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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腦袋低垂著繼續(xù)睡,四只小爪子安分的立于身側(cè),就像是一只玩偶。 輕搖晃幾下,絲毫沒能影響小奶貓的睡眠,趙瑤無趣的將小家伙放在枕旁。 大抵是習(xí)慣攬著什么東西睡,小奶貓極為嫻熟的抬起粉嫩的小爪子抓住趙瑤頸間。 這動作可是極其危險的捕殺動作,趙瑤抬起兩只手指很是嫌棄的彈開這小爪子。 臉頰卻忽地一沉,呼嚕嚕地聲響在耳旁放大,毛絨絨的一團(tuán)粘了過來。 趙瑤向后避開,那小爪子沒輕沒重的拍在臉頰,整顆小腦袋隨即毫不避諱的埋在頸窩。 “真是大膽?!壁w瑤沉聲說了句,伸手捏住停在臉頰的小爪子,可力道并不重。 一夜好夢,溫如言舒服的醒來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枕旁。 難道是夢游? 趙瑤悠閑的臥于窗旁,一身金鳳紗裙裳襯得身姿窈窕而又纖細(xì),裙裳極為輕薄隨風(fēng)輕晃,自袖間露出小截手臂尤甚白雪。 “再不醒,早膳你便不用吃了?!?/br> 溫如言探著腦袋回過神來,從床上躍下,而后爬至矮桌旁。 那小碗的鮮湯還冒著熱霧,因為怕燙,所以并不急著喝。 先簡單的用清水漱口,那毛絨絨的小腦袋整個埋在白玉瓷盤。 趙瑤手里捧著書,可卻極為興致的打量小奶貓的動作,清秀峨眉微蹙道:“你這般洗臉,白白沾了一身水漬,誰給你擦?” 從瓷盤里探出腦袋來的小奶貓,滿臉都被水浸濕,大大的眼眸滿是不解的望著,從小嘴里吐出水來。 溫如言心想這明明是在漱口,哪里是在洗臉? 不過盤子太大,順便一起洗洗臉也挺好的。 水珠順著毛發(fā)滴落,小奶貓自顧自的抬起小爪子擦著臉。 趙瑤看不下去這過于笨拙的動作,便拿起一旁的帕巾扔了過去:“別家半年的貓個頭都比你大,偏生你別的不長,rou卻是越來越多?!?/br> 小奶貓的腦袋盯著帕巾,極為笨拙的甩下帕巾,不服氣地應(yīng)了聲:“喵!” 話音未落,一掌心按住小腦袋,趙瑤指腹扯了扯軟乎乎的大臉說:“朕說的是實情,你不服氣?” 溫如言臉疼得厲害,胡亂叫喚:“喵嗚……” 待戲弄一番,趙瑤方才伸手拿起帕巾細(xì)細(xì)擦拭未干的水珠。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小奶貓立即從掌心逃離,趙瑤指間蜷縮著有些愛不釋手,可看著那膽小的小家伙,便也不再故意逗弄。 早間湖面霧氣蒙蒙,這避暑行宮依山而建,景色宜人。 溫如言將一碗米粥和鮮湯入腹,還不忘吃了幾塊糕點。 屋內(nèi)極為安靜,除卻風(fēng)聲便只剩下細(xì)碎的翻書聲,小奶貓仰面躺在矮榻,小尾巴垂落在外邊,四只小爪子正把玩新玩具紅色毛球。 趙瑤平日里不喜說話,溫如言也不想找虐,自然是互不干擾的好。 紅色毛球骨碌地掉落一側(cè)地面,小奶貓?zhí)狡鹉X袋,緩緩躍下矮榻。 在地面自個追著紅色毛球玩的小奶貓,撒開爪子跑的極快,嗖嗖地在屋內(nèi)亂轉(zhuǎn)。 偶爾還能砰砰地悶響,趙瑤偏頭便見那玩瘋一般的小家伙。 “喵?”溫如言側(cè)頭不解的望著那探來的視線。 “那個小東西,也值得你玩上大半天?”趙瑤眉頭微皺的看著那膽怯的抱住紅色小毛球的小奶貓,“過來。” 小奶貓猶豫的邁近,忐忑不安的很,甚至緊張的連貓耳朵都立了起來。 趙瑤伸展手臂一把拎住小奶貓,指腹揉那立起來的小耳朵,面色平靜的說,“你很怕朕?” 溫如言違心的搖頭晃腦。 “撒謊?!壁w瑤指腹捏著rou乎乎的臉頰,目光凝視那琥珀色的大眼睛,“撒謊成性的小貓,說不定會被一顆顆的拔掉牙齒?!?/br> 小奶貓嚇得一怔,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忙點頭。 趙瑤唇角上揚的看著,掌心揉了揉毛絨絨的腦袋安撫:“朕難道很可怕?” 溫如言吞咽了下,心想這點頭怕是小命不保。 可如果搖頭,百分百違心,照樣死路一條。 誰來救救可憐的我吧! 外頭忽地有宮人來報:“陛下,加急文書已送至,太上皇正在文書閣樓等候。” 趙瑤眉頭緊皺的起身,邁步便要出房時,忽地停了下來,側(cè)身望向那傻乎乎的小奶貓叮囑:“如果敢亂跑的話……” 話還沒說完,那小奶貓機(jī)靈的點頭,乖巧的不得了。 待腳步聲遠(yuǎn)去,溫如言方才松了口氣,心跳卻還砰砰跳的厲害。 文書閣地處避暑行宮山勢較高的一側(cè),趙瑤入內(nèi),便見一干大臣跪在大殿。 “參見陛下。”眾大臣叩拜行禮。 “免禮?!?/br> 趙瑤緩緩坐在左側(cè),只見上主位的太上皇怒火沖天的質(zhì)問:“洪災(zāi)泛濫半月有余,為何遲遲不報?” “各州縣信使不通,又遠(yuǎn)離都城所以方才誤了通報?!?/br> “水壩耗費百萬銀兩,歷經(jīng)五年才完工,不過一年便被沖毀,工部尚書何在?” 那右側(cè)的工部尚書哆嗦的跪在一旁道:“微臣失職。” 趙瑤雖任帝位,也不過是看客一場,太上皇處置工部尚書連帶幾位大臣。 朝堂上的任何職位調(diào)動,都與權(quán)力交接有些極其隱秘的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