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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浴室的浴缸里放滿了水。 賀垣和蕭桉赤身裸.體地坐在水里,蕭桉有些兒昏昏欲睡的,賀垣從背后抱著他,給他洗后背。 “疼嗎?”賀垣問。 “還好?!笔掕窨恐p輕地說:“我挺開心的?!?/br> “我也是?!辟R垣親了一下他耳后,親走了一些兒沾在上邊的水珠。 兩個人都有些許疲憊,但又感到十分舒服,仿佛閉上眼睛就能睡著了。 不過當(dāng)然,睡在水里顯然不現(xiàn)實,賀垣還是堅持著把澡洗完,再把軟得像一攤泥的蕭桉帶出水,拿毛巾裹了一裹。 蕭桉也不客氣,直接整個人朝賀垣一倒,大半體重都掛在了賀垣身上。 “很累嗎?”賀垣抱住他。 “被你干翻了?!笔掕褫p笑著說,眼睛是閉著的,顯然很是滿足。 賀垣耳朵瞬間就紅了,慢慢帶著蕭桉來到床上,兩人并排躺著,又默契地轉(zhuǎn)了個身,和對方抱在了一起,笑了。 不知道笑什么,但就是想笑。 “哥,我攢了點兒錢?!笔掕窨粗?,眼睛里亮亮的,“等你實習(xí)完了,我?guī)愠鋈ネ鎯喊伞!?/br> 賀垣愣了愣,隨后即刻想起了什么。 原來這陣子蕭桉回消息慢,是出去賺錢去了,他偶爾還誤以為蕭桉是出去玩。 “嗯?!辟R垣又親了他一口,說:“謝謝你?!?/br> “我困了,哥?!笔掕裾f,聲音軟綿綿的。 “那睡吧,晚…”賀垣說完,笑了笑,改口道:“咚咚?!?/br> “咚咚?!笔掕裢@兒拱了拱,閉著眼說:“咚咚咚咚咚?!?/br> “這什么意思?”賀垣想起了他之前收到的那張卡片,蕭桉在上邊寫了無數(shù)個“咚”字。 “就是…我很愛你,今晚想要夢見你的意思?!笔掕裾f,聲音已經(jīng)越來越低了。 賀垣決定讓他睡,便在他眼皮上親了親,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馬上也要進(jìn)入夢鄉(xiāng)時,他突然想起了某件極其重要的事兒,連忙睜了眼,叫醒了蕭桉。 “干什么,哥…”蕭桉軟綿綿地開口,聲音里帶了點兒不滿。 “我們家安安呢?”賀垣問,“你到這兒來了,誰負(fù)責(zé)照顧它?” “安安…”蕭桉閉著眼說,“拿給我爸了。” “你爸不是怕鳥嗎。”賀垣挺吃驚的。 但蕭桉沒回應(yīng)他,累得徹底睡死過去了。 ==================== 翌日,蕭家別墅的花園里。 蕭光明手里杵著根晾衣桿,站在距離鳥籠幾步遠(yuǎn)的位置。 鳥籠被放在花園里乘涼用的木桌上,籠中的安安鳥此刻饑餓難忍,正發(fā)出機器報廢般的嘶吼。 蕭光明害怕極了。 他最怕這種會動的小動物,尤其是動得很快的。 安安鳥張著嘴狂喊,表示餓死了餓死了餓死了,邊喊就邊迅速撲騰翅膀。 這鳥是蕭桉鄭重托付給他的,眼下蕭太太沒在家,蕭光明只能獨自挑起喂養(yǎng)小鳥的大梁。 “別…別叫!”蕭光明強作憤怒道,“再叫…把你扔出去!” “啾啾啾啾啾啾!??!”安安鳥激情回應(yīng)道。 蕭光明被嚇得血壓都要升高了,急忙找來了蕭桉備好的鳥糧。 蕭桉安排得很細(xì)致,將鳥糧分成了一份份,每頓只要喂一份就好。 “別叫啊,馬上就能吃了??!”蕭光明急忙將其中一份鳥糧打開,倒進(jìn)了一個透明塑料袋里。 然后他將塑料袋掛在了晾衣桿上,以顫抖的手持晾衣桿,努力地向鳥籠內(nèi)傳送食物。 這倒是把安安鳥嚇了一大跳,大叫著要躲開這根棍子,抬起了粉紅的腳爪,并急得四處張望。 它在尋找賀垣,可惜蕭光明不知道,被它嚇了一哆嗦,晾衣桿啪地掉在了地上。 萬幸在于,鳥糧被順利送入了籠中。 一人一鳥隔著一段距離對峙,彼此都不敢輕舉妄動。 “吃…快吃!”蕭光明鼓起勇氣給它指了指。 那塑料袋從縫隙摔進(jìn)去時,鳥糧撒得到處都是。 安安鳥腦袋一歪,擺出一副“有人想加害于我”的模樣,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那些熟悉的食物好一會兒。 最終,它還是耐不住饑餓,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啄了起來。 蕭光明深深地松了口氣,自覺人都快被嚇暈過去了。 安安鳥低頭啄食時相對安靜,它吃東西速度很快,相比蕭光明第一次見它時,這鳥胖了不少,身軀日趨渾圓,胸肌發(fā)達(dá),想必長大了會是只猛鳥。 蕭光明這么看著它,稍微淡定了不少。 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蕭光明耐心等到它停嘴了,才悄悄走過去,他想要回收那個塑料袋,因為他不確定這東西會不會危害鳥的健康。 萬一被啄穿吞進(jìn)肚里了就不好了。 安安鳥此刻吃飽喝足,慢慢爬回了籠里的站架上,輪流抬著爪子扭屁股,這是它感到放松愜意時會做的動作。 蕭光明盡可能將注意力集中在塑料袋上,一點點靠近,直到伸手抓住了塑料袋的一角。 “哥!”安安鳥忽然尖銳地叫了一聲。 “啊!”蕭光明也大叫一聲,被嚇得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哥!”安安鳥抬起脖子,深情款款道:“哥!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