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魅惑眾生 第十三章 夢里是誰
如瀾避過張嬤嬤,偷偷地打水沖洗身子,她的胸前給弄得又疼又脹,身上還沾著黏膩膩的東西,要是不把身子洗干凈一定會睡不著。想起剛才胤禎嘴里叫的那個名字,如瀾又忍不住哭了。她怎么那么傻,十四爺要什么人沒有,怎么會是真的喜歡她呢?他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或許只是一時興起罷,不然怎么會摟著她的人卻喊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他一定很愛那個女子吧?睡夢中都叫著她的名字。那個女子是誰?她長得好看嗎?她是不是十四爺府里的女人?如瀾忽然覺的好嫉妒,嫉妒胤禎口中那個叫“若兒”女子。她是多么幸運(yùn)啊,能讓威武英俊的十四爺記在心里。 張嬤嬤是被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的,人年紀(jì)大了睡眠就淺,一有個風(fēng)吹草動都睡不著。她扭頭望向如瀾的床鋪,見被子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床上空無一人。張嬤嬤心里納悶了,給十四爺送個醒酒湯也要這么久,現(xiàn)在的年青人干活就愛拖拖拉拉。 一陣輕微的啜泣聲傳來,張嬤嬤一驚,仔細(xì)一聽竟是如瀾的聲音。如今這個丫頭非比尋常,可得看好她,不然她有個三長兩短的,十四爺?shù)谝粋€饒不了自己。張嬤嬤趕緊披衣下床,沿著聲音的方向一路尋去,啜泣聲竟然是從廚房后面的小屋子里傳出來。 張嬤嬤輕輕推了推門,發(fā)現(xiàn)門已被人從里頭栓上,里頭如瀾的啜泣聲不斷傳出來,張嬤嬤慌了神,拍門低叫道:“如瀾!開門給嬤嬤進(jìn)去?!?/br> 如瀾本來沉浸在傷感中,聽到張嬤嬤的聲音嚇得手忙腳亂就撿起脫下的把衣服往身上套,她剛才一心只想著要洗澡,也忘了去拿換洗的衣服,這下只好把被胤禎扯破的衣服又穿回去,可憐那褲子上還有一股遺留物的怪味。 張嬤嬤見里頭沒有聲響,如瀾也半天不來開門,她本是個急性子的人,忍不住又拍門叫了:“如瀾,你在里頭做什么,快開門!” “嬤嬤,你有事么?我在洗澡呢!”如瀾來不及把身上的水跡擦干,衣服剛穿到身上馬上就濕了一半。 “你不是洗過了嗎?怎么又洗呀?”張嬤嬤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清楚里頭的動靜,如瀾越不肯開門她越是好奇。 “我身上熱,出汗了,嬤嬤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就好了。” “我把一個貴重的隨身物件掉里頭了,現(xiàn)在才想起,你快開門讓我進(jìn)去找找。”張嬤嬤找了個借口糊弄如瀾。 如瀾一聽是貴重物品,不敢再磨蹭,趕緊開門給張嬤嬤進(jìn)去。張嬤嬤進(jìn)來眼光四處掃一遍,回到如瀾的身上。她疑惑的目光掃過如瀾的頸項(xiàng)和拽著衣襟的手,最后地停在如瀾尚有淚痕的臉上,忽然臉上一寒:“那個男人是誰?” 如瀾臉色頓時慘白,慌亂地?fù)u著頭不說話。張嬤嬤忽然沖到如瀾面前,一下子拉開如瀾護(hù)著胸口上的手,如瀾身上的衣服瞬間向兩邊敞開,露出了還是濕漉漉的身子。 張嬤嬤倒抽一口涼氣,如瀾從胸前到頸項(xiàng)布滿深淺不一定的淡紅色痕跡,兩個花蕾紅腫立起,一看就知道被肆虐過,不是剛經(jīng)歷了一番巫山云雨,怎么會在身上留下這樣的瘢痕。 “說!是誰動了你的身子?”張嬤嬤厲聲問道,臉上再沒有往日的隨和。 如瀾狼狽地拉過衣服遮掩裸露的胸口,蹲下身抽抽噎噎地哭了。張嬤嬤又急又怒,恨聲說:“那個畜生是誰,我現(xiàn)在就去讓張寶宰了他?!?/br> “嬤嬤不要去!”如瀾慌忙拉住意欲轉(zhuǎn)身離去的張嬤嬤,扭扭捏捏了一會才說:“那個人,是、是…是十四爺。” 如瀾越說越小聲,最后幾個字幾乎難以辨別。 “十四爺?”張嬤嬤聽了一怔,忽然輕笑起來:“十四爺寵幸你是好事,怎么還哭了呢?難道你不喜歡十四爺?” 如瀾搖搖頭,哭著說:“十四爺喝醉了,不知道是我,他把我當(dāng)成別人了,嬤嬤,今晚的事你當(dāng)做不知道好嗎?我怕十四爺知道了會怪我?!?/br> 張嬤嬤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就這么不明不白失了身子,不委屈么?” 如瀾一張俏臉忽地漲得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十四爺他、他后來、睡著了?!?/br> 張嬤嬤目光掃過如瀾的褲子,停留在那片污漬上,最后意味深長地拉長聲音說:“哦……” 一覺醒來,胤禎覺得頭疼欲裂,德泰愣手下的人可真能喝,就算他內(nèi)力深厚,最后也還是被灌倒。不喝不行??!為了爭取西路軍,他以三軍主帥的身份宴請整個西路軍的將領(lǐng),并屈尊降貴給那些粗豪的漢子們敬酒。 一直以來,那些人對他嫡系的中路軍心懷敵意,認(rèn)為他的手下的十萬兵馬都不過是些繡花枕頭,有人甚至還說他以皇子身份西征只不過是個幌子,他手下那批嬌生慣養(yǎng)的八旗子弟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的銀槍蠟燭頭而已。 半年前的那場戰(zhàn)役終于讓那些本來抱著看好戲的人對他刮目相看,也向別人證明了他的軍事能力。今天他降低身份一杯杯地和那些人喝酒,只是想博得那些人的好感,讓他們對自己嫡系的中路軍放下敵視和戒備,共同上戰(zhàn)殺敵。 好久沒喝過那么多酒,他都忘了宿醉的感覺。醉酒,原來這么難受。胤禎翻身坐起,正要下床就感覺身上有些異樣,他翻開被子一看,褲子上有一大片污漬,還散發(fā)出一股怪異的味道。 胤禎當(dāng)然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不禁自嘲起來,上一次他睡醒發(fā)現(xiàn)那東西滑出來是什么時候呢?好像是十多年前吧,那時他還沒娶妻呢??磥恚媸窃撜覀€人來泄火了,不然會把他的寶貝東西憋壞。 奇怪了,平時也有喝酒的時候,也沒見失控??!胤禎依稀記得他昨晚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旖旎的春夢,夢里有個柔軟的身體環(huán)繞著他,被他握著掌下的豐盈彈性十足。他依稀記得好像有個聲音在耳邊不停地喚著他,喚得他麻酥酥的,那聲音有點(diǎn)耳熟,像是… 胤禎一愣,那是喬如瀾的聲音,他在夢里聽到的是那個丫頭的聲音,難道他竟渴望她到這種程度了?連做春夢都會夢到她,可是這夢也太真實(shí)了吧?會不會真是自己酒后亂性,糊里糊涂就要了她呢? “鄂宇!鄂宇!”胤禎朝屋外大喊。 “主子醒了?”鄂宇從屋外跑進(jìn)來,眼睛朝床上掃了一遍。 “昨晚有誰進(jìn)我的房間?”胤禎看到鄂宇目光朝他床上掃,心里的疑團(tuán)更大。 “回爺,您睡下后只有喬姑娘進(jìn)來,她是來給您送醒酒湯?!倍跤蠲腿豢吹揭慌宰雷由系耐?,奇怪地說:“咦!