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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日在宮,就需恪守宮規(guī),不許調皮?!?/br> 趙瑤指腹輕觸少女臉側的細發(fā),薄唇輕啟道,“過來。” “哦。”溫如言聽話的坐在梳妝臺前,只見趙瑤手握木梳站至身后,單手捧住長發(fā)。 溫如言好奇的望向銅鏡說:“我一直都只看見宮人為你梳妝打扮,還是第一回 看見你替別人梳發(fā)裝扮?!?/br> 趙瑤指間靈活的綰發(fā),余光瞥向銅鏡中的少女應:“你確實是朕第一個親自綰發(fā)的人?!?/br> “哇,我這么榮幸的嗎?”少女瞥過頭,滿是笑容的看著,“你不會突然開高價收費吧?” “不許動?!壁w瑤指腹輕按住少女偏過來的臉頰,臉頰莫名有些許發(fā)燙。 溫如言被迫轉過腦袋,只得無聊的搗弄梳妝臺前的胭脂水粉,連帶一旁的首飾也看過不少。 趙瑤只簡單取一玉簪替少女挽住長發(fā),并未加旁的裝飾。 少女面容白皙,眼眸尤為明亮,櫻唇微紅,并不需要什么胭脂裝扮便以極為靈動可愛。 “你若是看見喜歡的,這些隨你挑?!壁w瑤見少女手中把玩珠玉首飾,好似很感興趣的樣子。 溫如言搖頭放下手中的首飾說:“這些好看是好看,可是太重了?!?/br> 其實趙瑤也覺得這些首飾不適合少女。 大抵坐的太久骨頭都有些僵硬,溫如言站了起來,伸展著懶腰問:“這藥效有沒有可能維持一輩子?” “不可能?!壁w瑤將手中木梳放下,轉而走向窗旁的矮榻。 這藥沒有具體的藥方,因此全靠趙瑤摸索調配,仙人果的成分亦是憑借經驗,現(xiàn)如今暫時不知道究竟能保持多長時間。 趙瑤邊想邊翻開書本,少女跟在一旁,而后懶散的趴在矮桌,伸手拿著糕點便往嘴里塞。 先前還是一位嫻靜的少女,眨眼間便恢復原樣,兩頰微鼓鼓的吃著糕點。 “你這是坐還是躺?”趙瑤較為嚴肅的出聲。 溫如言倒了杯茶盞,小心的吹了吹茶水,只得重新挺直后背坐在一側說:“這樣夠標準了吧?” 這身緋紅裙裳襯得少女天真爛漫,趙瑤薄唇抿緊幾分應:“你如果不說話,其實也是有幾分姿色。” “咳咳?!睖厝缪阅橆a被嗆得通紅,伸手拿起一旁的帕巾擦了擦嘴說,“你這是在夸我還是損我啊?” 那手帕本是近身之物,趙瑤最不喜被旁人觸碰。 趙瑤眉頭輕挑地看著少女應:“那條帕巾朕剛剛擦過手?!?/br> 溫如言尷尬的看著手里的帕巾正準備還過去時,卻聽趙瑤輕飄飄說了句。 “朕賞你了。” 一條手帕而已,干嘛說的這么鄭重啊。 “我又不缺……” 話還未說完,趙瑤眉頭微皺的出聲:“你敢嫌棄?” 少女茫然地望著,而后猶豫的收回帕巾嘀咕了句:“收就收,干嘛這么兇啊。” 南國女子貼身之物,從不曾贈人,哪怕是丟失都會緊張,唯恐被旁的男子撿了去,因為極容易損害女子貞潔名聲。 她竟然表現(xiàn)的如此為難,趙瑤神情嚴肅道:“拿來?!?/br> 溫如言被這突然一聲嚇得愣住,手里握著帕巾,心想這人的性格也太善變了吧? “你剛送人就要人還回去,難道不會覺得不太妥當嗎?”溫如言絲毫沒有理解趙瑤情緒的轉化,只是覺得如果真還了回去,感覺更危險。 趙瑤薄唇微抿緊,眼眸直直打量少女沉聲道:“你不想要,朕不勉強你?!?/br> 省得總是聽她說自己兇,明明對她已經是極好。 溫如言一聽這話比剛才居然還有兇,更加不敢還了。 畢竟藥是趙瑤研制出來的,現(xiàn)在有求于人,要是真退還帕巾,一旦處理不好,估計又是一場世界大戰(zhàn)。 “你剛才送給我,所以這就是我的了,怎么能要回去呢?” 趙瑤未語,見少女忙將帕巾收進袖袍,面色雖未曾變化,可心間倒沒有先前那般惱火。 “此乃朕的賞賜,若是你不好好保管,后果自負?!壁w瑤移開視線,垂眸望著書說道。 溫如言瞅著趙瑤神情明顯緩和不少,這才松了口氣。 “你放心,我保證隨身攜帶,每天睡覺都放在枕頭旁?!?/br> “那你可要說到做到?!壁w瑤翻著書頁,佯裝看書不去看那少女。 這般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一劫了。 夜間趙瑤先行沐浴,而后窩在床榻看書。 溫如言磨磨蹭蹭得從里間出來時,長發(fā)末梢還沾著水漬,單薄的里衣僅有衣帶松垮的系著。 “外面好涼快啊?!睖厝缪哉驹诖芭源碉L,手里還握著圓面扇。 趙瑤視線輕落在少女那頸間敞開的大片白皙,薄唇微抿緊幾分道:“水榭更涼快,你若是不怕蚊蟲的話,大可去試試。” 溫如言單手握著圓面扇走近床榻,隨意的坐在一側說:“那我們一塊去嗎?” “不去?!壁w瑤視線未曾從書上移開,極為冷漠的應。 “好吧?!币驗榛ǚ康貙m那恐怖的事,溫如言一個人也不敢半夜在宮里亂逛。 兩人沒再交談,溫如言覺得沒趣,前起身走向矮榻,自個鋪床搭窩。 待溫如言懶散的躺在矮榻,一手扇著風,那散落在一旁的長發(fā)顯然還未干。 窗外正是一輪明月當空,放眼便能看見滿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