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徹底決裂
“做人,話不要說得那么滿?!睂m堯笑意不達(dá)眼底,“其實我跟她早就見過,她并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純良,無害。但是很有趣,是我喜歡的類型。等墨總以后完全了解她之后,還能說出喜歡她,愿意跟她一起走下去,你才有跟我一較高下的資格?!?/br> “你不用抬高自己,從一開始你就出局了。” 跟他論資格,一個手段卑劣的人也配? 墨景琛腳步?jīng)]停,“既然你一定要跟我杠下去,我們就在商場上見?!?/br> 不就是耍陰招,玩陰損么,他墨景琛若是往后退一步,就算他輸! 墨景琛如此不賣宮堯的面子,就算是膽小的田燁也被激起血氣,“總裁,是否要召集人……” “不急?!焙脩騽倓傞_場而已,現(xiàn)在就定輸贏尚早,宮堯站在二樓的欄桿旁,目送墨景琛一群人踏著地面上的積水,浩浩蕩蕩離開,嘴角那抹嘲諷的弧度,越來越大,“聯(lián)系酒店?!?/br> 他不信在溫城沒有一個敢收他的酒店。 …… 半山別墅。 唐海諾醒來時,已經(jīng)是后半夜,她睜開眼時,墨景琛正側(cè)躺在沙發(fā)上處理文件。 “醒了?”墨景琛指了下床頭柜上的保溫杯,“里面有水,你可以潤潤嗓子。” “哦。” 唐海諾的燒已經(jīng)退的差不多,只是周圍環(huán)境不斷變來變?nèi)ィ屗X子有些混亂,她過了好一會兒才記起,她在宮堯那見到過墨景琛。 當(dāng)時墨景琛跟她說了一些話,她一句也不記得了。 唐海諾嗓子干澀難受,她起身拿過床頭上的杯子,低著頭輕抿著,等杯子里面的水消失大半,她摩挲著杯子說:“其……其實你不用專門過去帶我的?!?/br> 墨景琛正在批閱文件,他筆尖微頓,在紙上留下一個明顯的黑點。 唐海諾貪戀墨景琛給予她的溫暖,她知道繼續(xù)這樣下去,只會讓墨景琛和她越陷越深,等真相揭開,她們只會更痛苦,與其那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唐海諾眼睛酸澀,有溫?zé)岬臇|西流動,她用力眨巴幾下眼睛,逼迫已經(jīng)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回流,硬起疼的開始緊揪在一起的心說:“墨景琛,我們不合適?!?/br> “是我哪里做的讓你不舒服了?” “不是,你很好,是我的問題?!蹦拌∈翘熘溩?,唐海諾只是努力掙扎,想要過好眼前生活,做一棵生命力旺盛的野草,他們本不該有交集。 唐海諾下床,塌上擺放在床前的拖鞋,對著墨景琛鞠了個躬,“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和幫助,我無以為報,如果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br> “我需要一個理由?!?/br> 唐海諾的理由很充分,只是她現(xiàn)在無法跟墨景琛坦白,她避開墨景琛的視線,低頭看著腳尖,“我有喜歡的人,之前我們錯過,我以為自己能忘記他,事實告訴我,我不能。我……我想挽回這段感情。” “你錯過的人是宮堯。” 唐海諾錯過的是那個跟她通了三年信件卻未曾謀面的筆友,跟宮堯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唐海諾想要否定,可她要去哪里找那個連真實資料都不知道的筆友?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找到了,六年過去,誰知道他有沒有忘了她,戀愛,結(jié)婚。 說筆友太危險,話語在唐海諾唇齒間溜了一圈的話語,又被她吞咽回去。 唐海諾的沉默,在墨景琛看來成了默認(rèn)。 “上次在垚回與宮堯見面,你沒拒絕我對你的親近,是做給宮堯看的。” 唐海諾輕咬下唇,“對不起,我馬上離開這里。” “你問他垚回的意義,是因為這兩個字對于你們來說是特別的。” 宮堯現(xiàn)在已經(jīng)因為他的存在,產(chǎn)生危機感,追到桐城,他現(xiàn)在不但沒用,還成了她復(fù)合路上的一塊絆腳石,她現(xiàn)在要跟他劃清界限。 看來他今天去香墅灣帶她回來,是自作多情,她說那句“你的”不是頭腦不清醒,就是故意說給宮堯聽的。 好! 很好! 非常好! 墨景琛對唐海諾一直志在必得,沒想到卻對當(dāng)頭一棒,他捏緊手中的筆,用力之大,好似要將筆給折斷。 “抱歉……” “滾!” 唐海諾跟墨景琛認(rèn)識以后,他從未跟她,說過重話,一聲“滾”如冰棱刺進唐海諾的心,密密麻麻疼痛如波浪樣層層疊疊的從她胸口處綻開,遍布全身。 她不敢去看墨景琛此刻的表情,主臥的地面和空氣像是冰火兩重天,唐海諾繼續(xù)待在這里,不是被燒死,也會被凍死。 她疾步想要離開,腳下冷不丁絆到地毯一角,她身體前撲差點摔倒。 墨景琛冰冷的視線如芒在背,唐海諾不等身體站穩(wěn),逃也似的奔到門外,在房門關(guān)上那一剎那,她好不容易打開的心扉,再次緩緩關(guān)閉。 她不斷的眨巴眼睛,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失聲大哭,唐海諾不敢停留,快速下樓。 只是她高燒尚未完全退去,頭暈暈沉沉,她腳下踩了個空,跌坐在樓梯上。 屁股上的疼痛不及胸口的萬分之一,她輕吸下一下鼻子,扶著樓梯扶手起身。 “唐小姐,摔疼了吧,你還在病著,有事按鈴吩咐我一聲就可以了?!?/br> 別墅里總共就那么幾個人,一傷一病,陳媽心小,睡不著,正在琢磨早飯該做些什么,她聽到動靜,急忙出來查看。 陳媽想要上前去扶唐海諾,被唐海諾阻止。 唐海諾想讓陳媽幫她準(zhǔn)備雪橇,在話出口前,她想起自己和墨景琛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于決裂狀態(tài)。 墨景琛的東西她最好不要再用了,她匆忙來奔到客廳門前,打開門。 唐海諾身上是陳媽給換上的,一身加絨睡衣,在二十六度恒溫的房間中剛剛好,如果要出門不被凍死也會被凍僵。 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灌進脖子,如刀子般割著唐海諾的皮膚,她本能的想要攏緊身上的衣服,那種毛茸茸滑膩的觸感,讓她不由低頭。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能厚著臉皮再留在這里,她剛抬起腳,胳膊背陳媽拉住。 “唐小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要離開這里?!?/br> “你和三少吵架了?” 不是吵架,是徹底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