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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嬤嬤打量片刻道:“那也該往北邊走,你這走過了?!?/br> “多謝嬤嬤?!睖厝缪缘纛^便匆忙離開,臉頰滴落著細汗。 可是北邊,是哪邊?。?/br> 溫如言怕酒失效變回原身,又喝了小口,小臉泛起紅暈,走起來都有些飄。 再次從花園穿過,先前還有些微醺,現(xiàn)如今溫如言卻嚇得清醒起來。 那亭院內的人是趙瑤么? 這要是被她抓到…… 溫如言一想起后果,心想還不如去跳湖。 可是趙瑤平日里根本就不出門,完全就是個宅女,這烈日當空的出來干啥? 只見一翩翩少年緩緩步入亭內,兩人靜坐一處,看起來像是提前約會。 溫如言探著腦袋好奇的八卦,那身繡著金絲龍紋的明黃色裙裳,襯得趙瑤那過于冷漠的神情柔和幾分。 不得不說,若是不論趙瑤的性子,單以外貌觀賞,那自然是無可挑剔。 那少年時而悄悄張望,看起來應該是被這過于出色的外貌而傾心。 可惜趙瑤是個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的主,而且下手特別的狠。 溫如言一邊腹誹,不過一邊還是得小心翼翼的從那亭前穿過。 趙瑤面前擺放著整個避暑行宮的地圖,指腹細細清點到底有多少條離開避暑行宮路線。 無論是哪一條逃跑的路線,毫無疑問都必須經(jīng)過這里。 至于遇上齊君,這只是個意外罷了。 大早上便在這亭內候著的趙瑤,眉間微皺起來,指尖似是不耐煩的敲擊桌面。 凌厲的目光忽地瞥見那低垂腦袋,匆忙從亭前走過的宮人。 南國宮規(guī),但凡有宮人遇見帝王,都該行禮才能離去。 從皇宮出來的人,不應當公然忽視宮規(guī)才對。 溫如言心跳加速的厲害,生怕被發(fā)現(xiàn),急匆匆的邁步逃離。 “站??!” 這一聲自背后響起時,溫如言心如死灰的轉過身,心想有必要這么倒霉嗎? 只見那迎上前的明黃色裙擺停在眼前,溫如低著腦袋臉朝地詢問:“陛下何事吩……” 話音未落,便被截了去。 趙瑤望著眼前耳朵都紅透的少女,撲鼻而來的酒味,看來是喝了不少。 “園子需要宮人去搬盆栽曬會日光,你且隨朕去吧?!?/br> 哎? 溫如言想問又不敢,只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低頭應:“是?!?/br> 這大夏天的太陽,仙人掌都能曬死,你是認真的嗎? 待入園內,溫如言搬起一盆又一盆花花草草,一旁的李嬤嬤還喜歡使喚人。 趙瑤窩坐涼亭,手中捧著書本,視線探向那正要捋起袖子的少女,眉頭輕挑,心道既然你想玩,那朕便陪你好好的玩一回。 原本正累的要死的溫如言,忽地背后發(fā)涼,偏頭偷偷打量那涼亭里的趙瑤。 心想,這不會是個圈套吧? 第十九章 “你,愣著做什么!”李嬤嬤嚴厲出聲呵斥。 溫如言嚇得忙收回視線,雙手端起那開著粉嫩花朵的盆栽。 數(shù)百盆栽整整搬了大半天,溫如言借如廁的緣故,偷拿水囊裝剩余的酒,借口渴偷偷抿小口不敢多喝。 宮人們個個累的不行,李嬤嬤手里握著扇子從那亭內出來說:“這些花不能曬太久,一刻鐘之后都得搬進去?!?/br> “是?!?/br> 這是折騰個啥?。?/br> 溫如言捧著水囊的手還微微顫抖的厲害。 李嬤嬤走近這方,上下打量道:“新來的?” “是。”溫如言忙低著腦袋應話。 “叫什么名?” “奴婢喚翠花?!闭婷?當然是不能輕易暴露,畢竟趙瑤早前盤問過,現(xiàn)如今也只能期望她認不出自己。 話音未落,一干宮人突地笑了起來。 溫如言側頭偷偷打量,心想難道翠花這名字不夠大眾? 李嬤嬤咳嗽幾聲,其他宮人頓時安靜不少,“還愣著做什么,快些將這些花花草草都給搬進來?!?/br> “是。” 亭內的趙瑤目光雖停在書上,可是聽著那名字時,還是不禁一愣。 宮人的名諱,入宮會有嬤嬤賜名,若是得各宮主子賞識亦會賜名,其中姓氏多是附庸風雅以花名或詩詞。 翠花,分明就是少女胡說八道。 那少女長著乖巧聽話的樣貌,說起謊話眼都不帶眨一下,真是人不可貌相。 趙瑤心中越發(fā)懷疑,她對自己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傍晚時盆栽方才搬回庭院各處,溫如言隨著眾宮人入后院用飯。 白粥饅頭外加一盤青菜,這便是干了大半天苦活的宮人晚飯。 溫如言喝了口粥,伸手便要去拿饅頭,才發(fā)現(xiàn)那盛放饅頭的盤子已經(jīng)空了。 而宮人們吃飯的速度,遠遠超出溫如言的想像,粥還沒喝幾口,宮人齊刷刷地起身。 “你,快點,待會就要熄燈!” 李嬤嬤一臉嚴肅的看著那端著粥碗目瞪口呆的溫如言。 于是天剛黑,園子里就已經(jīng)熄燈,溫如言是新來的,所以被安排最狹小的床位。 剛沖洗個澡的溫如言,手里握著帕巾擦頭發(fā),看著已經(jīng)呼啦大睡的宮人們,整個人都傻了。 這個時間點,明明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那窗外長廊忽地亮起來,嚇得溫如言忙縮在被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