喬姑娘怎么把醒酒湯放這里不拿走呀?” “她什么時候離開的?”看了自己真是把人家給生吞活剝了。 “屬下不知道?!倍跤畛蛄素返澮谎?,低下頭說:“富大哥讓我別進(jìn)來打攪,說有喬姑娘在爺不會有事?!?/br> 爺是不會有事,可喬姑娘有事啊,人家的清白都給你家爺毀了。 “你去跟廚房說爺醒了,叫嬤嬤快點(diǎn)讓人送膳食過了,還有,把喬姑娘也一并叫來?!必返澮豢炊跤钸€在跟前,怕被鄂宇發(fā)現(xiàn)他褲子上的東西,忙找借口把鄂宇支開。 ………… 怎么這么久呢?已經(jīng)讓鄂宇去廚房傳話半天了,還沒見這丫頭過來,她是惱他了嗎?胤禎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富勒看到胤禎不停地走來走去,笑著說:“主子,膳食沒這么快拿來,您要是餓得緊,我這里有大廚房炸的兩個油餅?!?/br> “誰說我餓了?”胤禎沒好氣的瞪了富勒一眼 富勒忍著笑不再說話,他怎么不知道胤禎心焦所為何事呢,不就是為了見喬如瀾那丫頭嗎?也真是的,昨晚都睡了一宿,再心急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你去廚房催催!?!必返澆荒蜔┑貙Ω焕照f。 “是!屬下這就去?!备焕毡镏卮?,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鄂宇和如瀾帶著幾個傳菜的奴仆匆匆走來,富勒走到如瀾身邊,故意板起臉說:“如瀾姑娘,今兒個手腳怎么那么慢呀,十四爺都等火了呢?!?/br> “???!”如瀾慌了起來,急忙問:“爺生氣了嗎?他是不是要罵人啊?” “這我可不知道了?!备焕諏Χ跤钍箓€眼色,又對如瀾說:“你等會兒好好伺候著,不然主子惱了我們大伙都遭殃。” “我知道了,富大哥放心,如瀾不會連累你們的?!?/br> 一行人走進(jìn)屋,如瀾和鄂宇一起把胤禎的膳食擺放在桌子上。胤禎等他們放好,朝富勒和鄂宇打個眼色,兩人馬上心領(lǐng)意會的退出門外。如瀾見屋里只剩她一人,頓時感到周身不自在, “你過來!”胤禎忽然開口,如瀾只好無奈地走在桌子邊,胤禎看著她低聲問道:“你昨晚進(jìn)我房間了嗎?” “進(jìn)了!”如瀾臉色平淡:“奴婢給爺送醒酒湯,見爺已經(jīng)睡下就回廚房了?!?/br> “真的?”胤禎緊緊地盯著如瀾的臉,好像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來。 如瀾被胤禎看得全身不自在,撇開臉說:“爺覺得奴婢有必要騙您嗎?” “你在我房里呆多久?”胤禎依然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如瀾。 如瀾本來要說一進(jìn)去就出來,但想到胤禎可能會問鄂宇,要是兩人的話對不上胤禎肯定會起疑,于是面不改色地說:“奴婢怕爺醒來要水喝,在您房里呆了好一會呢,后來見爺睡沉了才回去,我出來時富大哥和鄂宇都不知道去哪了?!?/br> “爺昨天睡得安穩(wěn)嗎?”胤禎拿起筷子,貌似不經(jīng)意地問。 如瀾聽了心去撲通地猛跳了一下,她定了定神,輕聲回答:“回爺,您說夢話了?!?/br> “我說夢話?說什么了?”胤禎拿著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奴婢聽不清楚,爺好像是叫著一個人的名字?!比鐬戭┝素返澮谎塾诛w快地收回視線。 “我叫的那個人…該不會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