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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過后,眾百官退出大殿,王大將軍徑直走向宋太師身前眉飛色舞的說:“這幾個月太師輔佐朝堂勞心勞力,實在是幸苦啊?!?/br> “老臣自是比得上王大將軍功勞。” 王大將軍得意的領(lǐng)著一干溜須拍馬的大臣出了宮道。 “小人得志!”擔任刑部尚書齊安背后唾棄道,“當初就不該同這等老匹夫合謀?!?/br> 宋太師撫須面色極為平靜,冷哼了聲說:“他們現(xiàn)如今笑得太早,當初晉家不也是耀武揚威,現(xiàn)如今的下場又如何?” 奇安忙附和道:“太師說的是,他們?nèi)蘸笥械氖强囝^吃,只不過現(xiàn)如今太上皇明顯是防著宋齊兩家,這接下來可就更難了。” “這朝堂上的事,此一時彼一時,今日之困局他日未可知福禍?!彼翁珟焸?cè)身看了眼大殿,眉間緊皺道,“吩咐下去,現(xiàn)下都安分點,若是出了差錯,可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br> “是。” 又逢中秋佳節(jié),避暑行宮之行因動亂而推遲,太上皇近日身體緣故不便遠行。 便提議改成都城最大的游湖園賞玩,四君皆隨行,趙瑤手握奏折無意間提起此事。 那原本懶散趴在桌子上的小奶貓,瞬間來了精神,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的望著。 “你想去?”趙瑤掌心輕揉了揉湊過來的毛絨絨小腦袋。 “喵!”這八月里還熱的出奇,溫如言一直都念叨著怎么還沒去避暑行宮。 “這回不去避暑行宮,只是在游園湖中乘船賞游罷了?!壁w瑤指腹捏住rou嘟嘟臉蛋。 小奶貓極其配合的仰著腦袋躺在手旁,小尾巴搖晃個不停,分明就是在撒嬌。 趙瑤唇角上揚的望著,掌心輕揉軟乎乎的fu部,眼眸狡猾的轉(zhuǎn)動出聲:“你這是在討好朕?” 先前還抱住自己掌心的粉嫩小爪子忽地松開,那毛絨絨的腦袋埋在書上,終于恢復(fù)身為人的精神。 溫如言尷尬的望著書上密密麻麻的字,內(nèi)心是崩潰的。 果然當貓?zhí)?,容易喪失志氣?/br> “你想去的話,朕便帶你去也無妨,不過……” “喵?”小奶貓?zhí)街X袋張望,趙瑤指腹輕按了按小腦袋,“你該修剪下指甲了?!?/br> 近日來好些裙裳上都有不少的爪痕,趙瑤單手拎住小奶貓后頸,一手握住軟綿綿的爪子。 粉嫩的小爪子平日里多是蜷縮,這般展開時,才看得見那長了不少的爪子。 “咔擦”地清脆聲響起時,小奶貓腦袋埋在懷里,不敢睜開眼去看。 趙瑤指腹撥弄軟綿綿的爪子,一手握著小剪子極為好笑的望著一顫一顫的小腦袋。 “你是人,為何還這般害怕?”趙瑤開口取笑道。 小奶貓仍舊不肯睜開眼軟軟地應(yīng)了聲:“喵嗚……” 咱能說是因為怕你一不留神剪斷自己的手嗎? 這分明是有苦說不出啊。 游湖當日溫如言服下紅香丸,很有精神換上宮服,極為乖巧的跟在趙瑤身旁。 原本以為只是游湖,沒想到這都城內(nèi)居然還有這么一處遼闊湖泊,溫如言上船之后,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這風吹的還挺涼快的啊?!睖厝缪允掷锒酥恍⊥胨崦窚灶欁缘某灾?/br> 太上皇因身體不適,便在船艙內(nèi)休息,而甲板上不遠處則是趙瑤同那四位君子,宮人們紛紛低頭不語,不過奏曲子的并未停。 四君之中,原本最不出名的王君,因著家族的興盛一時之間成了最有可能成為君后的人選。 因著比其他幾人年歲小些,自是看著怯懦,不過長的還是蠻可愛的。 可惜趙瑤那張冰塊臉,大夏天的都能凍死人,面色常年一個表情,話更是少的可憐。 酸梅湯見了底,溫如言也沒能聽見她們之間說過幾句話。 李嬤嬤因著暈船沒有隨行,春月一早便盯上突然出現(xiàn)的翠花,小心翼翼的靠近過去。 溫如言一轉(zhuǎn)身便見春月,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被嚇一跳不禁喊出聲:“哎!” 這春月怎么走路沒聲音啊。 “翠花姑娘,你沒事吧?”春月忙出聲詢問。 “沒事?!睖厝缪砸蛑莾芍恍¢儇埖氖拢瑢τ谶@春月多少有些防備,“我酸梅湯喝完了,打算再去盛些?!?/br> 春月伸手便要來拿碗殷勤的說:“不如我去幫翠花姑娘盛一碗?” 如果這是在二十一世紀,溫如言自是隨口應(yīng)下了,可是皇宮里無事獻殷勤,真的很難讓人不多想。 溫如言雙手捂住碗忙說:“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春月尷尬的收回手,面色平靜的望著這防備心極強的翠花。 另一側(cè)的趙瑤望著一側(cè)怯懦的王君,薄唇微抿緊,卻細細聽聞到另一方的談話聲。 側(cè)頭看向那當,只見少女正同一宮人相談?wù)龤g,眉眼間笑意正濃。 “這外面有些暈,朕有些乏了?!?/br> “那微臣伺候陛下歇息?”王君害怕的低頭不敢去看身側(cè)的女帝。 本就是家中性子極弱的庶子,加之有年歲最小,自是不敢忤逆圣令。 就連侍寢那夜也是迷迷糊糊的便過去,王家派人來問詳情,自然是說不出所以然來。 趙瑤進了船內(nèi),少女總算是知道跟上前。 “哎呦,剛才嚇死我了。”溫如言坐在一旁倒著茶水,一邊說一邊正要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