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絕世大陣
“你是什么人!” 孫明浩立刻后退一步,緊張地看著這個島國武士,心中大吃一驚! 他的五感太敏銳了,但無論周德庸的消失與島國武士的出現,自己竟然都沒有一點感覺… 這個人的實力很強,至少與自己相仿! 想到這里,孫明浩驚呼一聲:“你把周德庸殺了?!” 但無論他怎么問,島國武士也只是將雙手抱在胸前,不斷詭異地笑著:“嘿嘿嘿…” 孫明浩登時大怒,眸子里快要噴出火來:“狗東西,拿命來!” 自己竟然被人跟蹤、且沒有絲毫察覺,甚至因此害的周德庸下落不明,面對造成這一切后果的元兇,怎能不怒! 他渾身靈氣驟然起伏不斷,如同沸騰了一般,同時右手成掌,施展出朱襄外訣的石刻篇,朝著島國武士全力出擊! 面對自己全力一掌,對面的島國武士竟然依舊保持著詭異地笑容,直到這一掌即將落在胸膛上時,他才略顯倉惶地開始躲閃。 “嗯?!” 孫明浩感到有些怪異,這個島國武士武功高強,面對自己全力一擊都能談笑自若,可躲閃之時的動作、神態(tài),卻無一不在彰顯著其身手之弱。 雖說自己覺得怪異,可人在憤怒之時很難保持理智,孫明浩也難脫俗,島國武士縱然拼命躲閃,但這一掌仍舊擦中了他。 啪地一聲,孫明浩一掌打在島國武士的肩頭,雖未正中,但威力依舊極強,且這一掌挾帶靈氣之威,命中島國武士肩頭后,余力又朝著其渾身上下蔓延開來。 “嗚哇!” 島國武士踉蹌幾步、倒在一塊石頭旁邊,口中不斷地咳血,臉上沒有了一點血色,蒼白如紙。 孫明浩上前幾步,一邊觀察著他,一邊出聲詢問道:“說,周德庸是生是死?” “嘿嘿嘿…” 島國武士聞言,居然又發(fā)出一陣邪異地笑聲,這畫面如此詭異,讓孫明浩忍不住生出一身雞皮疙瘩,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恍惚之間,他忽然看到島國武士的懷中,似乎有一樣極為熟悉的東西,正在散發(fā)清光。 那是兩片龜甲組成,而今通體透明、散發(fā)清光,龜甲之上,又有星星般的光點,孫明浩一把將之從島國武士的懷中掏了出來:“河圖洛書…” 這是周德庸的傳家之寶,被其祖上高人藏在湄公河一帶,直到最近幾日,才被兩人找到,爾后就一直被周德庸帶在身上,從未被任何人見到過。 他猛地一驚,心臟連連震顫,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瞬間發(fā)生變化,倒在地上的島國武士也渾身顫栗,自他口中發(fā)出的鬼魅笑聲,居然不斷地變成了話語:“師父,怎么是你?” 孫明浩額頭上淌下股股汗水,總算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他苦笑兩聲,將周德庸攙扶到石頭上坐下:“我們中計了?!?/br> 周德庸根本就沒消失過,只是二人進入風水絕陣后,受到了此陣的影響,是以出現了幻覺。 孫明浩錯將周德庸當作了島國武士,而周德庸也肯定將孫明浩當成了別人,因為感知出現了錯誤,是以兩人無法正常交流,說出的話語,也變成了沒有意義的笑聲。 因為這風水絕陣,他竟險些親手殺了自己的徒弟! 周德庸臉色慘白:“我還以為是烏坦要動手殺我…想不到…咳咳!” “不要說話?!?/br> 孫明浩趕緊扶住不斷咳血的周德庸,心中思索著療傷之法,隨后掏出幾根銀針,以拔墘大清書中記載的法門、xue位,刺入了周德庸的背上。 他集中精神,一陣施針之后,總算護住了周德庸周身經脈,沒有讓傷勢繼續(xù)惡化,這才掏出一粒神丹,遞給周德庸:“你傷得很重,這里極為危險,還是用這個保險?!?/br> 周德庸點頭接過,一口塞進了嘴里:“師父,這到底是什么?” 孫明浩沒有解釋,周德庸也是習武之人,體內擁有靈氣,吃下去之后,自然明白這是什么東西。 果然,神丹入口,周德庸感到神丹化成了一股股濃郁的靈氣,進入了全身各處,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仙丹啊!” 孫明浩站起身來,四下觀望,這里實在太危險了,要是繼續(xù)前進,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 “咦,那是…” 他望向風水絕陣的中心,陣陣濃郁到極致的陰氣包裹之下,那里冒出濃烈熾盛的金光,顯得極為突兀,更是極不一般。 透視! 孫明浩開啟透視異能,透過陣陣陰氣與濃烈的金光,總算窺得當中的一絲真相:那里是山谷的正中心處,沒有一只活著的生靈,但大樹枝繁葉茂,青草翠綠、鮮花常開。 在中心處,一顆一人多高的竹子整天呈金色,底下盤坐著一位渾身金光的禿頭和尚,雖然看不清樣貌,可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年紀不大,似乎是個少年。 那陣陣熾盛金光就是這一竹一僧所發(fā),孫明浩渾身大震,這絕世大陣吸收了附近所有的天地靈氣,都是沖著那里去的,那顆竹子經過至少數十年的天地靈氣蘊養(yǎng),如今怕是早已脫凡。 