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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孟醒笑著說,“就這么說定了?!?/br> 掛了電話,寂星湖說:“孟醒周三要去經(jīng)紀公司面談,咱們陪著一塊兒去?!?/br> 欒樹點頭:“好。” 公園到了,但時間太晚,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 寂星湖利落地翻墻進去,接過鳥籠,欒樹雖然腳腕有傷,但翻個墻也輕松得很。 沒有燈,公園里黑漆漆的,搖曳的樹影像飄蕩的鬼。 寂星湖怕黑,有點兒發(fā)憷,貼著欒樹走,欒樹抬手攬住他的肩,低聲說:“腳腕疼,你扶著我點兒?!?/br> 寂星湖抬手摟住他的腰:“我還是第一次大晚上來公園,怪瘆人的。” 話音剛落,鷯哥突然叫起來,把寂星湖嚇得一激靈。 “它說什么?”欒樹問。 寂星湖說:“它說我會飛,怕個球?!?/br> 進了一座涼亭,欒樹和寂星湖坐下來,鳥籠放在中間。 寂星湖敲敲鳥籠:“嘿,哥們兒,你要跟我說什么秘密?” 鷯哥叫了幾聲,寂星湖說:“你放心,我一定放你自由,決不食言,你說吧?!?/br> 鷯哥唧唧喳喳地叫起來,寂星湖仔細地聽著,等鷯哥停下來,欒樹問:“它都說什么了?” 寂星湖說:“它說我的本體是雪孔雀,在鳥界是傳說般的存在,棲息地是新疆可可托海的伊雷木湖?!?/br> “雪孔雀?”欒樹立即掏出手機搜索,然而沒有任何相關(guān)結(jié)果,由此可見,雪孔雀應(yīng)該是尚未被人類發(fā)現(xiàn)的神秘物種。 不過欒樹之前的猜想也得到了印證,寂星湖名字里的“星”和“湖”,都隱藏著含義,“星”指的是他親生父母長大的星星孤兒院,“湖”指的是雪孔雀的棲息地伊雷木湖。 寂星湖抱著鳥籠問鷯哥:“你既然知道我是雪孔雀,那關(guān)于我的父母,你是不是也知道點兒什么?” 鷯哥叫了兩聲,寂星湖的表情告訴欒樹,這是個令人失望的答案。 寂星湖又問:“為什么雪孔雀能變成人?是成精了嗎?” 鷯哥的回答依舊很簡短,寂星湖表情郁悶,欒樹猜鷯哥的答案是“不知道”。 寂星湖問:“你就說你還知道什么吧?” 鷯哥邊叫邊撲棱翅膀,寂星湖無奈地嘆口氣,對欒樹說:“它說它就知道這么多,讓我兌現(xiàn)承諾,放它走?!?/br> 欒樹說:“讓我來吧。” 他打開鳥籠上的小門,鷯哥迫不及待地飛出來,一邊叫著一邊飛向夜空。 寂星湖仰頭看著,低聲呢喃:“原來我真的是一只孔雀啊,雪孔雀,名字還挺好聽的?!?/br> 欒樹說:“等國慶長假的時候,我們就去可可托海的伊雷木湖,看看你真正的故鄉(xiāng)?!?/br> 寂星湖點點頭:“好?!?/br> 正在這時,飛走的鷯哥突然又折返回來。 它落在鳥籠頂上,叫了好幾聲,又飛走了。 “它說什么了?”欒樹問。 寂星湖說:“它說我呆在人類的世界里很危險,讓我離開這里,回故鄉(xiāng)去?!?/br> 欒樹沉默。 即使他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認,那只鷯哥說得很對,生活在人類的世界里,星兒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fā)生危險,縱然他會拼盡全力去保護星兒,但他的力量太有限了,很多事情他都有心無力,他早就清楚地知道,他沒有能力保護星兒不受一點兒傷害。 寂星湖卻不太在意,他笑著說:“只要我學(xué)會自控,不暴露自己鳥人的身份,就不會有事的。” 欒樹點點頭:“嗯。” 寂星湖站起來,說:“要不我現(xiàn)在試試吧?” 欒樹問:“試什么?” 寂星湖說:“試試變鳥,再變回來。” “別試了,”欒樹忙說,“萬一變不回來就糟了?!?/br> “也是,”寂星湖提起鳥籠,“那咱回家吧。” 兩個人翻墻出了公園,溜達著回了家,家里人都已經(jīng)睡了。 寂星湖把空鳥籠掛在葡萄架上,扶著欒樹回了房間。 “一起洗?”寂星湖邊脫衣服邊問。 昨天一起洗澡時欒樹就差點兒憋得爆血管,他實在受不了這樣強烈的刺激,只能忍痛拒絕。他坐到書桌前,拿起筆:“你先洗吧,我作業(yè)還有個尾巴沒寫完?!?/br> “我等你,”寂星湖說,“我得幫你洗呀?!?/br> “不用,”欒樹說,“我腳腕好多了,可以自己洗?!?/br> “那好吧,”寂星湖不再堅持,“我先去洗了?!?/br> 等寂星湖拿著換洗衣服出去,欒樹輕輕舒了口氣,放下筆,拿起手機,打開瀏覽器,輸入“伊雷木湖”,搜索。 伊雷木湖位于可可托海西南方,由額爾齊斯河與卡伊爾特河交匯而成,東西是高山,南北是平原,看圖片,風(fēng)景極美。因為大部分湖水來自阿爾泰山的冰川融水,所以水溫很低,即使在夏天湖水都冰涼刺骨,因此伊雷木湖又有“冷湖”之稱。 欒樹想和寂星湖一起去可可托海,去伊雷木湖,去阿爾泰山,但這樣長途的旅行,不僅需要時間,還需要錢。 這是秘密旅行,不能向爸媽張口,他得想辦法自己賺錢。 寂星湖洗得快,不到五分鐘就回來了。 欒樹放下手機,起身去洗澡。 “真不用我?guī)兔??”寂星湖擦著頭發(fā)問。 “不用,”欒樹說,“你作業(yè)寫了嗎?”