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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瑤坐在岸旁看了眼遠(yuǎn)方,拿著破屋里尋來的火折子生起火。 少女將兩人的衣裳在水里洗凈遞了過來,湖水極為清澈,那毫無遮掩身軀展露眼前。 “哎,你真的只擦洗就夠了嗎?”溫如言掌心捧著水潑向岸旁。 “你就不怕被人瞧了去?”趙瑤偏頭躲著水珠,伸手接過衣物,隨意的晾在一旁火堆旁。 “這里又沒有人,誰會看見?”少女彎著眼眉毫不顧忌的笑了笑。 趙瑤移開視線,薄唇抿緊道:“你不怕水里有蛇嗎?” 溫如言本來還沒多想,突然一下愣住,便沒敢多待。 畢竟古代環(huán)境好,說不定還真有大蛇。 少女披著趙瑤的外衣窩在屋里,趙瑤將燒好的水遞了過來。 “這屋里就沒有什么吃的嗎?”溫如言接過破舊的瓷罐喝了口水,目光四處打量。 趙瑤雖只著單衣,可仍舊是坐的極其端正,指間握著木棍撥弄火堆應(yīng):“這門窗破爛的小屋老鼠興許有幾只,你要吃嗎?” 少女眼眸閃過驚恐,忙搖頭說:“不必了,我口味沒有這么重。” “那你就喝幾口水快點睡。” 天才剛剛暗下,溫如言哪睡的著,便從外頭抱了一大把枯草,而后用外衣鋪墊,勉強(qiáng)作床。 趙瑤看著少女忙活不解的說:“你這是要在長住嗎?” 溫如言躺在一側(cè)試了試應(yīng):“這地太硬而且又臟,這樣舒服多了,你快來試試。” 夜深時趙瑤窩在外側(cè),少女睡姿極其惡劣,手腳總是不安分的很,似是做了什么美夢咧嘴傻笑。 一夜未眠的趙瑤直至黎明時分方才淺睡一會。 待緩緩醒來,趙瑤方才發(fā)現(xiàn)趴在懷里的已經(jīng)變成小奶貓。 日光從窗外透進(jìn)來,正好落在毛絨絨的一團(tuán)上,小奶貓蜷縮成一團(tuán),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瞇成細(xì)縫,顯然是還未睡醒。 趙瑤伸手拎住身前的小奶貓,那軟乎乎的一團(tuán)滾到一側(cè)繼續(xù)呼呼大睡。 從屋內(nèi)出來,湖泊上霧氣漸散,水面波光粼粼略微刺眼。 清風(fēng)徐徐而來湖面泛起一層層漣漪,這里幾乎沒有船只來往,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某湖泊支流。 突然遭了刺客,也不知現(xiàn)如今朝堂是什么情況,如若太上皇與女帝同時遇難,恐怕朝政將會大變。 “喵?”小奶貓迷糊的從破屋里出來,不似尋常貓兒毛發(fā)順滑,她的毛發(fā)極其蓬松,隨著風(fēng)搖晃傾斜,腦袋緩緩趴在一旁,小爪子踩著水面,而后梳理著毛發(fā)。 趙瑤俯身坐在一旁,掌心輕撫那毛絨絨的小腦袋出聲:“你倒是挺愛干凈的。” 小腦袋臉頰的水珠順著純白毛發(fā)滴落,琥珀色的眼眸尤為清澈明亮望著應(yīng)了聲應(yīng):“喵?!?/br> 一天一夜沒有進(jìn)食,溫如言餓的趴在岸旁,目不轉(zhuǎn)晴的望著水里的魚,時而冒險的爪子探入湖水。 魚兒一下的便散開,小奶貓聚精會神的等待,那小尾巴高高的搖晃個不停。 “別看了,你是抓不到的。”趙瑤伸手揉了揉那立起來的小耳朵,而后便攬住軟乎乎的小奶貓,指腹擦拭粉嫩爪子滴落的水珠。 “喵嗚……”溫如言真的是餓的頭暈了。 趙瑤換上宮人的衣裳,轉(zhuǎn)身沿著湖泊一路行走,在日近黃昏時遇見一艘官船,待拿出宮牌這才得以上船。 小奶貓趴在矮桌埋頭吃著魚rou,趙瑤抿了口茶水,眼眸打量這一行官兵。 宋太師的門生遍布朝野,若是此次行刺乃他所謀,身份還是隱藏為好,否則很有可能回不到都城。 待大盤魚rou見底,小奶貓撒開爪子躺在一側(cè),趙瑤抬手揉了揉軟乎乎的fu部出聲:“終于吃飽了?” “喵?!毙∧特埛D(zhuǎn)身小爪子抱住探來的手。 溫如言還有些不太習(xí)慣解開金制眼紗具的趙瑤,常有言道美人如玉,可也沒具體描繪究竟何為美人。 現(xiàn)代女明星好看的多了去,少有氣質(zhì)像趙瑤這般眉目如畫卻英氣十足,明明言行舉止如畫中仕女,可哪怕趙瑤不說話,那挑眉垂眸之間透露出貴氣逼人,常人都知極不尋常。 單論美字自是當(dāng)之無愧,不單單是以外貌,而是其中不可言語的氣場,明明趙瑤才十六而已啊。 也許將來趙瑤比太上皇氣場還要強(qiáng)。 所以哪怕趙瑤換上宮人衣裳,仍舊有不少將士頻頻看向這方,畢竟再怎么看都不像是尋常宮人。 “大人,這宮人是個什么人物?”一旁的李副將低聲詢問。 “你小子總算沒瞎?!?/br> 李副將耿直的笑道:“那宮人美的讓大家都心里癢癢,可是這等美貌女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恐怕是太上皇的人?!?/br> “這可不能輕易判定?!彼文珎?cè)身看向那身著宮人衣裳的女子,雖有傳言太上皇好女色之類,可是到底只是私下議論,此女舉止言談之間不乏威嚴(yán),尋常宮人不可能有這等官威,“此女子恐怕不簡單?!?/br> “那是否要修書告知宋太師?”李副將忙詢問。 宋墨搖頭說:“不必了?!?/br> “這……”李副將遲疑的看了眼,而后并未多說。 傳聞女帝現(xiàn)如今年方十六,雙眼有疾,按理應(yīng)當(dāng)不是她才對。 待回都城大軍候至兩側(cè),趙瑤將小奶貓藏于袖間坐并未下船。 女官忙從馬上下來,走至船艙內(nèi)叩拜:“微臣叩見陛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