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誅仙問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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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憶離開玄修宮后,長蘇將身側(cè)的仙娥悉數(shù)遣散,獨(dú)自將那桌上的五壇桃花釀飲盡。 他像是醉了,搖晃地走入雨中,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那些雨也仿佛變成了酒一般,越淋越醉。 身上的紫色衣袍在雨中散開,如那花架下的荼蘼花一般,迎風(fēng)而搖。他失神地坐在雨中,任憑雨滴打在衣上發(fā)間。 “小妖,若那一天來臨,你不要怕,有我撐著。不知道此次放你離開,是對還是錯?罷了,浮生一夢,不過須臾,今日傷你,如剜我心。日后,你便恨著我吧?!?/br> “三殿下,陛下有請!”烏云大雨之中卷簾大將率了天兵天將來到長蘇跟前。 長蘇抬起眼眸,望著知憶方才消失的方向,低語著:“小妖,這一刻沒想到來得如此快?!彼哪樕细‖F(xiàn)一抹看破是非的笑容,又雜夾著些許的從容。 天界,誅仙臺。 天雷滾滾,兇狠暴烈,聽得人心驚rou跳。烏云低沉得似乎將要與大地連在一片,不分晝夜,無問風(fēng)雨。 幾抹殷紅的血色順著白光的誅仙臺流下分叉盛開,血染處皆化紅蓮。在那九重壘土之上,一個紫色的身影正斜躺抽搐著,滲著血的嘴角揚(yáng)起一絲不可一世的笑意,“縱使身殞,不負(fù)情深,不悔當(dāng)初。” 話音剛落,因是雷力攻心,他痛苦地捂著胸口,一口血噴涌而出。風(fēng)吹起他散亂的青絲,拂過那張青紫相間的俊美臉龐。 “長蘇,你既不知悔改,勿怪本君無情。”天君臉色從容,威嚴(yán)不減,一身白色龍紋錦衣,玉制冕冠上的貫玉交錯迎風(fēng)相撞,發(fā)出一串串與情境極不相符的清脆悅耳聲。只見他將手從腰間兩側(cè)抬起,掌心涌現(xiàn)兩顆紫藍(lán)色的雷電火球,天地間霎時肅穆,揚(yáng)手間雷霆萬鈞,不偏不倚落在那紫衣少年的身上。 天邊黑云壓境,風(fēng)吹散了那一縷白云。 長蘇悶聲不吭,殘笑仍在。周圍求情聲、哭嚎聲此起披伏,更添了幾分悲涼的氣息。 天君不忍看那少年遍體鱗傷的模樣,再次雷霆乍起時他橫心別過臉去。 就在今日午時之前,天君尚未知曉長蘇與知憶之事,直到離枯聲勢浩蕩地帶著一干人等,手中拿著長蘇與狐妖相戀的證據(jù)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著他,他那時才曉得此事,隨即怒上心頭,急忙遣了卷簾大將去將長蘇捉拿回來對質(zhì)一番。 面對離枯擺出的那些證據(jù)以及玄修宮仙使川谷的指證,長蘇沒有一絲的辯解,他深知若是辯解,便會牽連越深,遂將此事說成了是自己一廂情愿并利用自己的身份而逼迫知憶與他在一起。這話從天儲口中說出,眾人也不好再揪著知憶不放。 雖說五界趨于太平,相互之間來往,互通有無,生活得十分融洽美好??稍谔旖?,有一個不成名的規(guī)定,仙與異族決不能聯(lián)姻,其中異族就包括了人、妖、魔、冥四界。而如今的天君曾經(jīng)與凡人青音相戀,觸怒天意,歷盡重重磨難亦不能修成正果,現(xiàn)下自己的后人重蹈覆轍,他的心中五味雜陳,若是自己曾經(jīng)頑抗到底,青音應(yīng)該就不會枉死吧? “長蘇,這天命你是斗不過的,不如就此放下,喝下忘情水忘掉她,入誅仙臺去凡間歷劫一世,此事就能就此揭過。”想到這,想到他心愛的女子,天君的語氣染盡了滄桑,其中還有幾分悔恨。天界還有一個規(guī)定,凡是犯了錯的神仙入誅仙臺去歷劫成功,迷途知返,那么他之前的過錯就能被饒恕。 “天君,不必了。與其這樣茍延殘喘,不如轟轟烈烈一場?!遍L蘇氣若游絲地說著,他從來都不想像天君與帝后那般,表面上恩愛有加,實(shí)則其中辛酸只有自己體會。 若是忘了她,他怕以后生生世世都找不到她了。就像高高在上的天君,遺憾終生。 霎時,又一個響雷響徹天邊。 懸圃山上的瑯玕樹、絳樹、瑤樹等植被全部被吹打得七倒八歪,一片狼藉似被鐵騎踐踏過一般。轉(zhuǎn)而,響徹天際的雷聲一個接著一個,仿佛天要把地劈開一樣。 知憶握在手中的茶杯突然摔到了地上,碎成了片片鋒利的碎塊。她的心里緊跟著煩躁不安起來,像是有石頭壓在胸口上喘不過氣,額頭在這微涼的氣候中竟冒滿了汗珠,整個身軀在輕微地發(fā)顫。她剛從玄修宮回來不久,神思還未回復(fù)過來,就連濕透的衣服都還沒得及換,自匆匆倒了杯熱茶暖身子。 聽著這陣陣?yán)茁?,她更加心神不寧,眼皮狂跳不停,“為何此刻我會這般難受?曾經(jīng)有多深情如今就有多無情,今日,我果真應(yīng)了這句話?!?/br> 她喃喃自語著,目光卻移向了窗邊,透過薄薄的窗戶紙,隱約可見天空中的雷電交加,她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為何今日這般寒冷?雷聲如此大?” 身上逐漸襲來的涼意讓她連忙換了一套干凈的白衣,還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 知憶又到桌邊坐下,重倒了一杯熱茶捧在手里,癡癡地望著窗外,雨滴滴落在平滑的地面碎成很多小水珠后又四處反彈。這時,弱水推開了門,眉眼含笑,鞋子有輕微的濕意。 相比前幾日在她手下奄奄一息的弱水,如今的她看起來正春風(fēng)得意,而知憶卻略有些虛弱,再加上那些傷心的事情,她的心情簡直跌到了谷底。看到弱水進(jìn)來,她也并不搭理她。 “喲,知憶師妹,你還有閑情雅致在這聽雨飲茶?”弱水坐到她對面,自個兒倒了杯茶喝下。 知憶默然不看她,也沒有心思去想別的。 弱水見她毫無反應(yīng),又說道:“我聽聞天界的三殿下此刻正在誅仙臺受刑,其緣由竟是為了一只狐妖,也不知是哪個狐妖這么有能耐,竟然有膽子去魅惑堂堂三殿下?!?/br> 說到這,她的聲調(diào)故意提高了些,見知憶終于有所動,她又繼續(xù)道:“而且,這三殿下為了護(hù)她竟將所有罪責(zé)扛在自己身上,真真是可惜吶。這誅仙臺之刑恐怕不是誰都能挨過去的,幸則失了半條命,不幸則魂飛魄散。阿知啊,你倒是猜猜這三殿下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 知憶聽到弱水這般說辭,不由地心中狂痛起來,難不成他這般決絕對待自己竟是為了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