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畫個mama躲進(jìn)她的懷里
唐海諾自認(rèn)為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此時眼睛卻有些酸澀難耐。 她抬手輕輕撫過那些疤痕,那種不平整的觸感隨著手指清晰傳來,唐海諾眼中滿是心疼。 墨景琛不喜歡醫(yī)院,或許跟小家伙的母親也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吧。 唐海諾想的有些出神,手在傷疤上留的久了,床上的人不舒服的動了動,唐海諾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快速縮回手,背過身子,抹了下眼角。 久久,身后沒有再傳來其它的動靜,唐海諾撲通亂跳的心,平復(fù)下來。 聽陳媽說,從昨天晚上開始,墨景琛就沒有吃東西,唐海諾看一下時間,下樓進(jìn)入廚房。 冰箱中有陳媽昨晚順好的菜,唐海諾做了一個蔬菜湯,又給小家伙做了一份蔬菜餅。 主臥,唐海諾叫了墨景琛許久,他才不耐的撩下眼皮。 見是唐海諾,他抬了抬手,終是因?yàn)闆]有力氣而放了回去。 他動了動身子,想要躺倒床上。 “不許動?!?/br> “燒退了?” 墨景琛因?yàn)楦邿?,聲音沙啞無力。 “沒有,左醫(yī)生說你……” “我問的是你的燒?!?/br> 墨景琛都病這樣,還惦記著她,按理說唐海諾本應(yīng)該感動,可不知怎的,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怒氣。 這股怒氣來的莫名其妙,唐海諾都難以理解,她蹲在旁床邊,面若冰霜的,盯著墨景琛。 許久沒有聽到唐海諾的回答,墨景琛再次艱難的睜開重如千斤的眼皮。 他那雙因?yàn)楦邿芍粚屿F氣的眼睛,溫柔的仿若能滴出水,“身體沒好利索?我打電話讓左醫(yī)生過來?!?/br> “我身體好著呢,有病的是你!”唐海諾沒忍住瞪了墨景琛眼,她拿過床頭柜上給墨景琛倒好的水,遞到他的唇邊,動作粗魯?shù)慕o他喂了下去。 “你在生氣?!?/br> “你是自己吃,還是我給你灌下去?” “海諾,我是個病人。” 他還知道自己是個病人? 唐海諾心中的那簇?zé)o名怒火,燃燒的更旺,“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你不好好養(yǎng)病,一個勁的折騰什么。” 又是陪她逛湖心島,又是要去國外分公司主持大局,他以為這么做,別人會感動或者是感激他? 那他就錯了,她現(xiàn)在只覺得他又蠢又作! 被罵的人,不怒不惱,竟對著唐海諾低低的笑了起來。 “笑什么!” 唐海諾的臉驀地一紅,用勺子舀了勺湯塞進(jìn)墨景琛口中。 雖被這般粗魯對待,墨景琛臉上的笑意去沒有任何消散的痕跡。 “不許笑!” “好?!?/br> 墨景琛向床邊挪了挪,伸手拉住唐海諾的衣擺,“不如你來我身邊上班吧?!?/br> “不去?!?/br> 她可不想成天面對一個不知道惜命的老板,每天都過的提心吊膽。 唐海諾回答的十分干脆。 墨景琛身子虛弱,能起來喝下蔬菜湯已經(jīng)耗費(fèi)掉他的全部精力,在唐海諾收拾碗筷時,墨景琛已再次昏睡過去。 唐海諾試探了下他的額頭,喝了蔬菜湯以后,他的額頭上沁出層細(xì)密的汗珠,出汗是個好現(xiàn)象。 時間不早,該去上班。 唐海諾簡單收拾好碗筷,下樓。 梁伯剛從外面采買回來,他的皮帽和羊絨皮外套上落了一層雪,梁伯對著手哈了口氣說:“這雪下了大半晚上了,今早起來,越下越大,等下吃過晚飯,可以讓小少爺出去堆雪人了?!?/br> 唐海諾這一晚上過兒渾渾噩噩,竟不知道外面飄雪。 半山別墅位于半山腰上,下山路上有積雪的話容易有危險(xiǎn),唐海諾心焦,“天氣預(yù)報(bào)說,最近幾天沒雪啊。” “這場雪來得突然,唐小姐有急事要下山?” “嗯?!?/br> 她要上班。 顧冕在唐海諾去公司報(bào)道的時候就曾打過預(yù)防針,沒有非請不可的大事,不許請假。 這才上三天班就要破壞規(guī)則,不好。 唐海諾焦急點(diǎn)頭,她放下手中的碗筷,急匆匆要去看外面的雪,就在此時,兜中的手機(jī)響起,是董婉。 “海諾,今天有暴雪,交通不便,老師不會過來,你在家里照著老師教授的的練習(xí),不許偷懶,等來公司顧姐要檢查成果的?!?/br> “好。” 不用去上班了,唐海諾胸口上的大石滾落,心中竟隱隱有幾分歡喜,上樓去看小家伙。 兒童房。 床上沒人。 被子揉成一團(tuán),隨意丟在床尾,有一角耷拉在床下。 洗手間的門開著,里面沒有動靜。 唐海諾剛剛在樓下沒有看到小家伙,她心生擔(dān)心,剛靠近洗手間,褲管被橘子咬住,它拖著唐海諾朝著兒童房的玩具區(qū)走。 “怎么了橘子?” 橘子搖著尾巴,哼唧聲,那樣子如個孩子樣,據(jù)陳媽說,橘子跟小家伙心意相通,小家伙心情不好,橘子跟能感受到樣,也跟霜打的茄子樣。 看橘子這樣,小家伙心情肯定不好。 唐海諾拍拍橘子的腦袋,跟著它來到玩具區(qū),在城堡旁,地上用彩色粉筆畫了個圈。 小家伙躺在圈內(nèi),小小的身體蜷縮著,等唐海諾仔細(xì)看的那個圈,才發(fā)現(xiàn)“那圈”有頭有腳,畫工拙劣,勉強(qiáng)能辨認(rèn)出是一個“人”。 “那人”頭發(fā)長,腳上穿著高跟鞋,唐海諾記起明天就是小家伙母親的忌日了,他這是畫了一個mama,躲進(jìn)她的懷抱里。 小家伙剛一出生,他的母親就去世了,而唐海諾的母親不如沒有,兩人都未曾得到過母愛,唐海諾對小家伙感同身受,她蹲下身子,想要抱起小家伙,又想到小家伙那傲嬌的性格。 若他知道被她看到如此脆弱的一面,鐵定是要鬧騰的,唐海諾猶豫下站起身子,拿過床上的被子,抖開,躡手躡腳的把被子蓋到小家伙身上。 唐海諾的手輕撫過小家伙臉,在他身旁陪了她一會兒,離開。 橘子興致不高,它沒有跟隨唐海諾,趴在小家伙的身旁,如忠誠的衛(wèi)士樣守在他的旁邊。 它抬頭對著唐海諾輕聲嗚咽下,并沒向以前樣搖著尾巴跟上來,唐海諾眼中滿是心疼,她跟橘子擺了擺手,關(guān)上臥室門。 兒童房。 小家伙緩緩睜開眼睛,他把身上的被子向脖子處的扯了扯,裹緊,望著門的方向再次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