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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大半房屋都被燒光,因此放眼望去,只有大片的廢墟。 溫如言小心翼翼的踩著半榻的房梁,先前聽那張大人同趙瑤談話,自然也知云城極缺糧。 若是朝堂的糧食四月會到,趙瑤根本就不必這般省著糧食,不僅將士每日一碗粥,就連趙瑤都是拿一碗熱粥與自己分食。 這運(yùn)糧的消息顯然是在拖延時間,當(dāng)初隨張大人送糧,溫如言聽說南國大半州縣的糧食早已經(jīng)是強(qiáng)行征收州縣糧庫。 從去年冬日西北國開戰(zhàn)至今數(shù)月,后方再沒運(yùn)來糧食,恐怕是糧食已難再征收。 尋糧這種事溫如言自認(rèn)為沒什么特殊本事,只是想著云城也不小,應(yīng)當(dāng)不只有官府糧庫,這里大州城富商之家應(yīng)當(dāng)也會存糧。 此戰(zhàn)西北國軍隊贏的太快,應(yīng)當(dāng)還來不及搜刮百姓,云城丟失時敵軍都來不及運(yùn)找糧食就被奪回。 正走在燒焦的房梁上時,咔擦地聲響起,小奶貓撲通的落了地。 雖然沒有笨到腦袋著地,不過摔的有些懵,忙搖晃腦袋,抖落身上沾染的積雪。 吱吱聲忽地響起時,小奶貓?zhí)街ψ涌聪蚰浅扇旱拇罄鲜笸惶幩莸膹U屋內(nèi)鉆去。 這都鬧災(zāi)荒,老鼠咋還這么肥呢? 不多時便見一只小奶貓鬼鬼祟祟的試圖混入鼠群,誰曾想那些大老鼠一個比一個跑的快。 溫如言尷尬的看了看自己,絕對是太白了礙的事啊。 小奶貓?zhí)街X袋向這一處小洞內(nèi)張望,只見這處空曠的很,膽小的喚了聲:“喵?!?/br> “喵……”這便是里間的回蕩聲響。 地窖? 溫如言說實(shí)話不太想鉆洞,可是如果遇到的是存放糧食的地窖,那是幫上大忙的。 大半個身子探近洞內(nèi)的小奶貓,忽地屋瓦的積雪掉落,啪嗒的落在身上,嚇得整只貓栽進(jìn)洞內(nèi)。 這回沒能做好落地姿勢,腦袋哐啷地栽地,兩眼冒著星星不停的轉(zhuǎn)悠。 好一會才緩過神來的溫如言,走起路來東倒西歪。 地窖里太暗,小奶貓雖然視力還不錯,不過看著也有些費(fèi)勁。哐啷地一聲響起,貨架上的麻袋啞了下來,幸好溫如言躲得快。 只見麻袋裝的滿滿,小奶貓走近一袋嘗試探著爪子解繩索。 不得不說貓的爪子,真的只能賣萌。 小奶貓抓了半天繩結(jié)沒有任何松開的跡象,這大半天真是抓了個寂寞。 溫如言自覺很是尷尬,低頭張嘴使出吃nai的勁狠狠的咬。 蓬松的毛發(fā)微微顫動,隱約還能看見立起來的小耳朵聳動,只有那毛絨絨的腦袋仍舊趴在麻袋上撕咬。 過程十分漫長,直到撕拉地一聲,小奶貓嘴里咬著麻袋的碎步,粉嫩的爪子摸了摸這顆粒感分明的東西。 哇,好多年沒見到帶殼的米了。 這是稻谷啊。 趙瑤眼前便讓張尤謀從軍隊選拔百人猛士用以特殊戰(zhàn)場。 待回州縣府邸,趙瑤解下披風(fēng),便見那小奶貓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平日里從來沒有這般積極過的行為,真是異常。 “你怎么了?”趙瑤抬手?jǐn)堊⌒∧特?,指腹觸及軟乎乎的毛發(fā)時,隱約還能察覺冰涼雪水融化的寒意,眉頭微皺的說,“你去外邊玩雪了?” 小奶貓見爪子里的幾顆稻谷放至趙瑤掌心軟軟叫喚:“喵!” 溫如言得意的探著腦袋湊近,心想你還不快夸我! 趙瑤狐疑的這有些類似金燦燦的顆粒出聲:“這是?” 額…… 千思萬想的溫如言,沒有想到趙瑤居然不認(rèn)識谷。 這不是時代的鴻溝,只是貧富差距太大啊。 只見先前還熱情如火的小奶貓,低垂腦袋從懷中跳了下來。 趙瑤不解的跟在其后,只見小奶貓爬上書桌,低頭張嘴咬住筆顯然是在等著人來研墨。 “你不裝了?”趙瑤唇角微微上揚(yáng)的走近。 待小奶貓挽住筆笨拙的寫下一個大大的米字。 “米?”趙瑤看了看掌心的小顆粒,若有所思的看著滿懷期待的小奶貓,“這是谷?!?/br> 哎呦,真是太不容易了。 原本正在cao練兵馬的張尤謀忽然接到圣令,便帶著人馬隨行。 只見女帝懷中跑著小奶貓一路穿過廢墟,停在一處讓將士開挖。 地窖入口被挖出來,將士們從其中挖出大量的谷物。 按理來說張尤謀早在入城便早早差人搜查廢舊府邸存糧,可能是這處極為隱秘,廢屋倒塌又極難搜尋才被忽視。 傍晚時回府邸趙瑤將熱乎的雞蛋羹拌飯推至正目不轉(zhuǎn)睛的小奶貓面前。 小奶貓埋頭吃著米飯,身后的尾巴搖晃的很是歡快。 “你怎么發(fā)現(xiàn)那處地窖的?”趙瑤抿了口茶水出聲。 “喵?!?/br> 這事不是三言兩句能寫的清。 趙瑤伸手揉了揉軟乎乎的一團(tuán),不由得后悔沒帶紅香丸,否則這會就可以好好盤問她怎么與西北國扯上聯(lián)系。 原本吃的正歡快的溫如言,忽地后背發(fā)涼,怔怔地探頭看向凝視自己的趙瑤不解的喚了聲:“喵?” “沒什么,吃吧?!壁w瑤抬手輕擦拭那胡須上的米粒。 小奶貓乖巧的沒有躲避,琥珀色的眼眸極為專注的看著,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臉頰沾上雞蛋羹,模樣看著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