力道還更重了些。 少女眼眸輕眨了眨直直的看向趙瑤,無奈的嘆了聲說:“那你也輕點啊,手都紅了。” 趙瑤低頭看了下掌心白嫩的手,心生愧疚的抬手揉了揉。 這小動作莫名讓溫如言心情很復雜,現(xiàn)如今回去無望,趙瑤又喜怒無常,自己本來都生氣不想惹麻煩。 可見著趙瑤笨拙的體貼人,又覺得其實吵架也很正常,只不過眼下提醒趙瑤更為重要。 “趙瑤,你姑姑她不是個好人?!鄙倥鋈粧伋鲆痪湓拋怼?/br> “你為什么不喚朕阿瑤?”趙瑤以為少女還在置氣,對于這過于生疏的稱呼有些不樂意。 溫如言本以為趙瑤會生氣自己說她姑姑壞話,可見趙瑤模樣認真的很,苦口婆心的喚:“阿瑤啊,你姑姑她不是個好人?!?/br> 趙瑤這才舒心了些,垂眸探向少女紅嫩的臉頰說:“朕知道?!?/br> 這劇情真是太讓人胃疼,你知道她不是個好人,居然還喜歡她! 已經(jīng)在瘋癲邊緣的溫如言,恨不得伸手搖晃趙瑤肩膀吶喊,你傻了嗎? 當然趙瑤很有可能先一巴掌拍死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宮里哪有好人壞人,無非都只是為生存罷了?!壁w瑤望著有些茫然的少女,指腹輕撫上少女手背。 少女不同于自己的體質(zhì)偏寒,總是跟暖爐一般,因此指腹亦跟著暖和起來。 溫如言嘆了聲問:“那你不覺得她會害你嗎?” “你在擔心朕么?”趙瑤微微靠近了些,眼眸直直望著少女粉嫩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