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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朝天殿回來的趙瑤,神色如常的坐于大殿用膳。 王婆婆端著參湯走近,心間正打算著要如何讓那李嬤嬤滾出玉清宮。 太上皇自是行不通,可對付這才過十四的新帝,卻是有法子的。 “陛下,這是剛熬好的參湯?!?/br> 宮殿內(nèi)的宮人都退在外間,唯有王婆婆在一旁伺候。 話音未落時,湯碗打翻,guntang的湯水潑至那王婆婆的臉頰,引得一聲慘叫。 趙瑤面色平靜的望著那凄慘叫喚的王婆婆,邁步走至身旁冷漠的看著,任憑哀嚎刺耳亦不為所動。 外頭宮人緩緩入內(nèi),默不作聲的收拾著碎裂的碗碟。 一旁的李嬤嬤隨即入內(nèi),便見那臉頰被燙的生起大片紅腫水泡的王婆婆出聲:“還不將她帶下去?!?/br> 宮人們強行拽起那王婆婆離開內(nèi)殿,趙瑤捧著茶水靜默不語。 “讓陛下受驚了?!崩顙邒呔従徤锨靶卸Y跪在一旁,伸手盛著粥,心道這手腳向來麻利的王婆婆怎么可能會出如此失誤。 趙瑤眼眸輕眨的應(yīng):“王嬤嬤老了,日后狼犬入玉清宮的起居,便讓王嬤嬤去照料吧?!?/br> 李嬤嬤行禮低頭應(yīng):“是?!?/br> 看來王婆婆是得罪新帝了啊。 不過解決這個眼中釘,倒也省得自己動手了。 一夜至天明又是晴朗天氣,溫如言醒來的時候,正是肚子咕咕叫喚的時候。 從樹上躍下的溫如言,小心翼翼的穿過茂密的花叢。 朝天殿內(nèi)的侍衛(wèi)尤其的多,整整花費兩日才從高墻爬了出去。 溫如言趴在墻頭望著,原本干凈的毛發(fā)已經(jīng)變成灰色,就連粉嫩的小爪子都滿是泥土。 沒有什么比迷路,更讓人頭疼的事了。 路途跟著一行宮人卻繞到御膳房,被美食誘惑的溫如言,成了御膳房人人追捕的偷吃貓。 夜里溫如言窩在屋頂,一旁還有沒吃完的魚塊。 這幾日吃魚吃到想吐,溫如言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長胖了! 漫天的繁星格外絢爛,外頭兩宮人提著食盒從御膳房里出來,溫如言忙邁步跟上。 認路最方便的就是跟著別人走一遍,溫如言輕松的在宮墻上攀爬,全當是飯后散步。 “這狼犬也太能吃了。” “可不是嘛,頓頓吃rou,這么晚咱兩還得出來取rou?!?/br> rou? 溫如言小耳朵動了動,琥珀色的大眼眸在月色下顯得格外透徹明亮。 這猶如懶人躺的姿勢趴在玉清宮的墻頭,那兩宮人緩緩入后院。 只見那守在大狗狗的身旁的人,居然是那王婆婆,而且滿臉都是傷。 難道臉是被大狗狗啃了? “你倆不知天高地厚臭丫頭,我可是宮里資歷最老的嬤嬤,竟然讓我喂狗?”王婆婆眼露兇狠的大聲唾罵。 兩宮人放下食盒無奈的說:“現(xiàn)如今玉清宮里當值的李嬤嬤,王嬤嬤您還是認命吧。” 不待應(yīng)話,兩宮人便轉(zhuǎn)身離開后院,一邊還不忘碎碎念道:“她這樣純屬活該!” 溫如言探著腦袋忍不住笑出聲,只不過傳出來的便是喵嗚的幾聲。 沒想到那王婆婆聽力極好,一眼便看見那趴在墻頭看熱鬧的小貓,不禁震驚的叫出聲來:“你這小東西居然還沒死!” 貓有九條命,您難道沒聽說過? 如果溫如言能夠開口的話,一定會這么說的。 可惜不能,溫如言一出聲就變成奶味十足的喵嗚。 唉,吵架實在太沒有殺傷力了! “汪!”突然一聲大吼,嚇得溫如言小爪子差點抓不住墻頭。 不過那大狗狗幸好有鐵鏈栓著,應(yīng)該不至于沖上來。 王婆婆卻揮著拐杖,兇狠的咒罵:“都是因為你這小東西害的!” “喵嗚!”溫如言驚慌的跳了起來,便往高處的墻頭爬去,這才躲避那手臂粗的拐杖。 這要是挨上一棍,真是不死也得殘廢了。 王婆婆累的收手,伸手撓著臉,吃疼的咒罵:“又癢又疼,真是要了老命!” 溫如言透著月光清晰的看見那王婆婆流著膿水的水泡。 這不會是傷口感染了吧。 一聲突兀的哄聲,嚇得溫如言回了神,那大狗狗仰頭望著這方,眼神相當?shù)牟挥押谩?/br> 朋友,你的目標是rou,別看我。 溫如言看著那咧嘴流著口水的大白牙,不禁打寒顫。 從一側(cè)高墻竄至閣樓,溫如言這才松了口氣,慢悠悠爬至主宮殿的屋頂。 熟門熟路的躍至窗旁藏糕點的時候,可是沒有想到那糕點卻引來一大串螞蟻。 大半糕點都被螞蟻搬空,溫如言踮起小爪子穿過這排著有序列隊的蟻隊,心疼的很。 卻不料突然遭受進攻,又癢又疼的,嚇得溫如言忙跳腳的落荒而逃。 匆忙躍進窗戶的溫如言,小爪子踩翻硯臺,大半個貓身被潑了濃墨,白皙的宣紙上落下一個個小爪印。 后腦忽地按住,這熟悉的手法讓溫如言下意識偏頭去看,偏頭便見著那帶著金制眼紗具的少女。 “喵嗚……”這身打扮好酷啊! 只不過沐浴的功夫,那方批閱奏折的書桌便已是狼狽至極。 趙瑤望著這只小奶貓,有些意外的出聲:“小家伙你居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