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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水囊是被李嬤嬤拿了。 殿內(nèi)地暖早早的準備,地面亦是暖和的很,趙瑤進內(nèi)殿時,便能感覺里間的溫暖。 只不過這玉清宮內(nèi)充斥那令人惡心的熏香,趙瑤伸手推開窗戶,方才舒心的呼吸。 小奶貓躍上一旁擺放的花盆桌,而后邁著爪子攀上窗臺熱情地喚:“喵嗚?!?/br> 趙瑤看著這有些反常的小家伙,下意識的打探殿內(nèi)的物件。 平日里若是不小心打碎花瓶或是硯臺之類,小奶貓就會主動這般異常。 可是殿內(nèi)物件完好,書桌上的筆墨紙硯亦是規(guī)矩的擺放,趙瑤單手拎住小奶貓,眼眸凝視這無辜可憐的大眼出聲:“你,今天犯了什么事?” 小奶貓忙搖頭,極其順從的很,趙瑤掌心揉了揉腦袋,心間仍舊是懷疑的緊。 不過眼下抓不出證據(jù),便沒再出聲詢問。 待午后小奶貓吃飽喝足便枕在書上呼呼大睡,那粉嫩的小爪子不知壓折宮中多少藏本。 趙瑤批閱著奏折,直至聽見呼嚕嚕地聲響,方才停筆將目光探向那像是水一般化開的小奶貓。 因著冬日里的緣故,執(zhí)筆的手凍的有些僵硬,趙瑤放下筆小心翼翼的探向那火爐似的小家伙。 掌心輕揉軟乎乎的fu部,暖和又柔軟至極,趙瑤指腹輕觸半舉起的小爪子。 許是睡的太熟,小奶貓的姿勢格外的奇怪,兩只前爪半舉了起來,而那兩只后爪筆直的撒開,絲毫不曾防備極容易遭受攻擊的腹部。 趙瑤指腹撥弄那臉頰的軟rou,偏頭看向身后的書柜。 那先前避暑行宮掉包的瓊漿玉露,難道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心存困惑的趙瑤,拿起帕巾蓋住小奶貓,方才起身走向書柜。 那書本背后的黑色瓷瓶仍舊放在其中,趙瑤眉頭輕挑,心想難道今天她的反常,只是心血來潮? 正當趙瑤準備將書本重新放回原位時,忽地發(fā)現(xiàn)這書有一道清晰的齒痕,很明顯是被某個小家伙咬過。 她,這是打算做什么呢? 趙瑤唇角上揚,不動聲色將書本放回原位。 這般過了幾日,趙瑤都裝作毫不知情,而溫如言則滿腦袋都在想要怎么才能偷偷摸摸將那瓊漿玉露占為己有。 雖然行為有些不太正當,不過這可能是唯一的瓊漿玉露。 對于溫如言自然是極其重要,心中便在想怎么才能悄無聲息的瞞住趙瑤呢? 就在溫如言發(fā)愁的時候,朝天殿卻突然傳太上皇染病,甚至連早朝都不能參加了。 趙瑤得知這消息時,其實是極困惑的。 畢竟太上皇現(xiàn)如今還未過四十,按理再執(zhí)政二十年可能都不是問題。 下du,是趙瑤第一時間懷疑的可能。 若是真中du,那也是直接暴斃,怎么可能只是簡單的染病。 這般突然的生病,可是事情又安排的如此有序,實在不像是危急時刻。 早朝時趙瑤得知消息,眾大臣亦是議論紛紛。 不管真假,趙瑤在早朝結(jié)束后,便去朝天殿探探虛實。 往日里總是刺鼻熏香的朝天主殿,彌漫藥湯味,宮人們靜默不語,趙瑤穿過珠簾入內(nèi)殿。 晉太妃手里端著藥湯,眉間滿是擔憂的守在床旁出聲:“陛下,來了?!?/br> “姑姑,怎么突然就病了?”趙瑤走上前,側(cè)坐于一側(cè),細細打探那床榻的人。 臉色雖有些蒼白,可是別的也看不出什么異常。 “太醫(yī)說是急疾突發(fā),一時病重,具體別的也說不出來?!睍x太妃眼眸微紅的說。 趙瑤看了眼這內(nèi)殿里的宮人,而后便同晉太妃守在榻旁,直至深夜方才離開。 因著雪地里行走不便,步輦亦是走的極慢,幾片雪花順著風飄在手背。 只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雪花便融化成水珠。 那朝天內(nèi)殿的宮人,并未被換下,按理下du之人,最有嫌疑的便是身邊親近之人。 難道真是晉太妃下手? 可是如果晉太妃下手,為什么沒有下一步呢? 反倒是自己這個傀儡女帝,看起來像是獲利者,這可是件很危險的事,很有可能會他人被潑臟水。 趙瑤指腹輕輕擦拭那微涼的水珠,眉間微皺了起來,事情恐怕不簡單。 因著災(zāi)亂而引起暴dong,南國各州縣紛紛起亂,早朝便有武將提議派兵鎮(zhèn)壓。 可是調(diào)動南國大軍,只有太上皇才可發(fā)號施令。 眾大臣心知肚明,新帝只不過是個傀儡,此時無異于挑唆爭端,而且還可以試探太上皇是否病重。 兵權(quán),自古以來便是帝王的大忌。 不管出征什么樣的由頭,新帝只要cha手,那都是危機重重。 一直以來就對太上皇不滿的大臣,心里都想趁機扳倒太上皇,可是因為懼怕,所以畏畏縮縮的不敢出手。 大臣們就是在探太上皇是否真的病重,以此來確保一擊致命。 新帝,只是一顆探路的石子,于他們而言隨時都可以丟棄。 趙瑤看著這底下居心裹測的大臣出聲:“此事事關(guān)重大,朕需與太上皇商議,來日再與眾愛卿商議。” “退朝!” 再入朝天殿,晉太妃依舊守在一旁,那床榻的太上皇仍舊昏迷不醒,趙瑤沒有回玉清宮,甚至讓人將奏折搬至朝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