但那名少年僧人是怎么回事,難道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 若非如今被困大陣之中,他一定會立刻趕到那里,親眼看一看事情真相。 但孫明浩搖了搖頭,到了這里,靈氣護身根本沒什么用,自己一樣被幻境所擾,周德庸身受重傷,再深入進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走吧,咱們出去再說?!?/br> 孫明浩扶起周德庸,攙扶著他朝外走去,但不過一分鐘左右,兩人就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周德庸傷勢已好了很多,可臉色卻更難看了:“糟糕,幻境并未解除,我們還在其中!” 孫明浩并未說話,但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他們一路朝著來時的方向折返,但眼前的一切景色都被濃重陰氣籠罩,孫明浩施展透視異能,卻只能看到一片虛無。 二人的感知力也因大陣而變得極弱,孫明浩還算好些,朝回走時,已隱隱感覺到方向在悄然變化,但要讓他找出正確的前進方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難道只能朝里走了么?” 孫明浩轉身朝著身后看了一眼,濃重陰氣包裹下的陣法中心,依舊明亮如前,不曾變化,布下此陣的高人,似乎根本沒有給入陣者留下活路,只是想一味地引導入陣者深入罷了。 可如今周德庸身受重傷,兩人想要脫離大陣都不容易,更遑論深入? 孫明浩取出八邊金盒,這是風水絕陣,可怕程度早就超出了自己與周德庸的想象,憑借其他手段,兩人根本出不去了,如今要想脫困,只能將全部希望,都押在這件神物之上。 “要說先前在陣外不能引發(fā)八邊金盒出現什么動靜,如今可已經在陣中了,八邊金盒若是記載有相關法門,肯定會再次被這樣的環(huán)境激活!” 這是他的經驗,早些時候,他們在越南大戰(zhàn)烏坦時,八邊金盒就曾因烏坦的降頭術而自動開啟,顯露出《巫蠱秘要》。 孫明浩心里已有了些推測,或許要開啟八邊金盒,不但需要靈氣,還需要施展相關術法的一些輔助條件,比如蠱蟲、殺氣、陰氣等。 這里陰氣濃郁,孫明浩自身的靈氣也在朝著掌心的八邊金盒灌輸,但無論如何施為,八邊金盒依舊寂靜無聲,沒有一點動靜。 他暗暗心急,難道兩人就要被困死在這兒了么? “快開啊!” 孫明浩急得叫了一聲,腦門上的汗水不斷地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周德庸嘴唇發(fā)干,也在緊張地注視著八邊金盒,望著愈加濃郁的陰氣,有些不知所措。 孫明浩的心情越來越急躁,心中的怒氣也因緊張而愈加雄厚,周德庸眼見師父的情緒越來越不穩(wěn)定,忽然虎軀一震:“我知道了…這絕世大陣不但借助了陰氣,還將地勢用上了!” “說這么多廢話有用嗎,能讓我們脫困嗎!”孫明浩滿臉通紅,忍不住訓斥道,“趕緊閉上嘴!” 周德庸沒有生氣,風水大陣有諸多奇異作用,孫明浩情緒失常,也是受到了陣法的干擾所致。 “師父,你先別急,這風水絕陣威力極強,不是武功能夠抗衡的,”周德庸勸道,“快用靈氣護住身體,不要再被陣法干擾了?!?/br> 孫明浩開始也沒將他的話放在心里,但他想不出什么辦法,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yī),希望能有點用。 “咦?!” 他已達到了三山一境,實力之強,可謂天下少有,周身靈氣自然濃郁得很。 以之護體,周圍的陰氣,根本沒有一絲一毫能再進入他的身體分毫,陣法的干擾能力也隨之下降了許多。 孫明浩怪叫一聲,心中那份緊張不安和惱怒都很快消散了,陰氣對感知的干擾也被靈氣抵消了大半,他雙眼清明,再望向附近時,隱約已能分辨出一些樹木、花草。 周德庸松了口氣,他的實力無法與孫明浩相比,是以即便以靈氣護體,依舊有陰氣進入體內,不但五感被剝奪地差不多,同時也不可能分辨出身周的景象。要想離開此地,只能依靠孫明浩的力量了。 他穩(wěn)住心神,輕聲道:“師父,風水秘術不但依賴陰氣、陽氣,也和天時地利人和有著脫不開的關系,估計要想開啟八邊金盒,還需要地脈之氣。” 孫明浩默默點頭,仔細思考著周德庸的話:“天時地利人和…人體內的靈氣是‘人和’,此地濃郁的陰氣就是“天時”嗎…” 這么說來,布陣高人引來兩條龍脈,吸引附近一帶的所有天地精氣,供養(yǎng)著中心處的神竹與少年僧人,若陰氣為天時,陽氣就是地利了。 他將八邊金盒置于枯干黃土地上,既然陰陽兩氣都是通過龍脈才聚集到陣法中心處的,那么這地底深處,就必然有陽氣流通。 “開!” 孫明浩大喝一聲,周身靈氣聚于掌心,朝著八邊金盒不斷傳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